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离职的事情确实是真的。
不过准确来说，是因为业绩突出被调去外地升职。
本来还对这次外聘有些犹豫，现在的我恨不得尽早离开这个城市和这群吸血鬼家人永不相见。
所以在几天时间内交接完现有的公司任务后，很快我就来到了新的城市。
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看着手机中数不清的未接来电和短信辱骂，我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
接过营业员递过来的剪子将sim卡丢进垃圾桶。
自此我便天真的以为，我和我这些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们便能再无瓜葛。
可是没出一周，我就接到了110的来电提醒。
谁也没想到，再次见到这群“手足亲人”会是在警局，理由竟然还是离家出走。
当我和“喜极而泣”的母亲父亲在警局“相认”快要走出警局时，一个年轻的女警员快步走到我身后凑到耳边和我说悄悄话。
“美女姐姐，你回家之后可要小心点你这爸妈，我看人很准的，他们眼里全都是算计，和我哥那些生意伙伴一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小女警。
这可还是头一次见到警察劝人防着亲生父母的。
小女警见我看向她，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但还是将一个纸团塞到我手心。
“美女姐姐，这是我电话，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没事的话，嘿嘿，以后肯定会有用的。”
原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
我倒是很好奇这次父母大费周章的闹到警局究竟是想做些什么。
难道又想变着法儿的求我回去，给我那不争气的哥哥凑那66万的彩礼吗？
正想着，跟在父母身后推开家门，我抬头一冲眼，就对上了屋内几个凶神恶煞的眼神。
7
刚一进门，大门被瞬间合拢。
回头看去就能看见门口苏庭彰带着怨毒的目光。
母亲进门前脸上装出来找到女儿的喜悦也在瞬间被阴骛的表情所替代。
而当她看向家中三个彪形大汉时，甚至能看得出脸上的讨好与小心翼翼。
“张哥，你看，这丫头怎么样？”
彪形大汉赤裸裸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着，我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几步，警惕的注视着眼前三人的一举一动。
“倒是个水灵好生养的，5万。”
“张哥，我女儿清清白白的，5万太少了，您看能不能再多点儿？”
“3万。”
“诶张哥张哥，不能这样啊，她好歹是个正经姑娘，你怎么还......算了算了，5万就5万，这彩礼一分不能少，现在就要。”
母亲有些急了，不再和张哥的讨价还价。
敢情这是拿我给苏庭彰换彩礼呢！
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面露喜色。
也对，一个花5万买了个媳妇儿，一个靠卖女儿凑够了儿子娶亲的彩礼钱，一个终于攒够了老婆本，一个总算圆了自己传宗接代的大孙子梦。
看着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看着我刚刚还在警局声泪俱下的“好”家人们如今兴奋的围坐一圈清点着手中的钞票。
他们就像买卖一件物品一样肆意的决定着我这个人的去留，没有一个人在乎我这个当事人是什么想法，是否愿意成全他们的“交易”。
“行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那个被叫做“张哥”的男人起身，脸上的肥肉和肚子上七八个月的啤酒肚也随之颤巍巍的抖了几下。
“去吧去吧。”
数钱的几人头也不抬，只挥着手催促着离开。
张哥伸手就想拉我的手带我离开。
那只手却在快要碰到我手腕的时候毫无准备的被我一巴掌拍下。
皮肤相击发出的清脆声音震惊了所有人。
母亲明显一愣，显然是没想到，眼看着张哥要变脸色，母亲率先一步冲上来，抬手就想扇我一巴掌，嘴巴也像机关枪一样不停的输出着。
“你这死丫头，张哥可是帮你哥出完了彩礼钱，是我们整个苏家的大贵人！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还敢躲，张哥能看上你这个没胸没屁股的，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赶紧给张哥道歉！”
8
我早就预料到她的举动。
冷冷的打掉母亲的那巴掌，反手还还了她脸上一个红印。
母亲的眼睛都瞪大了，整个人如同发疯一般冲着我大叫，还想扑到我身上扯我的头发。
“我是你妈！你怎么敢打我！你这个白眼狼，不孝子！我当初就该直接给你掐死！”
然而年过五十，在家从来不干家务活的母亲哪有我这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反应灵活身强体壮。
她一个扑空收不住力道就撞上了一旁的柜子，柜角磕在腰上，疼的她叫出了声。
“你还知道你是我妈！都21世纪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卖女儿换儿子彩礼的人。”
我冰冷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又再度回到母亲身上。
“你这样的人还配做个母亲吗？”
母亲却依旧嘴硬着叫嚣。
“儿子能给家里传宗接代，你这个女儿有什么用！能给你哥结婚出力那是你生下来就该做的！不然你这20多年白吃白住的吃我们老苏家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家子重男轻女的本性，此时听到这些话，我的心底依旧还是升起阵阵凉意。
小时候家里的鸡腿永远是苏庭彰的，我只能吃些根本没肉的骨架子。
两三年级开始，每天买菜做家务的活就全堆在了我头上。
而长大后，他们从未负担过我上大学时期的学费和生活费，全靠我打工兼职自给自足，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时不时就管我要钱。
见我工作后忙于工作再无法抽空做家务，更是曾经扬言威胁我要我辞去工作在家给他们当付费保姆。
就是这般的待遇，这一大家子是如何说得出“白吃白住”这种字眼？
一旁的张哥在这时等不及开口，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什么意思，钱收了，现在人不想给了？你们搁这儿给我演上母女情深了？”
说罢一招手，身后的小弟便作势想要上前抓我。
屋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门口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冲破了一室的肃穆。
“开门，警察。”
9
这场“卖女凑彩礼”的闹剧最终在警局以父母被批评教育，张哥为首被拘留调查为结局结束。
坐在警局的长椅上怔怔的发呆，身旁挨着我坐下一个人。
扭头看去，正是那个小女警。
“姐姐姐姐，我就说吧，我来的及时吧！”
我笑着对她说了声谢谢。
看着眼前眉飞色舞的小姑娘，嘴里喋喋不休着之前在警局发现的异常，满脸都是求表扬求夸奖的喜悦，少女心事在她青春的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再回头看向警局公示栏玻璃橱窗中倒映着的自己，早就看不出二十出头的神采。
“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呢？”
见我发呆的看向玻璃中的自己，女孩儿有些疑惑的轻轻晃了晃我的手臂，将我从思绪中拽了回来。
“没什么。”我略带歉意的冲她笑了笑，瞧见天色已然不早，准备离开。“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有空请你吃个饭，谢谢你今天及时赶到拔刀相助。”
女孩儿眼珠转了转。
“姐姐，正好今天我哥来这儿出差，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你哥也在？那就下次吧，一起吃会不会不太合适？”
“没事哒没事哒，姐姐，我看面相很准的，你迟早能做我嫂子！”
？
嫂子？
莫非刚逃出虎口后，我又落入了狼爪？
10
坐在播放着爵士乐的法式西餐厅，我和女孩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女孩儿叫柳然，大学刚毕业，目前在警局实习。
瞧着她吃法餐时不经意展露出来的得体的仪态，我心中暗叹柳然的出生绝非一般。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时之间倒是和我现在的新上司有些相像。
正想着，一道有些熟悉的清冷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小然。”
我回头望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来的人正好是我调职升任新公司的顶级上司，许蔚。
许蔚，柳然。
这俩是兄妹？
说实话，这顿饭吃的有些尴尬。
一边是外人传言高冷不近人情的冷酷上司，一边是叽叽喳喳时刻想找我搭话的恩人小女警。
柳然说着说着就将我家发生的事情掏干净了摆在我的新上司面前。
什么被父母卖给黑老大，什么被迫给自己哥哥交66w彩礼。
要不是不太合适，我真想上去捏住这个e人的嘴。
这在我上司面前给我透底了，我这个打工人以后还怎么在老板面前混呐！
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跳过这个话题，许蔚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将我想说出的话卡在了喉咙中间，不上不下，差点没呛住。
“既然苏婷婷家里有特殊情况，那公司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半年内奖金加倍，我个人再给予10w的慰问金。”
我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老板不仅不怕麻烦，还给主动加薪？
我错愕的望向一旁的柳然。
只见她冲我挤眉弄眼的笑着，脸上还吊着调侃的表情。
我悄悄看向我那不苟言笑低头闷声干饭的老板。
只觉得老板的脖子有点轻微泛红。
似乎是察觉到我有些审视的目光，许蔚抬起头，轻咳两声。
“希望苏婷婷你能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工作。”
“嗯，对，尽快，尽快再创佳绩。”
老板万岁！
11
进了趟局子之后，苏家人消停了一段时间。
既没有想尽办法找我掏钱，也没有做出点奇奇怪怪的举动。
不过我并没有放松警惕。
在熟知这家人的秉性后，我更倾向于认为，他们在憋个大的。
不过只要他们暂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便先将这些跳梁小丑放在了一边。
毕竟我在明敌在暗，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趁着这段时间，为了感谢老板的加薪支持，我又开始了工作狂模式。
整天到处飞着帮老板谈合同拉生意。
这天。
刚出完三天差的我一回到公司，就发现了不对劲。
平时对我还算友好的同事们这次再瞧见我都纷纷别过头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个平时和我关系还算好的同事纠结了许久，终于上前和我说明了情况。
是我那蛀虫家人，闹到公司来了。
三天，定时定点，凑着人最多的上下班点，往公司大门口一坐，就开始哭天抢地。
不过，这些都被上司许蔚明令制止不许私下讨论。
同事们碍于老板的命令不好在我面前多言，只是私下里对我的感观都变得不太好。
我挑挑眉。
正好快到下班点了，我想看看这家人到底是如何添油加醋的抹黑我。
12
“都来看苏婷婷这个不孝女啊！为了不让自己的哥哥娶老婆，竟然卖了自家的房子，背着我们欠下一屁股债！”
“可怜我们老头老太，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追债的上门讨债！”
“而这个白眼狼呢，竟然直接抛下我们一大家子，妄图改头换面，撇下我们不管啊！”
“气的他嫂子差点流产，气的他爸差点心梗一口气没喘过来，可她呢！连看都没来看过我们一眼！就给我们留下这一大堆烂摊子！”
“我老婆子真是命苦啊！怎么生出了这种不要脸的白眼狼！”
我？
卖房子？
欠债不还？
我对着镜子指着自己。
不出片刻就笑出了声。
“你倒是说说看，我卖了谁的房子？在外面欠了多少钱？那些追债的又是怎么为难你了？”
我妈正在外面哭的面红耳赤，听见我这戏谑的语气，一口气突然卡在嗓子眼里，大声咳嗽了起来。
“你！你卖的当然是我们家的房子！你欠了多少钱你自己不清楚吗！有本事借你倒是有本事还啊！把这烂摊子丢给我们一家子老弱病残算什么本事！”
“我们在家过的水生火热，你倒是一个人在这儿享清福！我们在家被追债的砸东西威胁，你一个人不知道躲在什么地方图清净！”
“啊啊啊！老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女啊！”
我双手抱胸，看着面前瘫坐在地上的母亲演戏。
“你这也不像老弱病残啊。”
我看了看夏日傍晚的天空，太阳还高悬着，毒辣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晒得生疼。
“你这中气可看起来比我足呢！”
妈妈被我说的一噎，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开始叫骂我的各种“不孝”。
或许是出于对老年人的同情，一旁围观的人忍不住开口。
“那好歹是你妈，你再怎么也给人从地上拉起来再说话啊！”
“就是就是，你们这样在大楼门口闹，影响别人了知不知道！”
“虽然都说，不知事情全貌不予评价，但看你这种行为处事，你也不是什么好的。”
瞧见围观群众的风向似乎都在为自己出头，我妈那哭嚎的嗓子越发的响亮。
像是被加油打气鼓舞了一样。
我只是冷眼看着，也不做回应。
冷静的掏出包里的手机，再度拨通了110的号码。
“喂，你好，是110吗？这里是......有人闹事，肆意传播不实言论，虚造捏造事实，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
妈妈听见我打110，急得一下子从地上窜起来，想夺走我手里的手机，却被我一个侧身躲过。
“你干嘛！都是咱们家里的事，没必要，咱们回家去商量！”
而我只是沉着声，冷漠的看向面色慌张的母亲。
“这场闹剧，早该结束了。”
13
等警察到场后，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妈妈终于露出了退缩的神色。
面对警察的询问，回答的支支吾吾，眼神也不住的躲闪。
周围围观的路人见状都开始心生怀疑。
“阿姨，你刚刚说的那些，你把证据拿出来给警察看啊！”
“是啊，口说无凭，阿姨你得拿出实质性证据才能让我们所有人都相信你说的话啊！”
“阿姨我们这么多人在帮你，你不用害怕，这么多人看着，警察也在，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警察也态度温和的询问着母亲。
母亲却畏缩的包着手里的包，拼命躲闪着众人的目光。
“不会真的和那个女儿说的一样，都是捏造的吧......”
“这个态度度，我觉得悬！”
见母亲那儿问不出什么，警察便只能上前询问我这个报案人。
我先是不慌不忙的点开手机录音，放出了刚刚录下的妈妈在楼下说的那些不实的言论。
接着有条有理的一条条开始反驳。
“首先，那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是我靠着自己一点一点攒下来的钱付的首付，房子的户主是我，房贷也是我一个人在还，让你们住着只是因为之前觉得我们是一家人，现在看，似乎也没有继续再维持着徒有其表的一家人的必要了。”
“其次，那房子卖没卖，谁卖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你有证据我卖了房子，或者任何我签下欠债的字据，那你大可以拿出来让所有人看看。至于欠债人到底是谁，这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从前为了给我哥凑那66w彩礼钱，我可还记得上一周你们还因为这个事情，差点将我卖给混子，还是我自己找机会报警才得以脱身。这种卖女儿换儿子彩礼的事情还需要我字字不漏的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嘛！”
“更多的，什么让我食物中毒，想拿着我的钱让我当冤大头的事情我也不愿多提，就当是回报了我在家当牛做马20多年的’恩情’。”
“这次趁着警察在，咱们最好一字不落都说清楚，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把这些不清不楚的纠纷都给算清楚了！”
我咬字极快，却字字清晰。
短短几句话就简单说出了我这些年在家所受的苦。
就在众人震惊时，一道身影速度极快的冲到了我面前，抡起拳头就要往我身上砸。
14
警察从没想过，自己在场竟然还有人敢当着自己的面殴打报案人。
可是离我还有些距离，来人速度极快，警察想要冲过来却已经来不及。
眼看着拳头已经快要砸到我脸上，感受着那快要冲到面门上的拳风，我一时之间呆愣在原地。
就在拳头距我不到一指的距离时，身后猛的冲出来一个人将我扑到一旁，紧接着飞快踢出一脚踹在那人身上。
等我回过神时，那人已经被警方制住。
正是我那个不求上进，只知道吸血的好哥哥苏庭彰。
而我的身前站着一个灰色西装的背影。
那身灰西装在我刚刚述职的时候还瞧见过。
是许蔚。
我被老板英雄救美了！
苏庭彰被警察铐住双手背在身后，张大嘴巴嘶喊着。
“都是你！如果你将我给小晚的彩礼凑齐，小晚怎么会去流掉我的孩子，她怎么会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都是你苏婷婷！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的孩子！都是你！”
一旁的妈妈看见哥哥这个样子心疼的上前抱着他。
嘴里说出的也都是对我怨毒的诅咒。
“你就是看不得你哥好，看不得我们苏家好！你这种没良心的不孝女，白眼狼，就活该一辈子守活寡，一辈子给我们老苏家赔罪！”
虽然已经在心里告诫过自己无数遍，不值得为了这群人渣伤心。
可是听到这些恶毒的话语，心里还是不由得泛起一丝酸涩。
同样是苏家的儿女。
他苏庭彰便生来高人一等。
而我苏婷婷，却得当这个家里人人欺辱的最底层。
一切都源于他们根深蒂固的思想陋习。
左不过重男轻女四个字。
却造就了我，甚至更多女孩痛苦的一辈子。
“婷婷的事就不劳你费心，她自是有人心悦的，她以后的好日子也和你们这群丧良心的家人不再有半分关系！”
我猛的看向面前说话的许蔚。
正巧对上他回望我的眼神。
温柔且坚定。
15
苏家说的欠债是真的。
只不过欠债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为了凑66w彩礼去借高利贷的苏庭彰。
除此之外，他们不仅欠下高利贷，还在没经过我的允许之下，不知通过什么法子，将我名下的房产抵押给了那些追债讨债的人。
在确认房子户主身份及其归属权后，警察直接定了苏家人非法占有他人财物。
苏母苏庭彰在公众场合对我的诋毁辱骂还有动手殴打的罪名，也在监控还有路人拍下的视频中被判定的一清二楚。
至于之后关于债务关系以及高利贷的事情，警方在清楚事情原委之后也很快承诺会在7个工作日内给出后续调查结果。
苏庭彰和苏母两个人被暂时拘留在警局。
在许蔚带来的法务“调解”下被迫签下了断绝亲属关系的协议书。
拿着所有的纸质材料走出警局，我只觉得压在身上的石头总算卸了大半，整个人没有来的轻松了几倍。
这次，总算是，再也没有关系了吧。
正想着出神，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姐姐，怎么样，我哥是不是还不错？要不要考虑当我嫂子啊？”
16
“故事的最后，狼外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小红帽也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轻抚过女儿的头发，在她娇嫩的小脸蛋上印下一吻，轻手轻脚的关灯走出卧室。
客厅里，柳然穿着制服正和许蔚说着话。
“嫂子，快来吃宵夜！”
我应着，走到她身边坐下。
“嫂子，你妈妈出来了。”
我点点头。
几年前苏母爱子心切，一人担下所有罪名入狱。
算算日子也确实是该出来了。
“嘻嘻，嫂子，你说当年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啊！”
柳然笑着，用肩膀撞了撞身边坐着的许蔚。
“要不是我，我哥这个傻子还一个人继续单相思呢！”
我笑了，许蔚也笑了。
现在这个故事结局很好，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