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东阳手指搭在笔记本电脑的鼠标感应位上滑动着，看到有网友猜出顾华摇来，他还是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他在微博评论下敲了一段话，刚准备发送出去，突然又想到什么，全部删掉了。
何西给他打来了电话，“乔总，人已经查到了，是宇文家的人。”
“宇文哪个？”
“宇文尚。”
“还查出什么？”
“顾华灼是宇文尚养在外面的情人。”
乔东阳有些意外，“多久前的事了？”
“这个目前查到的只有最近他们一起出入酒店的照片，但是看这频率，恐怕至少也有两年时间了。”
乔东阳揉了揉眉心，“给我继续查！”
可能还能查出点别的什么。
“是，乔总。”何西应下，又说道，“张明的事情，后天会进行判决，林律师说了，因为那个张医生实施犯罪未成，恐怕不会判很久。”
乔东阳嗯了声，听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失落，“你再跟进一下。”
“对了，乔总。”何西还有事要说，“你下周该回剧组拍戏了。”
乔东阳都忘了，他还要回剧组拍戏。他叹了口气，“行，下周顾家的事情你盯紧一点，然后……”
何西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然后’之后的话。
他弱弱地问道：“然后怎么？”
“找个时间开个记者会，我要退出娱乐圈。”
何西：……
“好的，乔总。”
何西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和顾华摇有关。
进圈是因为顾华摇，退圈自然也是因为顾华摇。
-
顾华摇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起身了。
打开电脑，发现云晚在线。
“没事吧？”云晚看到她上线了，立马给她发了信息。
猜她应该已经知道了顾华灼的事情，回道：没事。
云晚：你男朋友都要急哭了。
顾华摇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噗嗤一声笑了：哪有那么夸张？
云晚：他当时打电话问我，我听出来的。
云晚：你不信，还可以问封慕白。
说到封慕白，顾华摇心里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你和封慕白，是上次在围堵乔川洋的人的时候，认识的吗？”
云晚：不是。
顾华摇：！！！竟然不是！
云晚：……
云晚：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被暴露的事情吗？
顾华摇已经忘了：什么事？
云晚：我们协助公安修筑防火墙的事情，我身份暴露了。
顾华摇：封慕白查出来的？
云晚：嗯，他是唯一负责人，和你料的差不多，就是来找我们合作的。
顾华摇：怪不得，他应该没有纠缠你吧？
坐在床上，一边啃着苹果，一边敲字的云晚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右侧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的封慕白，又低下头来回顾华摇：没有。
按照词典里的解释，纠缠有搅扰的意思，云晚觉得，她并不会把封慕白的‘来访看望’当成搅扰，自然没有纠缠这一说。
嗯，没有。
云晚一边说，一边移动着鼠标，在屏幕里拉着文件在桌面滑动。
那是一个WORD文档，文件名是：吕明惠住院记录表。
该不该发，该不该发，该不该发？
云晚在心里默默地问了三遍，拿捏不到主意。
“脚疼吗？”封慕白偏头，正好看姑娘拧着眉看电脑，还以为她刚拆石膏脚疼。
云晚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应道：“没有。”
感觉没有说服力，又补了一句，“在想别的事情。”
封慕白瞥了一眼她的电脑，瞥见了她和顾华摇聊天的对话框。
封慕白不知道聊天对象是顾华摇，只知道她备注了老板。
想起上次她就是受雇于乔东阳办事，那么，这个老板……是乔东阳？
封慕白好奇心作祟，放下手里的遥控器，装模作样地伸了个懒腰。
云晚还在想怎么回复顾华摇，没有注意到封慕白正悄无声息地往自己这边移动。
云晚想了想，还是决定约她见面出来说，便打了一串字发出去：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封慕白终于蹭到她边上来，一眼看到她在约‘乔东阳’吃饭，心里没忍住咯噔一下。
还没等他从失落里缓过神来，对面的‘乔东阳’回了信息：只要是你邀请的，随时有空！
封慕白：……
“你在和谁聊天呢？”
啪——
封慕白刚问过话，云晚下意识地把电脑屏幕给合上了。
“没什么。”云晚神色略显慌张。
封慕白下意识肯定，对方即便不是乔东阳，那也肯定是个男的！
不然，她凭什么做贼心虚？
“不给看拉倒。”封慕白语气冲冲地说了一句，又坐回到刚才坐的位置上，拿起遥控器调频道。
向来慢热的云晚觉察到了他的异样，她拿起旁边的拐杖，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客厅。
封慕白看她出去，眸子略过几分慌乱，站起身来，又回头看了一眼被丢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跟着云晚走出了客厅。
原本以为她要上楼，云晚经过厨房门口，一转身，走了进去。
封慕白也跟着她走了进去，云晚在倒水，倒了两杯。
抬头，看到他也进来了，把其中一杯挪到他一边，“喝水吗？”
封慕白搞不懂她，但还是自觉地走上前来，拿起水杯来喝。
云晚转身去放水壶，不料，脚一滑，整个人直接往地面上扑。
封慕白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眼看着她要摔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饶过水台，一把将她拉住。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他第一次和她交锋的时候，当时，云晚被他逼急了，跑得太快，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也是他拉住了她。
云晚站直了身子，喘了两口气，才缓过神来。
封慕白将边上的拐杖拿过来，塞到她手里，“怎么，这么快就想跑了？”
云晚轻咳两声，“也不是，就突然忘了脚受伤了。”
一时忘了，以为自己是个正常人。
封慕白失笑，“还想干什么吗？”
云晚摇头。
“去客厅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
云晚也没有别的事，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