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1
時:日
景:上海-周生辰住宅-客房内
人:时宜、王曼、周生辰、周文川、佟佳人、众裁缝
△时宜笑笑,未来得及说话。
王曼:好看就好。(对助理颔首,示意“试衣”结束了)
△十几个助理有条不紊收走余下的礼服,装入衣袋。
王曼:(耳语)这里人多,你换衣服不方便。稍后换下来交给林叔,他知道如何把礼服最快送到我手里。
时宜:不留下吃晚饭吗?
王曼:我可不是来做客的。
周文川:(笑笑)全在留你吃饭,何必执意走?
△王曼看了他一眼,用宁波话嘀咕了句。
王曼:(宁波方言)我从小脾气烂,你最清楚。
周文川:(无奈一笑,也用宁波方言回)是,我清楚。我求你留下吃饭,行不行?
△在场众人,只有周生辰和佟佳人听不懂,因为宁波话很像上海话,时宜大概知道意思,好奇看两人,直觉他们关系不一般。
佟佳人:(笑)你们在说哪里话?
周文川:(笑)小时候我和他们兄妹三个玩的近,学了几句他们的家乡话。
場:2
時:夜
景:上海-周生辰住宅-院子内
人:时宜、周生辰、王曼、周文川、佟佳人、众人
△大家在院子里搭了餐桌,在月色下吃晚饭。
时宜:你们不止是同事?还是校友?
佟佳人:(笑着点头)他比我聪明得多,我还在读本科,他就拿到博士学位了。
周文川:(笑着为佟佳人倒茶,顺便为在场每一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我这位哥哥可是智商190的天才,14岁进大学,19岁拿到博士学位。
王曼:(轻笑声)你炫耀你这个哥哥,已经听到人耳朵都麻木了。
△周文川摇头笑。
王曼:(继续说)吉尼斯世界记录上呢,最聪明的人可不是你哥哥。我知道一个,人家15岁已经拿到物理博士学位了。
周文川:(微微扬起眉)你从来都和我作对。
△时宜忍俊不禁,看了一眼周生辰,却意外地看到佟佳人巧妙地挪开了视线。她看的方向是周生辰。
△时宜瞥向周生辰。
王曼:(笑)时宜,来给我和佟佳人介绍介绍经验,你是怎么保持身材的?
时宜:(回神)我……没有特别保持过。
王曼:(叹气)我每天跳操到半夜,早晨又是瑜伽,都不大吃主食了,没想到,还是没成效。
△王曼两手围拢了一个腰围。
王曼:你的腰,担得起盈盈一握。
周文川:(笑)小心婆婆被你跳出心脏病,(看向身边的新婚妻子)佳人,我记得你教过你表妹,说是有艾灸和按揉的方法?
△佟佳人注意力在周生辰身上,没听到周文川的话。
周文川:(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低声提醒)想什么呢?
佟佳人:(掩饰笑笑)你说什么?
周文川:我说,你是不是有艾灸和按揉的方法,用来减肥?
佟佳人:不是减肥,是促进代谢。(把手指放在自己腹前中线,脐下3寸的位置)艾灸或按揉这里,利水化湿,促进代谢。通常代谢好了,身体就不会有太多的垃圾和脂肪,也就不会肥胖。
△周文川颔首,转而看王曼。
周文川:记住了吗?
△王曼隐隐不快,没有回答。
周文川:(对王曼宠爱一笑)我好心好意给你问减肥的法子,连句谢谢都不说?
王曼:(冷淡)要说谢,也是对你太太。
佟佳人:不用,因人而异,未必人人有效。
△时宜两手握着茶杯,在这僵持的寂静里,试图缓和气氛。
时宜:其实你可以试试。(对王曼笑着叮嘱)就是此穴容易上火,记得灸前后各饮一杯温水。
王曼:(笑)好,记住了。不过我忘性大,出了这个门就会忘的。
△一直旁听不语的周生辰被时宜的话吸引。
周生辰:(轻声问)你懂穴位?
时宜:(耳语回)一点点。
周生辰:什么时候学的?
时宜:很早之前。(轻声)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看中医多,长大了觉得好玩,报了一个中医班学的。就会一点皮毛,(耳语)唬人都唬不住。
周生辰:(玩笑,耳语)唬住我了。
△佟佳人看两人耳语,心中不快。
場:3
時:夜
景:上海-周生辰住宅-大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王曼
△王曼握着时宜的手,临行前叮嘱衣服的事。
王曼:礼服再回去调整。等你到了镇江,我再送到周家,最后试穿一次。
时宜:谢谢。
周生辰:安排车送你?
王曼:不用,有人接我。(握住时宜的手)镇江见。
△王曼跨上自己的背包,离开。
場:4
時:夜
景:上海-周生辰住宅-路口
人:王曼、周文川、司机
△王曼转过小区路口,看到接自己的司机,脸上浮现出笑容,快走了两步。未料,周文川独自一人立在路边,凝视着她。
王曼:(脚步慢下来)不是先走了吗?
周文川:在等你。
△王曼压抑着对周文川的感情,冷着脸。
周文川:(低声、内疚)小曼。
△王曼心中一刺,想要绕开他。
周文川:(柔声恳求)小曼。
王曼:(停住)说。
△周文川褪去在外人面前的游刃有余,看着王曼的样子,像一个少年凝视自己始终深爱的人。
周文川:我为接我爸的班,吃过什么苦,你比谁都清楚。小曼,我不是长子,只有我妈给我撑腰,她让我娶谁,我只能照办。
△周文川眼睛里有不甘、不服输,还有对王曼的愧疚。
周文川:是我对不起你。
王曼:结婚了,就和人家好好过。
△王曼狠下心,往前走。
周文川:今晚什么情况,你这么聪明,不会看不破。她眼里是谁?注意谁?你都清楚。
王曼:看得出来。你太太暗恋你大哥,周文川,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王曼打开出租车的门,坐到后座,摔上了车门。
△司机在前排,从后视镜里看王曼红着的眼,再看窗外衣冠楚楚的周文川,不敢吭声,启动汽车。
△车外。周文川目送车离开,他回到自己车边。
周文川:(对司机)我自己回去,你跟着前面的车,送王小姐平安到家。
司机:好。
周文川:还有——(无奈,但还是叮嘱)不要让她发现,她会不高兴。
場:5
時:夜
景:上海-周生辰住宅-院子内
人:时宜、周生辰、助手X3
△庭院里,有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养着一尾尾锦鲤。池塘边的露天亭子里,摆放着沙发和茶几。
△时宜靠坐在水边,去看池塘里各色锦鲤。
△和周生辰下午议事的几个人,拿着一叠文件来,给周生辰过目。
时宜非常识相地避开视线,去看池塘里各色锦鲤。忽然,有只金色的锦鲤,从水面跳出来,啪地一声又跌回去。清浅的水声,突显了这个夜晚的惬意。
△周生辰接过笔,在一页的右下脚签了字,在几个男人走后,轻轻用两指揉按着眉心,戴上眼镜。这才偏过头去看她。
△时宜的侧脸轮廓很美,眼睛里映着月色,因为要回避他的公事,而专注地去看池塘和池塘旁的假山。
周生辰:盯着鱼看,为了回避我的公事?
时宜:(笑,回头)聪明。
△周生辰笑了笑。
周生辰:我忽然想到一句话。
时宜:什么?
△周生辰拿起笔,发现手边没有纸,他把茶杯下的垫子翻过来,写下了一句话: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时宜看到这一句话,愣住,她慢慢拿起来。
周生辰:(扣上钢笔)读过吗?
△时宜心潮剧烈起伏着,望着那行字。
周生辰:时宜?
时宜:(回过神,怅然一笑)……读过,全篇都读过。
△时宜控制着情绪,努力回答他的问题。
时宜:《上林赋》。
△时宜仍然看着那行字……
时宜:送我好吗?
周生辰:什么?
时宜:这个,送给我?
△周生辰意外。
周生辰:你如果喜欢,我认真给你写一幅。
时宜:(摇头)就这个。
場:6
時:夜
景:上海-时宜家-客厅内
人:时宜
△台灯下,时宜看着手中的茶杯垫,看着那一行字,觉得不可思议。她翻开之前配音的剧本,剧本上各种勾画笔记,以记号笔描成粉色的,就有这一行字。
△她把那个杯垫夹在剧本里,合上。
△特写剧本封面:《美人骨》。
△标题下,是一行正楷文字——
美人骨,世间罕见,有骨者,而未有皮,有皮者,而未有骨。
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
場:7
時:夜
景:上海-车内
人:周生辰、林叔
△Cut周生辰侧脸,他坐在车内,膝盖上放着一本敞开的英文版《Nature》期刊,人却出神,望着窗外。
△林叔从后视镜观察他。
林叔:你第一次浪费看书的时间。
周生辰:(惊醒)什么?
林叔:过去你往返镇江和上海,都不会浪费一分钟时间,看书、看期刊。(又从后视镜看他)也是第一次走神,为了女孩子走神。
△周生辰被揭穿,手撑着脸看窗外,看似没有反应,其实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場:8
時:日
景:时宜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时博今、简从
△Cut一张写好的订婚请帖,被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简从:(笑着拿起,打开看)订婚准备请帖,有心了。
△时博今拿起请帖。
时博今:字不错。
时宜:(指周生辰)他写的。
△时博今赞许看周生辰。
△周生辰身着西装,郑重其事端坐在时宜父母面前。
周生辰:订婚宴在下周六。我让时宜提供女方家亲属的名单,她……(看向时宜,一笑)说只要你们两位到就可以。
时宜:(解释)一般人只办结婚的宴席,都要登记下来,要以后回礼。我们如果连订婚宴都请亲戚朋友,人家带不带礼物?不带,人家不好意思,带了,我不好意思。
△大家都笑了。
简从:我们时宜从来不理人情世故,遇到你就变了。
时宜:(忙说)和他无关,这是我的想法。
周生辰:周家会准备回礼,比来宾送的价值只多不少,不用担心这些。
时宜:还是算了。(笑)现在没人订婚,我们按照你家的习惯,走一遍过场就好。
时博今:这我同意。我和时宜妈妈作为女方父母,一定要去,别的亲戚,等结婚吧。
△简从略做思考。
简从:还是要看规模。小周家操办的大,我们女方去两个人,显得不重视。(问周生辰)订婚宴有多少席?在哪里办?
周生辰:六十席。
△简从和时博今诧异对视。
周生辰:倒是不在外,在家里。
时宜:他们家亲戚多……
△简从笑起来。
简从:我们家亲戚少,就算你们结婚,也凑不出来几桌。这样吧,叫上你叔叔一家,带上爷爷奶奶,我们凑成一桌。(问周生辰)会失礼吗?
周生辰:(摇头一笑)万事随你们,不必考虑我们家的这些老规矩。其实……我每次都很头疼。
时博今:(笑呵呵)每家都有头疼事,我猜,你们家就是人多事情多。
周生辰:(轻叹)是啊。
简从:(不满)老时,这就是你不对了。当面说未来亲家家里事情多?
时博今:嗨,闲聊嘛。
△时宜母亲合上请柬。
简从:如此定了。(起身)我去给你叔叔打个电话。
場:9
時:日
景:镇江-时宜叔叔家-客厅内
人:时叔叔、时园园
△时叔叔握着听筒,笑着回应。
时叔叔:早知道了,嫂子啊,这里但凡有点头脸的人,都收到请柬了。这婚事啊,隆重得很啊。
△时园园在一旁,凑近插话。
时园园:大伯母!一定记得带我,下周六我有空!
場:10
時:日
景:时宜家-客厅内
人:时宜、周生辰、时博今、简从
△简从笑着看并肩而坐的时宜和周生辰。
简从:一定。
△时博今心情愉悦,笑着端详周生辰。
时博今: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呐,很难说清。你看,你们要订婚了,咱们爷俩还没好好说过话,正常相处过。
△时博今看了看书房。
时博今:平时喜欢什么?围棋?国际象棋?
周生辰:(微笑)都可以。双陆也可以。
时博今:哦?你还懂双陆。
时宜:爸,你遇到对手了。
时博今:一个个来,我要好好摸摸你的底。
△时博今起了斗兴。
时博今:观棋观人,你的为人秉性,胸襟气度都在这棋盘上。逃不过我的眼。
周生辰:(微笑)伯父不怕,没看清我的脾气,反倒先被我摸透了吗?
时博今:(大笑)你听听,他说什么?
简从:(放下听筒)说什么不重要,我看得出这个未来女婿合你的脾气。
时博今:等着,我拿棋去。
△时宜在一旁笑个不停。
时宜:(耳语)表现不错,哄得我爸开心了。
周生辰:(耳语)第一次做女婿,经验为零,只能摸索中前进。
△时博今放下围棋盘,周生辰接过棋盒,摆在一旁。
場:11
時:夜
景:时宜家-卧室内
人:时宜、宏晓誉
△时宜还在回想白日的周生辰,她打开箱子,把一摞衣服放进去。
△宏晓誉环抱双臂,靠在门边,看时宜收拾行李箱。
宏晓誉:紧张不紧张?
时宜:嗯。
△时宜往化妆袋里,塞着常用品。
时宜:听到要去镇江,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是他妈妈的脸。
△宏晓誉摇头。
宏晓誉:婆媳关系,是亚洲文化的永恒主题,社会新闻常见的导火索,大美女也不能免俗。
时宜:不灭火,你还添油加醋?
宏晓誉:这种事,没法灭火啊。不过你们以后住上海,他妈妈在镇江,一个月见一次差不多了,不怕。
时宜:他说,在这次祭祖前,他有四年没回家了。
宏晓誉:四年?(诧异)他搞核武器研究的?保密工种?
时宜:我没追问。
宏晓誉:为什么不问?
时宜:刨根问底不好吧。
△宏晓誉扶住时宜的肩,盯着她。
宏晓誉:看我,认真看我。
时宜:(笑了)干嘛?
宏晓誉:婚房有了,装修完毕,还有十四天,就是你们订婚宴。宴席三天,六十桌……而现在,准未婚妻连稍微私密一点的问题,都不好意思问准未婚夫?你进入状态了吗?时宜同学。
时宜:懒得理你。
△时宜拨开她的手,继续叠着衣服,放到箱子里。宏晓誉在一旁,带着质疑打量她。
△时宜被盯得没法子了,扔掉衣服,长叹口气。
时宜:其实我最紧张的……(看宏晓誉)是马上要和他住在一起了。马上,明晚,你懂吗?
宏晓誉:你们……到什么程度了?(指了指嘴唇)
△时宜摇摇头,举起手,晃了晃。
△宏晓誉盯着她。
宏晓誉:纯洁牵手阶段?
△时宜抿嘴笑着,点点头。
宏晓誉:那这次两周同住很有必要了,男人的实用性更重要。
△时宜笑着推开宏晓誉。
时宜:让开。
宏晓誉:你都26岁了,还害羞?
时宜:不是害羞,是找装鞋的袋子。(自说自话,离开房间)起码准备一双高跟鞋,一双平底鞋和运动鞋吧?你觉得要雨鞋吗?
宏晓誉:他家不是住山里吗?要吧?万一路泥泞不好走呢?
△时宜探头回来,无奈看宏晓誉。
时宜:(严肃强调)他家,通公路了!
場:12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
人:陈叔(管家)、林飞、佟佳人、周文川、环境众
△深夜,周家各处的灯都亮着。
△不管男男女女都在忙碌着,有人拿着一盆盆的水,泼到路面上,身边的人配合着,用竹叶做的大扫帚,扫着水和路,后边再有人拿着小扫帚,仔细扫着路面。
△水榭里,有人挂上一个个的红灯笼。
△管家陈叔在照看着四周。
陈叔:检查好排线,家里这一个月穿高跟鞋的人多,绊到可要命了。
△林飞倒背着手,走到陈叔身后。
林飞:快十一点了,您老人家不睡养生觉了啊?
陈叔:还有两周订婚宴,谁能睡好觉?你叔叔呢?
林飞:在上海,盯着新房。这几天送家具,他要看着。
△陈叔点头,盯着其中一个灯笼。
陈叔:右边第三个,不够亮,拆下来看看。
△镜头一转。
△佟佳人和周文川远远看着大伙的热闹。
周文川:羡慕不羡慕?这就是长子的订婚宴,比我们结婚还热闹。
佟佳人:你大哥结婚,你不该高兴吗?
周文川:(笑)高兴。你呢,作为弟妹不该准备份大礼?
△佟佳人听出周文川的嘲讽。
佟佳人:(冷淡)我爸妈已经准备了。
△佟佳人说完,离开。
△周文川看着佟佳人的背影,轻叹一声,嘲讽笑笑。
場:13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内-二楼
人:林飞、连穗
△林飞站在双人床边,打量双人床。
林飞:干什么不铺床单?明天人都来了,像什么话?
连穗:明天一早铺啊。今晚上没人睡,你铺了,不是落灰吗?
林飞:一晚上?能落多少灰?肉眼不可见。
连穗:(白了林飞一眼)肉眼能见灰尘的,那是古墓。
△连穗推开林飞。
连穗:明天开始记得啊,你不能随便上二楼了。
林飞:俩人分房睡,怕什么?
△连穗白了林飞一眼。
连穗:单纯。
場:14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内-院子内
人:林叔、林飞
△林叔在院子里坐着一个小竹凳,靠在墙边上,仰头看着月色,手里拿着一个紫砂壶,直接一口口就着壶嘴喝茶。
林飞:(走出来,看到林叔)您回来了?明天谁接新娘子啊?
林叔:不放心,回来看一眼。马上走。(瞥了他一眼,严肃叮嘱)当着人家女孩的面,不许说新娘子。
林飞:为什么?因为他妈妈不喜欢时宜?
林叔:喜欢不喜欢,和我没关系。(解释)女孩子啊,结婚要有讲究,按步骤来。这次是订婚,没到婚礼呢,不能叫新娘子。
林飞:懂了。
△林叔慢慢就着壶嘴,喝了口茶,感慨环顾四周。
林叔:这院子,终于要有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了。(长叹口气,饱含着各种情绪,复杂难言)
場:15
時:日
景:上海-时宜家-楼下
人:时宜、林飞
△时宜拉着箱子下楼,林飞迎上来。
时宜:(惊讶)林叔呢?
林飞:我叔叔太高兴,昨晚喝多了。今天换我接你们回去。(接过时宜的箱子)先去录音棚是吧?
时宜:(点头)上午有个录音。
林飞:叔叔说,你这个录音每个月都有?都有有名的配音演员和电台主播,做公益捐款的?
时宜:(笑着点头)对。做了三四年了,我们都当老朋友聚会,凑在一起玩。
林飞:录音怎么做公益啊?
时宜:比如,我们有固定的听众群,可以做一期节目,中间插播公益广告。或者有时候我们比赛,一人代表一个公益项目,谁赢了,这期节目的赞助商就把赞助费捐给那个项目。
△林飞关上后备箱。
林飞:有技能就是好,做好事都有渠道。
場:16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休息区
人:时宜、众配音演员、王应东、美霖
△时宜走进录音棚,发现坐了一屋子人。
配音演员1:(打趣)看看,我们今年获奖的最好声音到了。
△时宜笑着把箱子拿到一边,也玩笑着,环绕鞠躬。
时宜:(佯装诚惶诚恐)各位前辈,晚辈实在是逾越了,竟然拿了今年的大奖,见笑见笑。
配音演员1:(忙起身,也佯装诚惶诚恐)不敢当,不敢当。(做出递纸笔的样子)时老师,我当年来这里就因为是你,今天终于敢说了。给我签个名吧。
△众人大笑。
时宜:(也笑着,摆手)不闹了,不闹了,今天赶时间。
配音演员2:(看时宜的行李箱)出差啊?
时宜:不是。
美霖:(笑嘻嘻,靠在门边上看时宜)人家请了两星期的假,去办订婚宴。
△众人惊讶。
配音演员3:大喜事,藏太深了,没人知道。
美霖:不是啊。(指王应东)王应东知道。
王应东:我知道。
△王应东不想多谈,笑着指录音棚。
王应东:你着急走,第一个录吧。
时宜:(点头,笑着看众人)我先了?
配音演员1:优先,你先录,录完了先走。
时宜:(抱拳)多谢,多谢。
場:17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众配音演员、王应东、美霖、录音师
△时宜进了录音棚,大家都坐在外边,等着听她的录音。录音师刚要操作,被王应东拍了拍。
王应东:今天我来。
录音师:行啊,今天DWang亲自来了。
王应东:她急着走,尽量一遍过。
場:18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内
人:时宜、众配音演员、王应东、美霖、录音师
△时宜戴上耳机,看到美霖对自己说话。
美霖:(VO)时宜,这次规矩变了,老板说要有娱乐效果,不给你们稿子了。让你们公益打擂。
时宜:怎么打?
王应东:(VO)即兴发挥,每个人放一段最近的影视剧对白,不给稿子,现场配。
时宜:(哭笑不得)这考得不是专业技能,是记忆力吧。
美霖:(VO)好玩呗。还有一段音乐,放背景音,现场跟唱。
时宜:唱什么?
美霖:你们每个人配音过的主题曲。但是,是随机的。
时宜:那,先翻唱吧。(苦笑)这个难,我喜欢把难题放到前面。
△王应东也戴上耳机,隔着玻璃墙安慰她。
王应东:别紧张,这首歌你熟。
△王应东说着,按下开始。
△录音棚内,响起了熟悉的旋律,是《美人骨》电影的主题曲。她抬头看向视频里的画面,长安城墙和藏书楼交错出现,将她回想起了这个故事。
△王应东对她微微竖起大拇指,用自己标志性的手势示意她准备。
音乐推上来,时宜轻轻地跟着旋律,哼了两声。很简单的词。每句,都能让她想到很多。
△时宜手搭在麦克风的金属架上,轻轻地唱着,从未有如此投入唱过一首歌。隔着玻璃,只有DWang和美霖看着她。
△她眼前浮现出了和周生辰的初相识,Insert广州白云机场的一幕幕。
場:19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外
人:时宜、众配音演员、王应东、美霖、录音师
△时宜抱上包,对众人挥手。
时宜:先走了,再见。
△时宜脚步匆匆,开门而去。
△一个配音演员轻轻拍王应东的肩膀。
配音演员1:东视最漂亮的女人,归属似乎很不错。
王应东:(两指轻轻叩着工作台,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只要她喜欢,没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非常严苛的制作人,忽然说这么煽情的话,一室竟难得安静。
配音演员1:红尘~自有痴情种啊。
場:20
時:日
景:上海-录音棚外
人:时宜、周生辰
△时宜下楼时,周生辰早在路边等着。
△快要进入多雨的盛夏,路面常常会被突然而至的细雨淋湿,黏着几片绿色的梧桐或是银杏叶,踩上去,会有软绵深陷的错觉。
时宜:(走过去,走到他身边)什么时候开完会的?
周生辰:一小时前。
时宜:一个小时?(惊讶)你到这里多久了?
周生辰:30分钟。
时宜:30分钟?(笑)你不是说,你的等待习惯,是提前15分钟吗?
周生辰:(替她打开车门,随口说)如果是等未婚妻,时间加倍也不算过分。
場:21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子-一楼客厅
人:梅行、周文幸
△梅行在客厅里,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在看着一摞厚厚的打印资料(上边贴着无数的便签)。身边,摆放着几个行李箱。
△忽然,有人抽走了资料。梅行抬眼,一看是周文幸,不禁笑了。
梅行:有事儿找我?
周文幸:(看着行李箱)才来几天,就要走了?
梅行:(笑)这院子要有女主人了,我住着还像话吗?我和你哥关系再好,也要避嫌,懂不懂?
周文幸:不能住客房吗?
△林飞笑着进来。
林飞:客房早满啦,之前祭祖的亲戚都没走,这回来的更多了。好多都在山下住了酒店,宅子都住不进来。
△林飞提了箱子出去。
梅行:(对周文幸耸肩)你看,我不得不走。
周文幸:(失落)这次回来,只顾着忙公事,根本顾不上和我说话。
△梅行看在眼里,心中一刺,认真端详她。
梅行:忽然不高兴了?这可不像周文幸。
周文幸:周文幸应该是什么样的,才能让大家都满意?
梅行:(由衷说)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好。哭可以,笑可以,作天作地也无妨,只要每天过得开心。
△周文幸心中一软,望着梅行。
梅行:(轻声)像小时候,暑假在我家住,每天哭,也挺可爱的。
周文幸:……谁每天哭了?
梅行:哦,对,记错了,是隔天哭。
△周文幸被气笑。
△梅行看了一眼腕表。
梅行:走了。
周文幸:我送你。
梅行:从你家搬去酒店,用得着送吗?
周文幸:(坚持)用得着。
場:22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大门外
人:梅行、周文幸、周文芳、唐晓芙
△梅行大步向外走,周文幸从身后追上来。
梅行:(奇怪)跟着我做什么?
周文幸:没跟着你。(含糊找借口)在家里无聊,想沿着山路走下去,看能不能碰上我哥。
△梅行笑了,正好看到大门外的周文芳和唐晓芙。
唐晓芙:梅律师。
周文芳:梅律师走啦?
梅行:对。(打开轿车门,停下来,不放心地叮嘱周文幸)你走山路可以,但不能一个人去,一会儿叫小颂出来陪你。
△周文幸无语。
周文幸:家里人都有自己的事,忙得很,不用每时每刻都要人陪我吧?
唐晓芙:(笑着打圆场)我们可以陪,我正好要下山。
周文芳:对啊,有我们呢。
梅行:(略放心)拜托你们了。
△梅行说完,上了车。
△周文幸站在那,看着车远去,被周文芳挽住了手臂。
場:23
時:日
景:镇江-山路
人:时宜、周生辰、周文幸、林飞、周文芳、唐晓芙
△Cut树影下,透过后排车窗,时宜在看着山景。
△阳光明媚,绿影深重。
△轿车开入山路,路过高耸的石雕牌坊,两侧的树木亦变得愈加高耸。沿着路,左侧有溪水潺潺,右侧则是青石搭就的一层层石阶。
△不远处,周文幸和唐晓芙、周文芳一起沿着石阶,慢悠悠走着,似乎在闲聊。轿车开过时,女孩子们忽然转头过来,有个认出这辆车。
周文幸:(开心招手)大哥。
△声音叠在山谷中,略有回音。
△轿车慢慢停下,周生辰先下车,时宜紧跟着下了车。周文幸想跑,却不太敢跑,只是从最近的碎石小路上快步走过来,仰头对着周生辰一笑。
周文幸:我就猜到,能碰上你们。
周生辰:(摸了摸她的脸)出汗了,从山上走下来的?
周文幸:(笑着绕过他,走到时宜面前)时宜小姐,你好。我是周文幸,你未来的妹妹。
时宜:你好。
周文幸:那天我妈在,没机会说句话。今天终于能和你打招呼了。(忽然耳语)怕不怕,马上要见我妈了?
时宜:(被问住)……还好。
周文幸:(耳语)你怕她是正常的,我们家没有人不怕她。放心,有我们给你救场。
△时宜心里一暖,对周文幸友好笑笑。
周生辰:你身体不适合爬山路,为什么要下来?
周文幸:晓芙说孕妇需要多走路,我不放心她,陪着下山走走。(求助看唐晓芙)
△唐晓芙身怀六甲,看着却很有活力,一手托着自己的腹部,帮周文幸解释。
唐晓芙:是因为我。医生让我每天走路锻炼,文芳陪我出来,正好看到文幸,就一起出来了。我一个孕妇走不快,她下来没费力气,不用太担心。
△周生辰颔首,为他们打开了后车门。
周生辰:坐我的车先上山。
周文幸:(不舍)我想和大嫂多说两句。
时宜:先上车吧,有的是时间说话。
唐晓芙:就是啊,又不急在现在说。(推周文幸上车)快上车吧,走得累死了。
△三个女孩子说笑着,上了车。
周文幸:(打开车窗,不放心提醒)中午要试菜,你们别太晚过去,要不然妈又不高兴了。
△轿车很快离开,转过环山弯路,就不见了踪影。
△时宜如同进入了无人的风景区。没有交通工具,只有她和他。
周生辰:(仰头看山路)需要走一段路。
时宜:(慢悠悠走起来)风景好,走起来不觉得累。
周生辰:(抬腕看表)你这样的速度,大概要走50到60分钟。
△时宜惊讶,仰头看望不到尽头的山路。
时宜:这么远……赶得上试菜吗?
周生辰:就算赶不上,他们也要等我们。(笑)毕竟是我们的订婚宴。
△周生辰把西服外衣脱下来,搭在手臂上,对她伸出右手。时宜愣了愣,脸一热,握住他的手。
周生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开始爬山)上坡路不好走,走不动了提前说。
时宜:我经常晨练,身体好得很。倒是你,天天在实验室,吃得消吗?
周生辰:(微笑)我的业余爱好之一,是登山。
場:24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大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林叔、众司机
△周生辰拉着时宜的手,额头上已经是汗,走向大门。
△几个司机站在大门外聊天,见到他们都停了,看向他们。时宜见如此多人,悄然抽回手。
司机1:林飞没说你在下边,要说一声,我们去接一趟。
周生辰:(笑)是我让他走的。天气这么好,多在山里走走,挺好的。
△林叔提着一桶水,拎着抹布走出来。
林叔:就是。年轻人不走路,骨头都待散了。
△时宜笑起来,对周生辰耳语。
时宜:林叔以怼你为乐趣。
周生辰:(也笑,耳语)公开的秘密了。
△周生辰带时宜,进了周家大门。
司机2:周家这几个儿子,还是大儿子脾气最好,没见他对谁红过脸。
△林叔舀了一勺清水,泼向自己的汽车。
司机1:开下山去洗啊?
林叔:那些小年轻洗的,哪有我自己洗干净。
△林叔卖力擦起了车。
場:25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跟着周生辰,在宅院里步行,欣赏一旁湖水风景。
时宜:(奇怪)为什么你弟弟和妹妹姓周,反而堂弟叫周生仁。
周生辰:我父亲过世后,为了让生意运转顺利,叔叔暂时接管了家里的大小事,改姓了周生,他的独生子小仁也跟着改了姓。后来小仁母亲去世,叔叔就把小仁过继给了我母亲,没再改他的姓氏。
△时宜听的认真,轻点头。
时宜:难怪,小仁是你叔叔的儿子,却管你妈妈叫“母亲”。
周生辰:我这对弟弟妹妹是龙凤胎,看得出吗?
时宜:(惊讶,后知后觉)是有点儿像。但你弟弟看着,比文幸成熟好多。
周生辰:文幸大学没读完就回家养病了,接触社会的机会少,自然简单得多。
場:26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厨房内
人:众厨师
△厨房内,一道道菜下了锅,在香雾腾腾当中,有人在摆盘,都是最古式复杂的中式菜色。
△不停有人忙碌着,端着盘子离开。
場:27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饭厅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周文幸、周生仁、周文芳、唐晓芙、环境众
△屋子里坐着三桌,全是年轻人。只有一个主桌空着。
△周文幸挨着唐晓芙坐下,拿起筷子,可怜巴巴望着周生辰。
周文幸:准新郎,请问我们能开饭了吗?
周生辰:(笑)没人拦你。
△众人马上放松,说笑着拿起了筷子。
△周生辰亲自为时宜拉开了椅子。
时宜:(坐下,轻声说)下不为例。
周生辰:为什么?
时宜:以后天天见,你还天天为我拉椅子?
周生辰:只要你需要。
△周生辰随手把西装外衣递给服务员,坐下,拿起热毛巾擦手。
△穿着厨师服的人,开始一道道上菜,连着上了一桌子。
厨师:这是雪夜桃花,驼羹,八卦山药。
周生辰:我来介绍。
△厨师笑着点头,离开。
周生辰:这是莲蓬鱼肚。鱼肚要过油浸泡12个小时,待软后,再用180度高温发涨,而后,再次低温浸泡,浇入上汤调味,煨小火1分钟……
时宜:这道菜你会做吗?
周生辰:完全不会,我厨艺很差,(笑)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厨艺。
时宜:那你这么清楚?
周生辰:之前挑菜的时候,厨师仔细讲了一遍。当时听过,也就记住了。
时宜:(握着筷子,扭头看窗外偷笑)噢。
周生辰:有什么问题?
时宜:(低声)如果不了解你,一定会以为你在炫耀过耳不忘。高智商,而不知遮掩的人,也真是有些可恨。
△时宜视线飘回来,周生辰正在看着她。
△屏风外,安静地像没有人。两个人莫名对视了会儿。
周生辰:(忽然轻咳了声)所以这些菜,你觉得还可以吗?
时宜:(笑着点头)嗯。
場:28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生辰院子内
人:连穗、林飞、林叔
△Cut连穗学着周生辰的样子,给林叔八卦。
连穗:(学周生辰,一本正经)所以这些菜,你觉得还可以吗?
林飞:(学时宜,温柔点头)嗯。
△林叔看得眼中有笑,靠在那,欣慰不已。
場:29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院内
人:秦婉、佟佳人、周文川
△周文川和佟佳人陪着秦婉吃饭。
秦婉:今天人来的少。
周文川:大哥陪未来大嫂试菜,让厨房多做出不少,招呼小一辈的全去陪吃了。
△秦婉神色不悦。
場:30
時: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饭厅门外
人:时宜、周生辰、周文幸、周生仁、周文芳、唐晓芙、连容、环境众
△周文幸笑吟吟地偷看着周生辰和时宜。周生仁反而看她。
周生仁:怎么不见梅行?
周文幸:(回看周生仁,不满教育)他比你大那么多,直呼姓名太不礼貌了。
周生仁:……那叫什么?姐夫?
△周文幸一愣,瞪了一眼周生仁。
周文幸:(压低声音)你再胡说,和你翻脸了。
△周文仁被威胁住,撇撇嘴,不说了。
△周文幸忽然抬高声音,状似开心地取笑周生辰。
周文幸:大哥,未来大嫂太漂亮了,舍不得看我们吗?总是小声说话,我们这些陪吃的可委屈了。
△大家笑起来,屋子里因为都是年轻人,气氛热络得很。
周文芳:大堂哥,你把人家女孩子骗进山里来,没准备什么活动吗?
周生辰:(笑)没有。
周生仁:我看,是你觉得山里闷吧?
周文芳:(对时宜)未来的大堂嫂,你想想好,嫁给他以后,每年来山里住,能闷死人。
时宜:(笑)只要有wifi,去哪里都一样。(晃了晃手机)
唐晓芙:(撑着下巴,苦闷)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没wifi没手机。(说着,趴在了桌上)快生吧,我快活成原始人了。
△大家笑。
△连容走入,见到一屋子人和和气气、有说有笑的,犹犹豫豫地没说话。
周文幸:妈叫嫂子过去?
连容:……没有。你妈说——(再次犹豫)
周生仁:(冷淡)照直说。
连容:今晚最后一场戏了,大家都去。还说,(看向周生辰)时宜小姐远道而来,休息要紧,不必去了。
周文芳:(心直口快)儿媳妇都不见啊?
△周文幸快速按住了周文芳的手背。
连容:我说完了。(逃也似的跑了)
△周生仁给周文幸打眼色,让她跟自己走。
△众人神色各异,不敢出声,各自吃菜、喝茶。
△镜头一转。
△时宜在满室寂静里,拿起筷子,要夹菜,但停在那走神。目光里,流露出失落和难过。
△周生辰放下筷子。
周生辰:杨枝甘露?还是杏仁豆腐?
时宜:什么?
周生辰:(微笑,仿佛未发生任何事)该吃甜品了。
△时宜勉强笑笑,好心情已经散去了一大半。
場:31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房内
人:周文幸、秦婉
△周文幸为秦婉拿来一个披肩,秦婉反而用披肩裹住她。
秦婉:怕凉的是你,不是妈妈。
周文幸:大嫂来了,你不见,不是给人下不来台吗?
△秦婉淡淡一笑,不答。
周文幸:妈,(撒娇)你根本不是做恶婆婆的料,对佳人姐那么好,对大嫂也好点呗。
秦婉: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你大哥由着自己脾气,选了我没见过的女孩,我尊重他。而我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不见她,你们也不能干涉我。
場:32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水榭外
人:陈叔(管家)、王曼、众助理
△王曼带着一众助理,提着装衣服的箱子,拿着各种工具匣子,进了周家大门。恰好,迎面见到陈叔。
王曼:陈老先生。
陈叔:(笑吟吟)每次你来,都要如此阵仗。不知道的人,看到了会以为周家欠你的衣款没结。
王曼:(笑)新裁缝嘛,这是人多壮胆,虚张声势。
△王曼听到乐曲声,看远处。
王曼:未来的婆婆请了艺术家,招待未来的儿媳妇?
陈叔:(摇头)时宜小姐没在那边。
△王曼想了想,察觉出其中微妙。
場:33
時: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水榭外/内
人:佟佳人、王曼、周文芳、唐晓芙、秦婉、环境众
△不远处,回廊上,戏曲唱至高潮。
△镜头一转,唐晓芙和周文芳在水榭外闲聊。
周文芳:婶婶从小把佳人姐带在身边,当成亲闺女。我和佟佳人读一个初中,在学校里她可是风云人物,成绩好,每学期都做学生代表发言。这种孩子,谁家不喜欢?
唐晓芙:(奇怪)周生辰成绩没她好吗?
周文芳:堂哥埋头学习,不喜欢出风头,所以没人和她抢这些。(叹气)那时全家都以为,他俩必然结婚,能阴错阳差闹成这样,谁都没料到。
唐晓芙:未必是阴错阳差,是缘分未到。
△佟佳人站在两人不远处,将两人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王曼:(走到佟佳人身后)如果是我,会懂得避嫌。
△佟佳人诧异,看向王曼。
△水榭内,秦婉看见了王曼。
秦婉:小曼,进来。
△唐晓芙和周文芳因为这一喊,发现了佟佳人和王曼,对视了一眼。王曼掀开珠帘,进了水榭。
△珠帘落下,碰撞声格外刺耳。
周文芳:(心虚)二嫂。
佟佳人:下次说人闲话,避让些。
唐晓芙:我们说的不是秘密。(轻声嘟囔)要觉得不妥,一开始打断呗。在那偷听半天,还让我们避。
△回廊上,恰好一阵戏曲乐器的高潮音,让此处氛围越发紧张。
—全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