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宋宴礼自持稳重,能够把自己的情绪控制到不被任何人察觉。可此时的他,神色显而易见的有些傻,看起来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盛棠笑了笑,再次开口:“我说,谈吧。”
“谈什么?”宋宴礼问。
盛棠:“恋爱,我们谈吧。”
两个人仿佛身份对调了一样,盛棠有几分霸总的气质在里面,宋宴礼反而像个要名分给自己正名的卑微小媳妇。
“好。”宋宴礼点头,满眼笑意。
……
北城,祁家。
“啪”的一声,茶杯被猛得丢在地上,摔出清脆的声响,热水的滚烫和碎裂的茶杯十分刺眼,正好在祁子扬的面前。
他跪在冰凉的地板上,一言不发。
“你看看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因为一个女人差点毁了我祁家的百年大业,你这是要气死我,是吗?”祁家家主祁霄怒不可遏,丢失了原本的修养,骂骂咧咧的指向祁子扬。
不成器的东西,恨不得打死!
祁子扬还是一言不发。
“你现在已经有未婚妻了还这么做是想着得罪未婚妻白家,是吗?”祁霄问道。
“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祁霄问。
祁子扬抬眸,眼神淡漠,不带感情,说道:“我不知道说什么,父亲既然已经给我定了罪,那就这样觉得吧。”
他无所畏惧,丝毫不在意。
祁霄被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气着了,感觉自己的脑壳发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的胸腔起伏,缓了许久,这才顺过气来。
“混账东西!”祁霄骂道。
祁子扬无声的笑了,嘴角挂着嘲讽。
祁霄摇了摇头,说:“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管不了你了?你大哥被你整废了,现在人在精神病院治疗。把我气死之后,祁家就正儿八经的是你一个人的了。可以只手遮天,是吗?”
这孩子有反骨。
以前还乖巧柔顺,现在根本不管不顾。
“您说笑了。我还预备着堂前尽孝呢。”祁子扬笑着抬头,不在乎自己满身的伤痕,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看向自己父亲的脸。
“说得好,看来我只能找你喜欢的那位盛什么棠聊天了。”祁霄冷漠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祁子扬。
这一刻,祁子扬的眉眼松动。
他怕了。
“父亲,有什么事情您冲着我来就好。”
祁子扬跪着的脊背都弯了几分。
祁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为什么他们家的人皆是如此……
“好好准备和白家的婚礼,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家被宋家打压的厉害。还是应该讨好几分。宋家的现任掌权人目前不在北城,等他回来之后第一时间过去求和,争取站队。”祁霄吩咐道。
无论何时,最不能得罪的,就是宋家。
祁子扬低头,应声道:“是。”
“下去吧。”祁霄摆了摆手。
祁子扬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旁边有庸人想要服侍,却被他甩开,他撑着破败不堪的身体慢慢的离开,头也不回。
“家主,子扬少爷现在这个样子,不太适合接任您的位置吧?他对我们祁家是有恨的。”旁边的心腹随从说道。
祁霄笑了。
“刚才你没有听到吗?堂前尽孝,堂后老死不相往来,这是巴不得我早死呢。”他微微摇头,眼中的情绪更加复杂。
“那您还纵容他?”随从问。
这位少爷回来都干了多少荒唐事儿了?家主居然一点都不阻止,只是面上凶悍罢了。
祁霄喃喃:“可能是亏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