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接过，乔明洋停下脚步，楚芸也停下来。
他拧开瓶盖，她也拧开瓶盖。
两瓶汽水同时发出嘶——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乔明洋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喝掉一小半瓶，又感慨道：“我都十几年没有喝过这种汽水了！”
楚芸掏出手机来，打了字：我也是无意中找到这一家店的，没想到老板还有货。
“你看起来和老板很熟悉的样子。”
楚芸打字：“我经常来，就和老板熟悉起来了。”
“过几天，我帮你找个房子吧？”
“为什么？”
“你这里看起来，”乔明洋朝四周看了看，找了一个比较隐晦的词，“看起来不太安全。”
这里是锦城的‘贫民窟’，楚芸当然知道这里不好，但她也不想换。
她摇摇头，拒绝了。
“我看你这里地方也小，书乱放在地上，一旦受潮发霉，那就太不爱惜了。”
说到书，那都是楚芸最爱惜的东西，一想到春天下雨潮湿的时候，她都要在家收拾好一阵子……
乔明洋的话，算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乔明洋趁机说道：“而且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么不安全的地方，我不放心你。”
楚芸红了红脸。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先帮你看看，挑几个让你选。”
楚芸犹豫了几秒，点了点头。
乔明洋因为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
楚芸送他离开之后，就回去了出租房里。
一想到过几天就要搬离这里，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她走到电脑前，坐下来，看了一眼新闻，映入眼帘的，是顾华摇的一条新闻。
新闻说，顾氏股票大跌，资金链出现断缺，顾华灼倾家荡产不惜挽回公司，顾华摇在外赚了钱，却不肯接济一点。
爆料的博主口口声声讨伐不孝女，好像顾华摇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
而底下评论的人更是被带起了节奏，说顾华摇是不孝女的一大堆。
楚芸看着底下的评论，拳头微微收紧。
“顾华摇不是这样的人，热评的都是带节奏的水军，路人不要被骗了！”
楚芸这句话发出去没多久，很快就有人回复了她的评论——
“终于在底下找到说真话的了，顾氏股票下跌本来就是因为顾华灼干的蠢事，公司本身没出大问题，怎么还要顾华摇去帮忙投资？再说了，明明是妹妹惹的祸，姐姐为什么要扛这个黑锅？”
“都说了是妹妹，姐姐为什么不能帮忙？难不成不是一家人？”
“我可听说了，顾华灼和顾华摇两姐妹是同父异母，顾华摇的母亲早在她上大学那会儿就去世了。”
……
底下评论画风越来越不对，楚芸急了。
不行，一定要找到可以辩驳的证据！
“华摇，现在你网上的风评很差，建议你和网友解释一下，公司这边的公关……恐怕帮不了你了。”
晚上，网上有关顾华摇和顾家关系的新闻满天飞。
有人说顾华摇和顾华灼之前在荒野求生真人秀是在作秀，姐妹两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有人说顾家对顾华摇太好，总是放任她做各种事情，现在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
打电话过来的是李斐，自从顾华摇决定要和公司解约，即便公司表面上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事，但这一次危机公关，想必是不会帮她了。
顾华摇早就习惯了，对于李斐的关心，她只是笑笑，“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李总监。”
“谢我做什么？”李斐不解，“我就是过来提醒你一下。”
“这几年公司对我和现在对我都没有什么区别，你不用特意来提醒我。”
李斐那边沉默了。
半晌，她才开口，“华摇，我不知道你之前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很抱歉，到现在才知道真相。”
李斐是女强人，也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当顾华摇被爆出那些东西的时候，她有一段时间恨不得把她从自己手下除名。
可是当时公司并没有这种想法，即便她不想要顾华摇，也只能强迫自己接受。
所以这几年的放养，公司有责任，她也有责任。
顾华摇满不在乎道：“李总监，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必同情我。”
她习惯打电话摸着什么东西，此时，她手里握着一根笔，瞄准着前面的笔筒。
她继续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那些人都付出相同的代价。”
咚地一声，笔从她手里飞出去，稳稳当当落在笔筒里。
李斐似是叹了口气，“我还有事，先挂了。”
“嗯，再见。”
“再见。”
电话刚挂断，顾华摇家的门铃响了。
天气已经很凉了，顾华摇穿着棉鞋哒哒哒地走去玄关开门。
是乔东阳，他带了水云轩的饭过来。
“这么晚了，还要麻烦你去水云轩。”顾华摇接过他手里的饭菜，一面说道。
乔东阳从公司出来，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顾华摇正好饿着，就同意了。
乔东阳乐意之至，并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他一面在玄关换鞋，一面说道：“你和我不用这么客气。”
顾华摇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我去厨房装一下碟。”
“嗯。”
顾华摇把外带一一装进盘子里，拿到餐厅。
乔东阳正背对着房间在打电话，顾华摇动作很轻，以至于他都没有察觉。
顾华摇听到他的电话内容——
“顾氏股票的分析文章最好全面发布，就算是财经新闻，只要涉及到娱乐圈的，就能炒作成娱乐新闻。”
“不管对顾家的结果是什么，只要对顾华摇的结果是好的就行。”
噔——
餐桌上传来玻璃和碗碟碰撞的声音。
乔东阳回过头来，顾华摇正看着他。
乔东阳随意敷衍了电话那端几句，急忙挂掉了电话。
“阿摇，我……”
“谢谢你。”顾华摇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对他轻轻一笑。
乔东阳明白这笑的含义，也就没有再解释，看了一眼身后的餐桌，“吃饭吧。”
“嗯。”
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乔东阳对她说道：“阿摇，你什么时候和倾城佳人解约啊？”
“下周。”顾华摇记得清，“就《以你之名》杀青之后。”
“嗯。”
乔东阳顿了顿，说道：“阿摇，要不，你解约之后，来南海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