傅余承想上前，但只要他一上前一步，程允就会很激动，甚至是害怕？
他甚至不知道程允这种情绪哪里来的。
他更想跑去只问傅老爷子到底对程允做了什么。
“小允…”
傅余承的语气柔和着，他试图想让程允冷静，还有放松对他的警惕。
但下一刻，程允却带着哭腔地喊道：“别过来。”
傅余承心中一紧，他可以看到程允的眼眶里甚至还有不少泪珠在打转着。
神色里还有…
害怕和厌恶他？
他的心脏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压抑了一般，这不是之前的小允看他的神色吗？
怎么又变回来了？
“小允…我是阿承…你别害怕。”傅余承轻声地安抚着程允的情绪。
“我知道！就是因为你是傅余承！你才不要过来。”
程允觉得脑袋有些疼，她晃了晃头。
傅余承一紧张，想要上前，“小允，怎么了？”
“别过来！”程允冷眼一扫，用手指着傅余承。
程允的手里还拿着破碎的玻璃杯，他害怕程允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所以傅余承也冷静道：“好，我不过去，但是你别乱来。”
程允晃了晃头，又揉了揉眉头，感觉脑袋要炸裂了一般，耳边一直徘徊着一个女人忽远忽近的声音。
如同幽灵、还有幻觉一样，一时间程允也分不清是幻听还是现实听到的声音。
此时的她只觉得周围的声音很是吵杂，吵得她的头快要炸掉了一样。
傅余承趁着程允不注意，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弄掉了程允手里的破碎的玻璃杯。
然后直接双手环抱程允在自己的怀里。
程允见到立即挣扎反抗，“放开我！你这个坏人！”
傅余承看着程允满头冷汗还有苍白的小脸，他的神色也变得心疼起来。
正好，康东还有阿乌他们闯了进来，就看到房间里面一片凌乱不堪的画面。
还有傅余承抱着有些发狂的程允。
“这…”阿乌微皱着眉，看着程允还有傅余承。
当阿乌看到程允那双陌生又熟悉的墨色眸子的时候，他微眯了眯眼。
“放开我！傅余承！”程允冷声道，语气里充满了厌恶。
康东还有阿乌相视一看，这怎么了？
两人都不知道。
“你还记得我是傅余承？”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忘记你的！”程允冷声道。
傅余承也顺着程允的意思套话：“怎么？那么惦记我？”
“是你杀了他。”
傅余承有些不明，阿乌和康东更是莫名的一窒。
“谁？”傅余承反问道。
他也觉得莫名奇怪，但是傅余承也猜测这一定是傅老爷子的手笔。
虽然不知道傅老爷子对程允到底干什么了，让程允变成这样，仿佛不认识了他一样。
又视他为敌人一样。
程允一听傅余承这话，忽然变得安分还有冷静了不少，她头还是一样疼得厉害。
“谁…你杀了谁？”
傅余承用一只手环抱着程允，将程允禁锢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腾出一只手帮程允擦着她脸上的汗。
柔声问道：“是啊…我杀了谁？害死了谁？”
程允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周的人明明只有她身后的傅余承在说话。
但是为何她老是感觉旁边有一个女声在说话，感觉周围很是吵杂。
可是明明这里除了她之外，没有女人了…
她梦里，好像有一个女人在说话，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了。
程允恍惚了好一阵子，她在思考着傅余承的话。
是啊…
“我不知道…你害死了最重要的人，我最重要的人…”程允有些想哭，说话的时候模模糊糊的，但并不影响别人听她说的话。
对面的阿乌还有康东错愕了片刻。
傅余承也一样诧异，不等程允说话。
“她告…诉我，是你害死了他，树林里…你乱枪打死…但是…他是谁…他是谁…”
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些画面，某处的树林里，有人被乱枪打死了。
有个女人的声音告诉程允，是傅余承害死了那个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但是程允忘记那个人是谁了。
程允想要伸手打自己的脑袋，但是傅余承抱着她，她压根伸不出手来。
脑袋疼着厉害。
是傅余承害死了她最重要的人，但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程允只知道傅余承是他的敌人，是的，敌人，她恨他…
傅余承眼神微闪了一会儿，他知道程允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程允怎么会不知道谁害死了她重要的人呢？
她重要的人明明是他，傅余承又怎么会害死自己？
“别说了…”程允的眼眶里顿时闪起了泪光，“别说了…安静…安静…闭嘴…别说话了。”
程允想叫脑海里那个女人闭嘴，她感觉头疼很痛很痛…
亮亮的泪痕已划在她那苍白的脸颊上。
“这…没有人说话，也不吵啊…”阿乌低声道了一句。
康东微皱眉，没有说话。
傅余承缓缓松开程允，程允看着面前的傅余承，视线变得模糊。
“我讨厌你。”
程允有些虚弱道了一句。
傅余承脑袋一懵，眼孔微缩，很熟悉的话，此刻觉得扎心得很。
这话又一次从程允口中响起来。
下一秒，程允倒在了傅余承怀里，昏睡了过去。
“小允…”傅余承直接抱起程允往床上走去。
那把刚刚程允说的话抛到后脑勺去，此刻的他只担心程允的安危。
“阿乌，快过来看看。”
阿乌立即回神，“啊…哦哦…”
他飞快地越过了满地的玻璃渣，往傅余承那边跑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小允不认识我了？不对…她认识我，但是恨我？”傅余承不解道。
阿乌：“先让我看看，等等我给她抽血，去验血看看。”
“程允怎么还胡乱说话了？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康东觉得程允刚刚说的话有些不对劲。
程允口中的‘她’又或者是‘他’？是谁告诉程允这些事情？
傅余承又害死了谁？
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康东觉得模糊不清。
但是傅余承却知道程允说的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只是傅余承不知道程允怎么变糊涂了，怎么失忆又不似失忆了一般？
傅余承也不好奇程允口中的那个‘她/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