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礼的手一顿。
滚开……
他认真揣摩着盛棠的面容,从头发丝到下颚线,一点、一点,不再接触她的皮肤,安静得陪在她的身边。
盛棠醒来时,已是深夜。
她看着周遭的一切,意识慢慢归拢。想要活动活动手腕,却动不了,像是被束缚住一样。
盛棠微微起身,动作幅度不小,惊醒了旁边的人。
“怎么了?”宋宴礼问。
他的声音还带着几沙哑,显然是刚被吵醒。
盛棠问:“又是你救了我吗?”
她轻飘飘的开口,没什么情绪起伏。
宋宴礼抬头摁了呼叫铃,看着盛棠麻木的神情,佯装开玩笑的打趣:“是啊,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现在你应该对我情根深重死心塌地不离不弃了。”
盛棠缓慢的看了他一眼。
昏暗的灯光下,宋宴礼的脸庞依旧俊美不凡。
若说有什么瑕疵,那就是他的眼圈乌青乌青的,胡茬也冒出来了些许,看着略微有些颓废。
“我们已经领证了。”盛棠道。
宋宴礼笑着点头。
这时,一大泼医生走了进来,再次检查了一下盛棠的状况,开了医嘱,口吻礼貌客气,带着很容易察觉的殷切。
“最近三天不能碰水,等伤口恢复。切记不能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保持良好的睡眠和情绪,这样有利于病情的恢复。”
“盛女士,保重身体。”
为首的医生语重心长的叮嘱。
“谢谢,我知道了。”盛棠礼貌道谢。
宋宴礼特意送他们出去。
病房门外。
宋宴礼客气问道:“我妻子的情绪很不好,需要做心理疏导吗?”
“先观察一下,病人刚清醒,情绪还在缓慢的恢复,等等看,如果她的情绪不稳定或者极其低落,到时候我们会安排最权威的心理医生介入。”为首的科室主任说道。
宋宴礼点头。
问道:“最权威的心理医生是哪位?”
“钟北尧钟教授。”主任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宋宴礼眉头一挑。
啧,还是个熟人。
他问:“现在让他过来,可以吗?”
主任有些许纠结。
他做不了钟北尧的主。
宋宴礼继续问道:“怎么?难不成钟教授病入膏肓了?还是说他腿瘸过不来?”
言语间,有浓浓的压迫感。
主任看了眼宋宴礼,内心斟酌。
他知道,这是位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能够以一己之力开启绿色通道,而且让这么多专家会诊如此小的暴力擦伤伤情,可想而知,他的背景有多么的吓人。
院长下令:必须毕恭毕敬,言听计从。
可钟教授…
他是北城来的大佬,家世背景强大。根本不屑于和他们交流,我行我素极了,张扬跋扈的样子让人想拿鞋底板抽他,可碍于他那强势的身份背景,只能憋着。
“钟教授他…”
主任正在头脑风暴的想借口。
宋宴礼微微一笑,和善道:“不方便的话,那就不麻烦了。我自己来。”
说罢,他拿出来手机拨打电话过去。
主任懵逼。
不到三秒钟,对面接起来。
“怎么了宴哥,找茬还是找我啊?”
屏幕那头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张扬气盛。
宋宴礼语气淡淡:“我妻子在人民医院,需要你的帮助。”
那边炸了。
“什么?你的妻子?在医院?需要帮助?怎么怎么回事?等着我马上过来,三分钟!”那边火急火燎,不带一丝犹豫。
主任梅开二度。
原来这二位认识吗?
所以说,这位大佬也是北城过来的?
身份比高不可攀的钟北尧还要更甚,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