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华摇把电脑放回到桌子上，挪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腰，往他边上蹭了蹭，像一只小猫撒娇。
乔东阳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累了就趴会儿，我先把文件弄好。”
“嗯。”
顾华摇凑在他身边眯着眼，吃过药后很困，不一会儿她就又睡着了。
叮叮叮——
门口，有人按了门铃。
乔东阳看了看身边的顾华摇，她还是在睡着，没有被吵醒。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开门，是物业管理处的人。
“乔……乔先生？”
物业管理处的大爷在龙域花园工作已有二十年，对住在这里的住户了如指掌，更别提是乔东阳这种经常活跃在大荧幕上的人。
只是……
这里不应该是顾华摇的家吗？
怎么是……
他有点懵，非常懵，十分懵。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是666房，没错啊！
“你找顾华摇有什么事？”乔东阳问道。
大爷松了口气，没搞错就好。
“那个……今天早上有一个外国人来了小区，说是要找顾小姐的，问他有没有预约，他又说没有，对方很着急，我们只好给顾小姐打电话，但是一直在通话中，就上来问问情况。”
“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什么……杰克。”
乔东阳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要让他上来吗？”
“不要。”乔东阳直接拒绝，刚准备关门，又想到一点，停下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大爷惶恐，“什么忙？”
“你帮我拍一下那个人的长相，发给我，可以吗？”
大爷想了想，“可以，用什么发？”
“加个微信吧。”
“好。”
大爷加好微信，走了。
乔东阳回了客厅，不多时，大爷就给他发来了一张照片。
外国人戴了口罩和墨镜，露出一头金色的卷发，穿着一件深青色的夹克衫，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乔东阳看了一眼，确定不认识，转发给了何西，附带上字：查一下这个人。
何西秒回：是。
-
傍晚，天下起了雨夹雪。
封慕白从警局下班，站在门口，抬头看了看天，搓着双手呵了一口气。
“封警官，还没下班呢？”上晚班的同事才过来上班，路过打了声招呼。
封慕白哈了一口白气出来，“是啊，还下雪了。”
“要伞吗？”值班的警员收起自己的伞，递给他，“我办公室还有一把。”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
封慕白看了一眼时间，又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来？”
“封警官，在等什么？”
“等外卖。”
封慕白刚说完，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骑着一辆黄色电动车进了警局。
还没等他下车，封慕白已经走了上去。
“是封慕白封警官吗？”
外卖小哥的脸冻得通红，看到封慕白点头，下车来，从后面的箱子里拿出他的外卖递给他。
“谢了。”
封慕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忘嘱咐道，“下雪天路滑，开车注意安全。”
外卖小哥笑了一下，“谢谢你，警察先生。”
雨下得大了起来，封慕白重新跑回门口，那个打招呼的警员还站在那。
“伞借我，明天还你。”
小警员把伞递了过去，下意识看了一下他手里的外卖，不忘笑一声，“封警官，你一个人吃这么多啊？”
众所周知，锦城市公安局刑侦队队长是百年一遇的单身狗。
为什么百年一遇？
因为长得好看，家里还有矿，这条件还单身，实属百年一遇。
封慕白瞥了他一眼，“这是两人份的。”
“哟，奇了。”
封慕白无视了他的调侃，摆手道：“走了。”
封慕白走了，小警员摇头晃脑地走进办公室，看到人，拉住就说，“知道没，封警官脱单了。”
……
封慕白上了车，直接开车去了市医院。
因为云晚要求，她从昨天开始就从海信转到了锦城的市医院来。
封慕白下了车，拎着尚且还是热着的饭盒直奔住院楼。
云晚此时正在做康复训练，刚做完一组，封慕白就进来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过来看她，有时候会晚一些，但每天都会来，雷打不动。
即便今天下雪，他也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云晚看到他，笑着打招呼，眉眼都是弯的，“来了。”
“嗯。”
封慕白走进来，房间里开足了暖气，吹得他黝黑的脸颊多了一抹红。
护工帮她做完康复训练，走了。
封慕白打开外卖，云晚偏头过来看，一双大眼睛盯着外卖盒，“今晚吃什么？”
“芝士焗饭。”
封慕白打开第一个袋子，才注意到还没帮她架好床上桌，又走到角落拿床上桌过来，一切弄得有条不紊。
云晚打开包装盒，猛吸了一口气，嘴角弯了弯，“还不错。”
“试试吧。”
封慕白帮她拆开筷子的包装袋，递给她说道：“谢谢。”
云晚吃了一会儿，莫名觉得有些安静，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封慕白盯着她发呆。
她愣着看他，“你干嘛呢？”
“啊？”封慕白有些看入迷了，立马回神，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了。”
为了不显得太尴尬，他特意伸了伸懒腰。
“你不吃饭吗？”云晚看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着的另一个盒饭。
封慕白都傻了，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啊……吃啊，怎么不吃。”
说着，站起身去打开自己的盒饭。
他坐在床头柜边吃，云晚坐在床上吃，各自吃各自的，没有谁开口说话，房间陷入尴尬的死寂中。
吃过饭，封慕白去丢垃圾，护士进来帮她换衣服。
云晚平时话不多，护士担心她是因为脚伤才这样的，总是找话题和她聊天。
“云小姐，听说你男朋友是一名警察？”
云晚听不太懂，回过头来，“什么？”
“你男朋友啊。”护士笑着说道。
云晚懂了她说的是封慕白，摇摇头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啊？”护士有些意外，“那个每天来看你的男人不是你男朋友吗？”
云晚摇头，“不是。”
护士目瞪口呆，而后，又笑了两声，“不是男朋友，那也应该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