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1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
人:周生辰、时宜、林飞、小颂
△回镇江的路上到处张灯结彩,充满了过年的氛围。
△周生辰拉着时宜走进大院。
△林飞正爬在梯子上打扫屋檐,小颂在下面扶着。看到周生辰他们进来,小颂惊地叫了一声。
林飞:你叫什么叫,吓我一跳,差点踩空。
林飞一转头看到周生辰时宜,开心地从梯子上爬了下来。
小颂:还以为你们明天才回来呢,没想到今天就回来了。
时宜:听说外婆已经来了,我们就早点回来。
场:2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秦婉房间
人:周生辰、时宜、秦婉、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坐在秦婉床边。看到周生辰来了开心地眯起眼睛。
秦老太太:小辰来了啊。快快快坐下来。
周生辰忙扶着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另外那两兄妹怎么没来,以前一直追在小辰屁股后面,今天人呢,人去哪里了?
秦婉:在外面玩呢那两孩子,妈你放心,孩子们关系好着呢。
△秦婉一把拉过周生辰,向门口走去。
△时宜见状,趴到了秦老太太跟前。
秦老太太:哎呀这是谁家孩子真漂亮。
场:3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客厅
人:周生辰、秦婉
△秦婉扶着周生辰的手臂。
秦婉:小辰,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小川他做了错事,但是你们也还是兄弟啊,你看看外婆,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永远不知道,别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外婆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小川一定知道自己错了。
△周生辰没有说话。
秦婉:考虑考虑妈妈的话吧。求求你了。过完年外婆大寿,你和小川就和好好吗?
△周生辰点了点头走开了。
场:4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院子
人:周生辰、时宜、秦婉、周生行、秦老太太、林飞、小颂
△周生仁急匆匆地跑过来。
周生仁:烟花怎么还没放起来。我都等了很久了。
林飞:你别急啊,这不是时间还没到嘛。
△小颂看了眼时间,开心地叫起来。
小颂:开始了开始了,倒计时了。
△满天烟花在老宅上面的天空上炸开。
△时宜靠在周生辰怀里,看着美丽的烟花笑了。
时宜:周生辰我好开心。
△周生辰低头看着时宜的脸,也笑了。
△周生仁趴在秦老太太跟前。
周生仁:外婆。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秦婉唬了一眼周生仁。
秦婉:小仁,别闹。
△秦老太太笑呵呵地拿出红包。
秦老太太:一个都不少,来来来,都有都有。
△小颂接过秦老太太手里的红包,帮她发了起来。
△时宜拿着红包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周生辰。
时宜:我有点不好意思。
△周生辰拍了拍时宜的头。
周生辰:你就收下吧。
△秦婉拿着红包走过来。
秦婉:时宜,新年快乐。谢谢你最近一直安慰我。
△时宜看了一眼周生辰,周生辰点了点头。
时宜:谢谢阿姨。
△秦婉拉过时宜的手,凑近她。
秦婉:现在不要喊阿姨了,喊妈吧,以后你就是我的半个女儿。
△时宜震惊地看向秦婉。
△秦婉拍了拍她的手背。
秦婉:喊妈。
△时宜犹豫地轻轻地喊了一声。
时宜:妈…
△秦婉抱住了时宜。
△周生辰在一旁看着她们俩。
△周生仁拿着秦老太太的红包跑到周生辰旁边,大声地喊。
周生仁:大哥大哥,我的红包呢?
△小颂见状拉过周生仁。
小颂:你这孩子,人家那边氛围好着呢,你别过去打扰。
场:5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周文川卧室
人:周文川
△过完年的某一天。
△周文川急匆匆回到家里,一边走一边打电话。
周文川:给我订一张出国的机票,管他去哪,越早越好。
△挂掉电话,周文川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拉开衣柜将行李箱摆上床,开始一股脑的把衣服往行李箱里放。
△周文川换上一套衣服,戴上墨镜拉起行李箱,快速往外走。
场:6
时:日
景:镇江-周生辰家
人:时宜、宏晓誉、周生辰
宏晓誉:(vo)这个年过的怎么样,开心吗?
△时宜笑了笑。
时宜:挺好的,他妈妈现在对我很好。
宏晓誉(vo):哈哈哈哈,对你好就行。
时宜:你呢?你和杜风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宏晓誉一顿,洪亮地笑了起来。
宏晓誉(vo):哈哈哈哈,跨年的时候他向我求婚了!
时宜:啊?真的吗?
宏晓誉(vo):嗯嗯!我万万没想到他还会浪漫这一招。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时宜:那真是恭喜你呀,什么时候请我吃饭。
宏晓誉:我们准备来一趟镇江玩玩,你要出来吃饭吗?
△时宜斜靠在沙发上。
时宜:好啊,正好周生辰外婆马上生日了,帮我参考参考。
场:7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书房
人:周生辰、周生行
△周生行推开书房的门。
周生行:听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周生辰拿出了一份协议书。
周生辰:这是周家名下的产业转让书。
周生行:你这是……
周生辰:我从来都不想继承家族的财产和生意,我只希望周家能走上正轨。这是一份给小仁的转让书。等他大学毕业后,都是他的。我会继续我实验室的工作。
△周生辰手点了点书桌。
周生辰:但是,我这次希望你不要干涉周文川的事情。
△周生行眉头紧皱,思考了一会儿。
周生行:一言为定。
场:8
时:日
景:镇江-周生辰家
人:时宜、周生辰
△周生辰开了门出现在了时宜的视线里。
时宜:晓誉,晚一点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宏晓誉(vo):嗯嗯!好。
△时宜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周生辰。
△周生辰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挂到旁边的衣架上。
周生辰:在和你闺蜜打电话?
时宜:嗯,杜风向她求婚了。
△周生辰楞了一下。
周生辰:杜风可以啊,那真的是恭喜他们了。
△周生辰走到时宜的跟前,轻轻抱住了她。
周生辰:那你要不要先睡一会?
时宜:现在?我还不太累,你这是什么熏的什么香?好提神。
周生辰:伽蓝香,沉香的一种。
△时宜有些出神。
时宜:我好像从没见你喜欢这个,怎么今天忽然有兴致了?
周生辰:是梅行的建议。
△时宜有些意外。
时宜:梅行?
△周生辰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认真思考后解释。
周生辰:狗是非常敏感的的动物,在国外曾经有几个病例,都是有人得了癌症,自己并未发现,却忽然被家中狗发疯咬伤后,就医检查出了自己的癌症。
△周生辰笑了笑。
周生辰:我只是几次见你遇到狗吠,联想到这些,所以翻了翻你最近体检的记录,但发现你身体很健康。
△时宜听得忍俊不禁。
时宜:我的大科学家,你还真是小心。所以呢?和沉香有什么关系?
周生辰:然后,偶然和梅行提到这件事,他用他的一堆歪理,成功影响到了我。
△时宜皱了皱眉头,表情疑惑。
时宜:歪理?
△周生辰哑然而笑。
周生辰:他说,或许还有另外一种情况,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时宜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她。
△周生辰好笑地摸了摸时宜的脑袋。
周生辰:有些动物具备磁场感应功能,这个额外的功能能够帮助它们检测到地磁场。现在欧洲的科学家们发现为这个特性负责的分子也存在于狗和某些灵长类动物的眼睛里,这表明它们有可能会看到地磁场。或许你最近心烦气躁,情绪不对,所以让你闻香,定定心。
时宜:就为了狗对我叫,你们两个男人真的就从现代科学理论,讨论到熏香。
△时宜的双手搭在了周生辰的肩膀上。
时宜:狗狗叫只是因为它们喜欢我,不是你说的那些有的没的。我的大科学家,你还是安心管好自己的领域,你又不是生物学家。
周生辰:遵命!
场:9
时:日
景:机场
人:周文川、海关工作人员、行人若干
△偌大的机场,周文川乔装打扮,快步前行,是不是还观望一下周边情况。突然有人撞了他一下,他十分机警地瞪了那人一眼,发现只是个普通行人。
△周文川拿着护照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护照查验后,又把护照递还给他。
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周先生,系统显示您已经被限制出境。
周文川:什么?
工作人员:根据规定,您现在是不能出国的。
△周文川接过护照有些失神。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这偌大的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场:10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院子
人:时宜、周家仆人
△周家仆人十分忙碌,进进出出在院子挂红色的灯笼。
△时宜揉着眼睛,穿着拖鞋从楼上走了下来。
△周生辰坐在楼下的桌子前,手里拿着笔,面前是一堆纸,正在写写弄弄。
时宜:这是在干什么?
△周生辰抬起头来。
周生辰:外婆九十大寿得办得隆重些。这两天家里人都在忙这个,我可能不太能照顾得到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一定要打我电话。
△时宜笑了。
时宜:我又不是还没断奶的宝宝,得天天看着你管着你。
△周生辰低下头继续写字,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时宜乐呵呵地盯着他手下的纸看了半天。
时宜: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呀?
周生辰:这次宾客的礼单和要准备的东西……
△时宜打断了他。
时宜:外婆的生日礼物,我想和宏晓誉一起去买?
△周生辰想了一会。
周生辰:她来镇江了?
△时宜点了点头,把周生辰手里的笔拿了过来。
时宜:你现在有空吗?
△周生辰皱了皱眉头。
周生辰:现在也不是很忙,这些事情晚些做也可以,你是现在就要我陪你去去买礼物吗?
△周生辰站起了身子。
△时宜有一些兴奋,拉住了周生辰的袖子,
时宜:不是不是,你陪我去一趟藏书楼!
△周生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周生辰:藏书楼?去干吗?
△时宜拉着周生辰就往楼上走。
时宜:去了你就知道啦!
△两个人消失在了楼梯上方。
场:11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藏书楼
人:周生辰、时宜、佣人
△时宜和周生辰开门进了藏书楼,楼里空无一人,只有正好的阳光从顶上洒落。
△时宜在藏书楼里转了一圈,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周生辰:你在找什么呢?
△时宜转过了头来。
时宜:你们家有没有毛笔和墨汁呀?
△周生辰笑着说。
周生辰:我叫人去准备,你这是要干嘛?
△时宜调皮地笑了笑。
时宜: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生辰从怀里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时宜:嗯……不要研磨的那种,要墨汁,一大桶。
△周生辰挑眉。
周生辰:一大桶?真的假的。
时宜:当然是真的,你别问那么多。
△时宜踱着步子在藏书楼里绕圈。
△周生辰宠溺地看着她,也不出声打扰。
△时宜在一处挂着字画的墙壁前停了下来,她的手搭在楼梯尽头的木雕扶手上,透过三米高的书架缝隙,去看那面挂着字画的墙壁,似乎在思考什么。
△周生辰倒也不急着打扰她,走过去,随手从最近的书架上,拿了一册书。他翻看着书,和整个空间融为了一体。
△时宜的视线,从墙和三米高的书架移到了他的身上,天蓝色长裤和白衬衫,戴着一副银色金属框架的眼镜,西装上衣被他随手搭在了书架旁的木梯上。
△几个佣人敲了敲门。
周生辰:进来。
△佣人们手里提着一大桶墨水和纸笔,放到了周生辰的腿边。
△周生辰抬头向时宜的方向示意。
△佣人便又提着墨水放到了时宜的脚边,书楼里的灯烛都被他们一根一根点亮了起来。
场:12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藏书楼
人:周生辰时宜
△时宜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看着画思索着。
△周生辰默默地走到了她的背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下巴抵在时宜的头顶,一只手也覆在了时宜的手上。
周生辰:想好要怎么写了吗?
△时宜点了点头。周生辰笑了笑。
周生辰:这书楼都过百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想要在墙上留墨宝的人。
△时宜疑惑地转头。
时宜:你怎么知道我想在墙上写字。
△时宜看了眼手里的笔,努了努嘴。
时宜:好吧,好像是有点明显。
△周生辰和时宜相视一笑,都被对方给逗乐了。
场:13
时:日
景:镇江—周家老宅—藏书楼
人:周生辰、时宜、佣人
△佣人走上前,将墙上的字画取了下来,墙上没有明显久挂的痕迹。
△时宜从备好的笔架上挑了笔,站在三层木质扶梯上,一字一句,写下烂熟于心的《上林赋》,神情专注。
△盛墨的小桶被挂在扶梯一角,随着她不时调整的姿势,微微晃动着。
△周生辰安静地陪伴着时宜,伸出手托住了小桶,静静地扶着。
△时宜手握毛笔写着,边写边背。
时宜:若夫青琴、宓妃之徒,绝殊离俗,妖冶娴都,靓妆刻饰,便嬛绰约,柔桡嫚嫚,妩媚孅弱。曳独茧之褕绁,眇阎易以恤削,便姗嫳屑,与俗殊服,芬芳沤郁,酷烈淑郁;皓齿粲烂,宜笑的皪;长眉连娟,微睇绵藐。
△洋洋洒洒,一路下来,堪堪在微睇绵藐后停住了,时宜愁眉不展,思考了片刻。
△周生辰等了片刻,见时宜答不上来,笑着开口。
周生辰:后半句是: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时宜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突然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她从扶梯上跳下来,将笔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周生辰靠着窗边,看着楼下忙进忙出的人们。
周生辰:怎么不写了?
△时宜沉默不语,静静地走到了周生辰的跟前,将他靠着的窗户的帘子一把拉了起来。
△房间里暗了下来,日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照得两人一片朦胧。
△周生辰有些不解地看向时宜。
△时宜的身体贴近了周生辰,她的手,从他的腰滑到胸口,然后手指停在了他衬衫的第二粒钮扣上,不停摩挲着。然后把头靠到了周生辰的锁骨位置,轻轻地蹭着。
△周生辰有些痒,动了动,摸了摸时宜的发心。
周生辰:时宜?
△时宜还是自顾自地拱着自己的脑袋,心不在焉地回复。
时宜:嗯。
△周生辰随手把窗帘背后的窗户关上,双手环住了时宜的肩膀,把她的身子转到了背着窗户的那一面。
周生辰:窗户没关,这里有些冷。
△时宜靠在他的肩头,轻轻抚摸着周生辰的后背。
时宜:嗯。
△周生辰的手伸到背后,一只手握住了时宜冰凉的手,大手紧紧包裹着小手。一只手摸向了时宜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低头吻上了时宜的唇。
△短暂的亲吻后,两人分开,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着对方。
△周生辰凑近时宜的耳朵,轻声温柔地低语。
周生辰: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独有时宜,为我所求……
场:14
时:日
景:镇江—商场
人:时宜、宏晓誉、杜凤
△商场里人来人往,时宜挽着宏晓誉的手在街头走着,杜风跟在后面像个保镖。
△宏晓誉表情愉悦。
宏晓誉:我和杜风可是特意来陪你买礼物的。
杜风:我可是来出差的,周文川的案子还没了结,最近需要监控他。这种女孩子逛街的事情你就别叫上我了。
△宏晓誉转身,白了他一眼。
宏晓誉:那谁来保障时宜的安慰。我可负责不了。
△宏晓誉转身看着时宜。
宏晓誉:周生辰外婆过九十大寿,你想好要送什么了吗?
△时宜无奈地摇了摇头。
时宜:我眼睛都挑花了,头都想破了还不知道该送什么。
宏晓誉:哎,你说像周生辰家那样的大家族,家里九十岁的婆婆过生日那不就和古时候的太后老佛爷办寿辰一样。那得有多少名流显赫,这城里的公子小姐想着法地讨好啊?我觉得这活,难!
△时宜叹了口气。
时宜:我也不求老人家多开心,只求体面就行了。
△宏晓誉笑了笑。
宏晓誉:体面,这简单!你跟着我,我带你去一处好地方。本来都忘了,你这一提,我就想起来了。
△时宜面带疑惑。
时宜:什么地方?
宏晓誉:一处上了年纪的老铺子!
△宏晓誉拉着时宜的手就兴冲冲地朝着路边的出租车挥了挥手。
△车子停下。三人上了车。
宏晓誉:师傅,去古镇!
场:15
时:日
景:镇江—古镇巷子
人:宏晓誉、时宜、杜风、小姑娘、老奶奶
△巷子里没有什么人,十分静谧安好,屋檐下燕子吱吱叫着。
△时宜看着这一切心情大好。
时宜:还有这样幽静的去处?
△宏晓誉笑了笑。
宏晓誉:之前做一个项目的时候,来过,就记住了。
△时宜语气感叹。
时宜:真不容易,我以为现在的古镇都变景区了。卖着毫无关系的小商品和美食摊,吵吵闹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地方。
△三人转过一个拐角,一处门上挂着“钗头凤”招牌的房子出现在了眼前,门前挂着一个风铃,“叮咚叮咚”地响着。
△宏晓誉走上前去,轻叩房门。
△片刻之后,房门里探出了一个小姑娘的脑袋。
小姑娘:你好?
△宏晓誉和善地笑了笑。
宏晓誉:你奶奶在吗?今天还开张做生意吗?
△小姑娘点了点头。
小姑娘:在的!你们先进来吧!我去喊她。
△小姑娘把门拉开了半扇,然后侧着身子走了进去。
△宏晓誉跟着她走了进去。
△时宜疑惑地看了一眼宏晓誉,跟着她走了进去,杜风随即跟着走了进去。
场:16
时:日
景:镇江—古镇—钗头凤
人:时宜、宏晓誉、杜风、小姑娘、老奶奶
△这是一处四方形的院子,中间有一处深井,井旁是一株长得很高的银杏树。
△时宜颇感兴趣得跟随着宏晓誉和小姑娘朝里屋走去,杜风走在最后观察这别致小院子里的光景。
△三人推开房门,进到了一处小房间,
△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正拿着绣布在一针一线地刺着,看见有人进来,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去。
△宏晓誉熟练地笑着。
宏晓誉:奶奶,还记得我吗?
△老人家精神抖擞,看着宏晓誉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老奶奶:记得,誉姑娘。之前你来过我这里,给我做过采访,我记得。
△宏晓誉转头对向时宜。
宏晓誉:这个奶奶年轻是时候是做非遗传承的,手里收藏着可多老物件老首饰。我寻思着可以带你来看看,挑一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送得出手的。
△奶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奶奶:哪有什么非遗不非遗的,不过是个首饰匠人罢了。传了那么多代,到我这一代差不多也要到头了。
时宜:怎么会?
△老奶奶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眼神里充满爱意。然后从床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上了年纪的盒子。
老奶奶:是送人的吗?
△时宜点了点头。
时宜:对,送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的生日礼物。
老奶奶:这里面的很多首饰都是我的父亲辈,甚至更老更远那一辈人留下来的。说不清楚价值几何,只是每一件宝贝都凝聚了原主人的情意,但求遇见有缘人。
△老奶奶将几个钗环首饰拿了出来,平铺在床上。
△宏晓誉凑近了看,发出赞叹的声音。
宏晓誉:哇,奶奶你们家的手艺是真精致啊!这蝴蝶雕得和真的一样。
△时宜的眼光突然被一根骨制的簪子吸引了目光。她伸出手将簪子拿到了手里,手如触电一般抖动了一下。她疑惑地仔细端详起来,在簪子的底部发现了一行小字:长眉连娟,微睇绵藐。色授魂与,心愉于侧。时宜的内心受到震动,抬头看向了老奶奶。
△老奶奶笑着开口。
老奶奶:这根簪子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东西了,想听听它的故事吗?
△时宜点了点头。
老奶奶:相传某一朝代曾有异姓王,因为军功显赫战无不胜,受到百姓和朝臣的拥戴,因此也受到了皇帝的忌惮。于是皇帝便以这位王最心爱的姑娘做饵,骗他入宫,赐以剔骨之刑。后人以骨做簪,追忆他的一生。这就是这支骨簪的故事。
△宏晓誉张大了嘴巴。
宏晓誉:哇,这个人也太惨了吧!
△宏晓誉转过头,才发现此时的时宜握着簪子已经泪流满面。
宏晓誉:时宜你怎么了?
△时宜回过神擦了擦眼泪,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
时宜:没事,只是听得有些伤感。
△宏晓誉蹲到时宜的面前替她擦眼泪。
宏晓誉: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容易伤感呀?快别哭了,我给你擦擦。
场:17
时:日
景:镇江—古镇—小巷
人:时宜、宏晓誉、杜凤
△三人从钗头凤的门里走了出来。
△时宜的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木盒子,眼睛还红着。
△宏晓誉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宏晓誉:你没事吧?就是个编的故事,怎么伤心成这样?
△时宜垂下了眼睛。
时宜:晓誉,剔骨之刑,那该是怎样的痛啊?
△宏晓誉不理解地摇了摇头。
宏晓誉:应该很痛吧……哎,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样感同身受,所以你的配音才能如此动人吧。
杜风:走吧不要难过了,我们请时宜吃饭。
△三人走着走着转过了转角。
场:18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戏楼一楼
人:周生辰、杜风、时宜、警察X2、宾客
△寿宴当晚,灯辉摇曳。
△时宜挽着周生辰的手臂走进了戏院。
△戏院已坐满。一楼大堂是三位一桌,分散了三四十桌,仰头看上去,能看见二楼和三楼的珠帘,其后影影绰绰,却不分明。在座无论老少,男人都无一例外都穿了中式的服装,女人皆是旗袍加身。
△一楼大多是比周生辰辈分小的人,都纷纷起身,周生辰只是微笑颔首,并未顿步。周生辰侧下身子,对着旁边的时宜耳语。
周生辰:我奶奶最喜欢听戏,平时这老宅里的戏楼是不开的。这此特意请了人重新修缮,开了台子,才有现在的这幅模样。
△时宜点了点头。
时宜:我好像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戏台子,一下子回到了民国似的。
△周生辰笑了笑。
△时宜转过头,在大厅的角落里看到了杜风和两个左顾四盼的男人。
△周生辰察觉到她的异样,也看了一眼。
时宜:周文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周生辰摇了摇头。
周生辰:不清楚,大概还觉得自己能东山再起吧。只是现在证据确凿,他恐怕翻不了身了。作孽之人终将作茧自缚。乖乖自首,对他,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结果。
△时宜点了点头。
△周生辰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给梅行发了条消息“把犯罪资料都交给警察吧。”
场:19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戏楼—二楼
人:周生辰、时宜、宾客、长辈
△两人沿着楼梯,已经走到二楼。这层是老辈居多,周生辰这才略顿了脚步,松开时宜的手,停下向这些前辈走去轻声的交流,远远的像是在打招呼似的。
△时宜一个人趴在栏杆上,低下头看着楼下的风景。
△楼下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显得三楼格外安静。敞开的空间里,除了端茶送水的女孩子,也不过寥寥数人,都是周生辰的同辈人,连周生辰叔父都没有露面。
场:20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戏楼—戏台前
人:时宜周生辰秦老太太佟佳人杜风周生行秦婉林叔佣人们戏子宾客
△秦老太太早早坐在珠帘后,落座,等着看戏。
△老人家身边陪着的是秦婉和佟佳人,佟佳人陪着老人家低声笑着,秦婉看着佟佳人内心虽有不悦,但面上却附和着微笑。
△佟佳人笑着捏起一快糕点往奶奶的嘴里送去。
佟佳人:外婆,你尝尝。这是我托人从兰桂坊带回来的凤梨酥,我记得您最爱吃这些了。
△秦老太太笑着咬了一口。
秦老太太:哎,现在年纪是越来越大,也不知道哪一天牙齿就全掉光了,这些好东西能吃多吃一口就多吃一口吧!哈哈哈哈。
秦婉:哎哟,您胡说什么呢?您可是长命百岁享福的命!
△秦老太太拉着佟佳人的手,目光含泪。
秦老太太:佳人,我们周家对不起你。
△佟佳人毫不在意得握住了奶奶的手,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佟佳人:外婆,别这么说,我这辈子做不成周家的儿媳妇,那就当周家的闺女。
△秦老太太心情大好,哈哈笑起来。
秦老太太:诶,诶。你以后就是我们周家的孙女。
△三个人都被逗地笑作一团。
△时宜和周生辰走了进来。
△几个来往奉茶的女孩子,朝着两人鞠了一躬。
佣人:少爷、少奶奶好!
△秦老太太回过头,自然地回过了头,向着珠帘后的时宜招手。
秦老太太:时宜啊,来。
△周生辰微笑,示意她过去。
△时宜忙穿过那道帘子,在老人家面前蹲下来。
时宜:外婆。
△佟佳人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时宜,低声说道。
佟佳人:你坐我这里好了,这里空气不太好,我想去楼外走走。
△佟佳人笑着站起了身子,往外走。
场:21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戏楼门口
人:佟佳人周文川、宾客
△佟佳人走到门口,恰逢周文川也走上来。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越过周文川的时候佟佳人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佟佳人:今天的戏是昆曲,叫《公孙子都》,你或许应该好好看看,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
△周文川毫不在意地一笑,随后两人擦肩而过。
周文川:戏子无情,你无义。
佟佳人:你……
场:22
时:夜
景:镇江—周家老宅—戏楼
人:周生辰、时宜、佟佳人、周文川、秦婉、秦老太太、周生仁、林叔、警察X2、杜风、戏子、群众
△时宜看向佟佳人,却看到她和周文川擦肩而过。看到周文川的瞬间,她有些惊慌,怀疑是自己看错,于是搓了搓眼睛。再一看,周文川便不见了踪影。
△不远处,周文川也在周生仁的前面落座了,不过他的身旁跟着两个人,看起来,似乎只是二少爷的随从,明显是要限制他行动的自由。
△时宜不安地看了一眼周生辰。
△周生辰朝着时宜笑了笑。
△周文川闲闲地捻起一枚白子,夹在两指间,摇来晃去好像没受到之前事情的影响过。
周生仁:大哥?
△周文川不答笑了笑。
△秦老太太轻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秦老太太:时宜,你这样累不累呀?要不要给你摆张椅子?
△时宜摇头。
时宜:不用,外婆,这样就好。我半蹲着,刚好适合和你说话。
△秦老太太微微笑。
秦老太太:你和文幸似的,和我这老人家说话,总喜欢蹲在我面前。
△秦老太太说着,还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秦老太太:她小时候,还喜欢趴在这里……
△时宜僵硬了一下,迅速调整了过来,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时宜:嗯。
△楼下渐渐安静下来,戏台子上的幕布被拉开,几个戏子登了台开始舞枪弄棒起来。
戏子甲:凡有战事,三军统帅就是你子都大人的了!
戏子乙:主公心意是要你奋勇杀敌将功赎罪,是想激励你奋勇杀敌,为国建功!
△戏子唱到高潮部分,台下的人纷纷鼓掌。
△秦老太太也是兴致昂扬。
秦老太太:哎呀,唱得真不错啊!时宜啊,你知道这台戏讲的是什么吗?
△时宜摇摇头。
秦老太太:这出戏叫《公孙子都》,讲的是这公孙子都啊为了权财不择手段,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如今想要回头却也是晚了。
△时宜楞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周文川的方向。
△周生辰正坐在小仁旁边,对他说什么什么话,嘴角还带着笑意。
△周文川的脸隐在背后,看不清楚。
△时宜动了动脚,感觉脚麻了。
△秦老太太看了眼时宜,笑着说话。
秦老太太:看你啊,总是看外边,陪我这老太太看整场戏,真是难为你了,出去透透气吧。
△秦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手,视线落在了那串十八子念珠上,略微的出神后,轻叹口气。
秦老太太:周家正统,你才是名副其实的长房长媳,幸好啊……幸好……
△秦老太太眼神涣散。
△时宜听得模糊,欲要深想,周生辰的母亲已经按住她的手,声音淡淡的。
秦婉:时宜,秦老太太要休息了。
△时宜点头。
时宜:好。
△时宜站起身,因为腿有些麻,便停在珠帘后,略微顿了几秒。
△周文川人走到珠帘外,低低出声。
周文川:母亲,我想和外婆说几句话。
△周生辰母亲似乎不觉什么,淡淡地应了声。
秦婉:嗯。
△这里空间并不大,只容得下四张木椅,周文川掀开珠帘进来,跟着的两个人自无处可去,就在珠帘外候着,寸步不离。
△时宜下意识要回避开周文川,起身去掀珠帘。
△一瞬间,周文川握住了时宜的手臂。
△周生辰猛地站起身,却堪堪停住。他看得见,一把明晃晃的刀抵在了时宜的后心。
△时宜僵住了身子,不敢动弹。
△周文川低声笑,如同耳语。
周文川:大嫂。
△时宜面色煞白,她能听到自己骤然急促的心跳,还有周文川略微混乱的呼吸声……
△背对着他们的秦婉,很快就察觉异样,回过头来,看到了刀子。
秦婉:小川……
△周文川却抢先一步,无声用口型对母亲说:我现在,是您唯一的儿子。然后对着秦婉微笑。
△秦婉的眉头皱了起来。
秦婉:你不可以……
周文川:我可以。
△周生辰开了口,却是对着身边早就眼眸冰冷,紧紧盯着周文川的小仁。
周生辰:小仁,外婆累了,你去陪着外婆一起下楼。
△周生辰轻轻在小仁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仁终究忍住,沉默走到珠帘后,弯腰。
周生仁:外婆,我们回去休息吧?
△秦老太太一脸笑呵呵。
秦老太太:啊……小仁啊,好啊好啊……休息……
△秦老太太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任由秦婉和小仁搀扶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楼梯口。那里早就有人等着,小心翼翼背起老人家,下楼。
△楼下有人在丝竹声中,闲聊着。老人家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慢放的电影。
△周文川一脸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的刀从时宜后心滑上来,抵住了她的脖颈。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