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着,秦桑忽然收到了微信消息提示音。消息的来源是她先前安插在乔安身边的线人,上面只有一条图片消息和文字。
石磨咖啡馆,乔安和白老夫人的会谈照片,看两人的神情谈话并不太愉快。
“白老夫人跟乔安会谈,没法近距离观察,但双方洽谈的情况不大好。”
秦桑严肃地点点头,按照约定把转账给他发了过去,并吩咐道:“劳烦继续帮我看着,有消息再告知。”焦悦忽然听不见秦桑的声音,疑惑地“嗯?”一声,带着点担忧:“怎么了?”
秦桑把照片转发给她:“你看看这个。”
“她们两个这是干什么?”焦悦看着这两个人都没什么好感,语气不自觉带了点儿冷意。
倒了杯热水,秦桑一口口嘬着,舒服地喟叹:“白老夫人是个天生的强势女商人,主动去找乔安,多半是为了白家最近的事情。”
谁都知道白家最近并不好过,肯定要么找外援、要么找合作。白老夫人骄傲和资本尚在,最大可能性就是找外援。
虽然不成功,但已经是一个信号:白家现在很难撑下去,正在度过的是一个大的难关。
乔家不乐意伸出援手,说明谈判并不成功,白家依然有着隐患的危机。
她给沈云帆发了信息,暂时还没有得到回复,可能还在忙。
原先黎世约好外出团建的时候,她就劝沈云帆回厉氏处理事情,缓解一下长期没有坐镇本家的压力和累积的文件。
虽然平时在黎世上班也还处理着厉氏的事务,但是很多经过高层代管的事情依然需要亲自核实,任务繁多。
可沈云帆不听劝,非要跟着一起去沙漠,脸上几乎是明明晃晃写着“白靳云不怀好意”七个大字,对暂时的老板充分不信任。
好笑的秦桑因此笑他很久、依然劝不动,为了防止他多想只能作罢。
如今回了京都机场,他被堆成一座小山的文件拦住了去路,助理实在没办法,带着一脸甘愿赴死的壮烈表情,第一时间惨兮兮地上前开口问道:“沈总,回公司吗?”
不乐意的沈总被小娇妻打趣、连哄带安抚的劝去的公司,这才安定。
当然对内是这样,对外就是沈总英明神武、冷峻凌厉终于“探查敌情”,能好好发展沈家了。
厉氏的助理对于他的回归可谓是盼星星盼月亮,等的花儿都谢了。
现在的沈云帆正埋在文件小山里,饶是他精神再好也露出了点点疲乏,再抿下咖啡之后,继续提神处理文件。
脑子高速转的助理都有险些赶不上的时候,更别提去考虑其他事情,因此手机静音后、震动闷响了半天也没回消息。
秦桑也没有放在心上,给他做了个爱心便当就让司机送过去,不想打扰他工作。
自己收拾一番,跟焦悦逛街去了。
两人拿着沈云帆黑卡,从凤展一楼一直上到顶层,逛街逛到腿软,东西多到拿不下,叫店员派送回家,才痛快地休息了。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秦桑买了份鸡汤打包去厉氏,给办公室的人带了糕点下午茶,留下了一路上的浓郁的鲜香味美,馋的大家都饿得不行。
紧绷的情绪终于松开些。
谁人不知沈总裁多在意总裁夫人,只要夫人一来他们日子简直不要太好过,实在是一物降一物。
沈云帆闻着味抬头,警觉疲惫的俊脸一见秦桑就露出了笑意,看得秦桑既心疼又无奈。
盛好了鸡汤递过去,到他身后捏肩捶背揉太阳穴:“喝点东西,放松一下。”
“下午逛街了?”
“你怎么知道?”秦桑笑眯眯靠在他肩膀,猫儿似的讨好般蹭蹭。
沈云帆受用地眯起眼睛,举起手机上提示一连串扣费短信,看的秦桑惊呆了。惊愕微张嘴巴,一脸的难以置信,声音渐低:“不是吧,我们花了有这么多吗?”
逗秦桑之后,沈云帆边揉着她的手,边点她鼻尖:“心里又藏什么事了?”
不愧是心理学术的佼佼者。
找不到头绪的秦桑半趴在桌子上,蔫儿地把白老夫人跟乔安见面的事说了,感叹似的说了一句:“我觉得京都不久就会有动荡。”
当时知道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心惊。
隐约一口气一直提着不敢松,跟沈云帆说了之后才觉得舒畅些。
沈云帆左手把秦桑捞过来圈在怀里,右手食指摩挲下巴,侧目:“知道消息后,你有什么意见想法?”
“没什么意见啊。”秦桑懒散地伸个懒腰,又蜷缩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她不过是个员工,哪管得了这么大的事,顶多是觉得这事会严重影响白靳云。
沈云帆轻叩桌子,半问般说道:“派人监视白家,厉氏随时准备出手?”
听这话,秦桑眼睛都瞪圆了:“别吧。一来白家沈家都是京都两大世家,实力没差多少、关系错综复杂,不一定能完成你要做的事;二来白叶到底是白靳云的家,这时候出手、日后咱们几个见面未免太尴尬了。”
秦桑努力把事情利弊说明白,生怕他一个激动做傻事,不冷静。
“说到底,后者才是重点吧?”沈云帆不轻不重地哼一声,声线冷得只剩淡漠,满眼的不开心。
一想到沙漠*外那晚上,两人平静之下汹涌波涛地对峙和互不服输的强势,再加上那个男人确实长相不错,公关业务也是顶流,沈云帆舌尖在腔内轻扫过齿缝,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这醋吃得并不高明,甚至太过小孩子气了,但秦桑就是嘴角上扬、心软成一滩水,开始心疼他了。
鼻尖相蹭看着他,逗笑道:“生气还是吃醋了?”
“吃醋。”沈云帆顿了好久,在她以为不会回答的时候,听不出任何情绪说道:“因为他很优秀。”
所以会有危机感。他和秦桑俩人是同一个行业,有很多共同话题,哪怕是他再精通心理学,都无法跟他们一样、随便说一些只有他们能听懂的专业话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