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阳在剧组待了一天就走了，因为tag正面临最紧要的关口，他得在那边时时盯着。
tag前期的孵化基地定在一个叫南阳的地级市山里，这里绿水青山环绕，空气质量指数排行前三。
乔东阳下了车，手机在震动。
是一条彩信，有个陌生号码给他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是顾华摇和邓昭案，两人笑着进了房间，房间号是5409。
不巧，乔东阳那天特意去答谢邓昭案时，去过他的房间，房号正是5409。
接着，对方又发来一条短信：乔东阳，别被表象蒙骗了。
乔东阳复制了号码发出去，对旁边的何西说道：“给你发了个号码，查一下是谁。”
何西拿出手机，“好的乔总。”
拿出手机那一刻，何西想起了一件事，“乔总，赵殷昨天到公司找你了。”
“赵殷？”
何西点头，“是，前台说你不在，她就走了。”
“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tag大门，简约又不失科技感的现代大楼内核，以白色和灰色为主，墙体里流动着电子光束。
大楼采用红外线扫描值守，眼下，一楼空无一人。
乔东阳刷了门卡，开了闸门，上楼去实验室。
刷白的实验室大门，装有红外线监控，大门打开，一排排整齐的电子屏幕映入眼帘。
一个男人站在屏幕面前，抬手轻触，一串串数据飞速运转。
乔东阳进来，男人全然不知，仍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中。
乔东阳叫了他一声，“池盐。”
池盐回头，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只有他一人在这实验室，领扣随意散开，袖口卷至手腕以上，手腕带了一只金色的手表。
看是乔东阳，微微点头致意，“乔先生。”
池盐常年待在实验室，皮肤极白，眉清目秀，一脸温和。
乔东阳走上前，看着满屏的数据，“进展怎么样了？”
“还没找到病理，这个实验没那么好做。”池盐亦看着屏幕，略作思考状，说道。
乔东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没关系，这个项目不对外，你安心研究，不用着急。”
“嗯。”
“乔明洋那边，联系过你吗？”
池盐转头看他，脸色毫无波澜，“联系过。”
池盐是被乔东阳从ikm挖到tag来的，事发后，乔明洋几乎天天打电话找他。
这事儿，池盐没有想瞒乔东阳。
“乔先生问这话，是在怀疑我会叛变吗？”
虽然，他被挖墙脚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乔东阳开的价钱高。
他知道，乔东阳要是真想怀疑，也不是没有理由。
乔东阳表情严肃，“没有。”
池盐：“哦。”
乔东阳去见了三名研究员，他们以前都是乔明洋的核心团队成员，因为乔东阳开出的价格诱人，福利也丰厚，就约着一起过来了。
午饭，这三人聚在一起吃饭。
池盐问他们，“今天乔东阳来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啊，他还来找我了。”说话的人是个胖子，一眼看去两百斤，说话时，拿着纸巾在擦汗。
池盐说道：“看来，他也有找过你了？”
坐在胖子隔壁的是个瘦子，比池盐还要瘦，拿筷子时能见他手指骨节分明，像白骨精。
瘦子点点头，“嗯，来过了。”
胖子说道：“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瘦子埋头吃饭，“不知道。”
池盐也吃饭，“不要乱说。”
胖子哦了一声，也低下头吃饭。
过了一会儿，胖子抬起头来，看着两人，“我们就这样被轻易挖了墙角，那个乔东阳真的信任我们吗？”
“可能一开始会不信任吧。”瘦子放下筷子，“我看最近这里还有很多陌生面孔进来。”
胖子暗戳戳地对池盐道：“池哥，乔东阳不会在提防我们吧？”
池盐停下吃饭的动作，说道：“我们拿了别人的钱，认真做事就好，其他事情，眼不见为净。”
胖子和瘦子都信任池盐，听他这么说，也不说话了。
-
这天，天边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
占素和顾华摇今天有对手戏，两人正在交流排练。
天黑下来，空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安和燥热。
占素拿着粉色的小风扇吹着，看顾华摇大夏天穿着旗袍领的衣服，“华摇，你热不热，要不要去喝点水？”
顾华摇也拿了个风扇在吹，摇了摇头，说道：“我刚刚喝过了。”
说话间，她看到楚芸站在屋檐下，边上，副导演似乎在骂她。
占素转过头去，也看到了楚芸，“那个演员听说挺可怜的，还是个哑巴，也不知道副导演骂她干什么。”
顾华摇盯着她看，问占素道：“你认识她？”
“以前我们也合作过，她演技还可以，戏外比较腼腆，得罪过几个大老板。”
在娱乐圈，不识相点，容易待不下去。
顾华摇沉默了。
顾华摇和占素的对手戏拍完了，楚芸还站在屋檐下。
顾华摇去换好衣服，上前和她打招呼，为了表示礼貌，她直接用微信和她聊：等下要拍戏吗？
楚芸：嗯，还要半个小时。
顾华摇：刚才副导演找你说话了吗？
她尽量问得小心翼翼。
楚芸朝她点了一下头。
顾华摇：没事吧？
楚芸笑着摇了摇头，又打了字：我听力不太好，没听清楚要求，不是什么大事。
顾华摇：嗯。
两人站了一会儿，导演喊楚芸去拍戏。
占素来找她了，“华摇，你和那个楚芸很好吗？”
顾华摇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还好。”
占素嗯了声，“今晚一起吃饭？”
“好啊。”顾华摇说完，转念一想，“不对，邓昭案刚刚还说要一起吃饭。”
占素提议，“要不叫上他一起吧？”
顾华摇想了想，邓昭案也不是那么事儿的人，替他做了决定，“好，我让他现在过来。”
之后，顾华摇、邓昭案和占素三人去了影视城外的大排档吃烧烤。
这条街的顾客几乎都是演员和导演，大家彼此间都没有避嫌，吃饭时也痛快。
邓昭案下午赢了两把游戏，心情大好，叫了很多蒜香烤茄子。
他一开心，就喜欢吃蒜香茄子。
顾华摇点了一圈肉类，把菜单递给占素，占素把菜单上的素菜都点了一遍，除了韭菜。
邓昭案喝了口啤酒，“占素，你不吃韭菜啊？”
占素回：“是啊。”
“我也不吃，”邓昭案附和道，“吃多了容易口臭。”
点了两份烤韭菜的顾华摇瞬间被内涵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