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倩倩毫不犹豫地回绝道：“姐没空。”
她是真对吴明昊无感了，一开始还觉得他帅气个性，处下来后却发现他很幼稚，幼稚到……像一个弟弟，没错，还真就是弟弟。
吴明昊还想说什么，蒋倩倩挑了一下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我还有事要忙，麻烦借过一下。”
吴明昊虽然不甘心，但看她脸上毫无波澜，只能开出一条道来，让她走了。
蒋倩倩去了楼下吃饭，为了躲避吴明昊，她特意挑了一间不常来的茶餐厅，之所以不常来，倒也不是菜品不好吃，而是这里的消费普遍偏高。
她点了一份意面和苏打水，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看。
偶尔刷到《以你之名》的视频，都是经过网友剪辑加工的，本就是高甜的片段，加上氛围滤镜，更让人满眼粉色泡泡。
蒋倩倩都沉迷了。
“现在《以你之名》讨论度急剧下降，恐怕刷票这种行为，不太合适了。”
突然听到《以你之名》的聊天，蒋倩倩抽神出来，四下搜寻是谁在说话。
她发现了坐在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上的何西，他背对着她，但以他以往聊天的风格，还有他的穿着打扮，蒋倩倩一眼就认出了他来。
这一层还有几个人，蒋倩倩是离何西最近的位置，可以很清晰地听到他的谈话——
“乔总，观众还是喜欢看高甜的戏码，如果硬要刷票写成悲剧，恐怕这部剧就毁了……”
蒋倩倩一懵，又听到何西说——
“好的乔总，我知道了。”
蒋倩倩担心被何西发现她偷听了他的话，胡乱吃了几口意面，拎着包跑了。
-
某办公大楼顶层办公室。
宇文浩听助理的话，笑了笑，“给我乔东阳的联系方式。”
“已经给您发过去了。”
宇文浩打通乔东阳的电话，语气颇为得意，“乔总，别来无恙啊。”
“你是哪位？”
“我，宇文玥。”
“有事？”
“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情，还挺有趣的，不知道乔总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宇文浩好不容易拿到一个猛料，现在就像一个刚拿了小红花的小朋友，恨不得拿着花围着教室跑一圈，好让班里的人都知道他得了小红花。
乔东阳给他泼了一把冷水，“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我听说——”宇文浩才不管他有没有兴趣，“《以你之名》第三集的网投结果是你刷上去的。”
还没说完，他忍不住笑，缓了两秒，又说道：“你说，如果顾华摇知道这件事，会怎么样？”
宇文浩痛恨乔东阳。
或者说，他嫉妒乔东阳。
他费尽心思以一个化名的身份留在顾华摇身边，这么多年，他倾尽一切保护她、爱护她，然而，却在乔东阳出现之后，一切都显得多余起来。
他恨，恨不得抓到他的把柄。
而现在，他给《以你之名》刷票，以此来泄私愤，导致《以你之名》高开低走，顾华摇要是知道这件事，肯定会不理解，甚至生气。
他想，即便撼动不了两个人的关系，也能稍微影响一下。
这样，他幼稚的目的就算达到了。
正在他得意之时，乔东阳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你觉得，华摇是听到我刷票的事情生气，还是听到你是宇文玥的事情，更生气？”
宇文浩得意的火苗，瞬间熄灭了。
“乔东阳，你敢？”
“宇文二少敢的，我自然敢。”
宇文浩：……
靠！
他骂了一声，“乔东阳，你好样的！”
“谢谢。”
……
顾华摇画了一个早上，完成了下一次画的草稿。
她伸了伸懒腰，看了一眼时钟，竟然一点半了。
没有乔东阳每天准时准点来叫她吃饭，她竟一下子没习惯。
顾华摇下了楼，在厨房的储存柜里翻出仅存的两包方便面，又煮了水泡。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泡面了，习惯了每天大鱼大肉的被喂养着，现在闻到泡面的味道，一下子还有些留恋。
她饿得厉害，一口气吃光了两包泡面。
下午，她去了七趟厕所，拉肚子拉到虚脱。
她想要去找手机，但没带在身边，整个人蜷缩在洗手间一角，瑟瑟发抖。
好疼……
她近乎绝望地看了一眼洗手间，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浑身发冷。
她伸出手去拉门把手，支撑自己站起来，又抖着双脚慢慢地挪，挪到客厅，终于拿到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
她几乎没多想，给乔东阳打了电话。
乔东阳也是秒接——
“阿摇。”
“东阳，帮帮我……”
肚子又一阵阵痛袭来，顾华摇手一抖，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开来。
她弯下腰去捡，电话被挂断了。
乔东阳又打来电话，她想要接听，但按了很多次接听，都没有反应。
她窝在沙发边上，半跪着靠着，汗顺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往下滑落。
东阳，帮帮我……
顾华摇醒过来时，正在医院吊水。
乔东阳坐在床边，看到她醒来，终于松了口气，“阿摇，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顾华摇已经缓过来了，又挂了葡萄糖，气色慢慢好转，她摇摇头，“我没事了。”
乔东阳眼底里有担忧，“你肠胃不好，不要吃泡面，实在不行，叫个外卖也好。”
想了想，他觉得外卖不卫生，“外卖就算了，你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给何西，帮你带水云轩的外带。”
顾华摇开玩笑道：“你当水云轩是你家开的啊，说外带就外带？”
“虽然不是我家开的，但也不是什么难事。”
水云轩的大厨曾是他家的私厨；
水云轩的老板和乔东阳又是好友；
这样的关系，即便是日常外带，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顾华摇将其统称为有钱可以任性，没再多说。
乔东阳也不唠她了，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去了楼道打电话。
顾华摇住的病房是医院里的VIP病房，楼道里鲜少有人走动，病房里没有其他人，也是静悄悄的。
她大病初愈，坐在床上发呆，手时不时地摩挲着被角，隐隐听见乔东阳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她喜欢吃香菜，但是不吃姜，如果非要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