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外留学的时期,家人们担忧得不行。却不曾想,那是他高光时刻。
苏云秀替他高兴。
因为苏云秀勤奋好学,校长破例让她闲时可以到教室旁听。
许是老天眷顾,她居然和南宫擎成了同桌!虽然南宫擎冷得如同一座冰雕,坐在他的旁边,感觉都快被他那股冷漠气息给冻住的乔晚,还是觉得觉得开心。
南宫擎不喜说话,乔晚一旁搜肠刮肚地找话题,企图让俩人有一个简单对话,可肖澈看书看得认真,压根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啊,乔晚叹气,再这么憋下去,会爆炸的。她又瞄一眼肖澈,他还是在认真看书,到嘴的话又给生生憋回去。
算了,她放弃对话。
就这样持续了半个月,俩人依旧没有说过一句话,是的,一句也没说过。
乔晚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做练习题,她皱眉,不会做,只胡乱的在题目下瞎写。最终,是南宫看不下去了,一把抓过她手中的纸笔,一道道的写下解题步骤,然后递给她。
“好厉害啊。”这是做同桌以来,第一次有了对话。
“简单。”南宫擎低头看书。
肖澈不只惜字如金,还是话题终结者,苏静文想了大半天,还是没接住肖澈的话。
气氛只得陷入沉默。
周末,工作难得休息一天,乔晚觉得好久没有出去逛街,想吃街边小吃了,犹豫许久,她才出门。
来到街上,她特意去熟识的摊位吃东西,又路过肯德基,觉得想吃汉堡炸鸡了,看了眼店内,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去柜台点了餐,苏静文环视了一圈座位,居然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南宫擎,和这里的陌生人相比,南宫擎算是熟人。当下乔晚得救一般,来到他旁边的位置。
乔晚无话找话::“这里没人坐吧?”
“没有。”南宫擎轻飘飘地说。
一时找不到话题,乔晚只得乖乖坐在位置上,直到用餐结束,俩人没有说过一句话。
是南宫擎付的账,乔晚觉得无功不受禄,想把钱还给他,他却表示:“男生买单。”
乔晚在店外追上他:“你接下来去哪儿啊?”
“图书馆。”
“我跟你一块去吧?”南宫擎停下来,迷惑地看着她。
“我,我觉得一个人挺奇怪的,多一个人就有伴了嘛。”乔晚正色道。
南宫擎似乎在思考,过了会儿才点点头。
去图书馆的路上,乔晚问:“你周末都去图书馆?不无聊吗?”
“无聊才去图书馆。”南宫擎说。
“这样啊?那你明天还来图书馆吗?”
“不来。”
“那要做什么呢?”
“玩游戏。”
乔晚提起过去,满脸笑容。苏云秀看着她美丽的笑容,如同阳光下的泡沫,下一秒就消失在空气中。
苏云秀不敢再继续和她畅聊下去了,因为她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落泪,在一个生病的人面前落泪,会击溃对方的内心吧?她看不得乔晚的眼泪。
夜晚,苏云秀一身酒气来到小屋子,眼神迷离。
“乔秦,你害怕吗?”她又在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面对困难,究竟该怎么办?”苏云秀一想到,所有的困难都如乔晚所说,只要活着就有办法解决,那她呢?她要怎么办?
本来,如果她不与乔秦纠缠在一起,就不会遇见之后的一切人物,她也不必为乔晚的离去而感到悲哀,她就是个局外人,为什么要在意一个的去留?
她想不明白。
厉泽琛沉默,这个世界上谁知道意外和明天那个先到来?
“乔秦,我有些累了。”苏云秀疲惫的眼睛里,暗淡无光。
乔晚晕倒了。
半夜里,苏云秀和“乔秦”着急的赶往医院,在药水的支撑下,她勉强睁开那双混浊无光的眼睛。
南宫擎也来了,陪伴在她的床沿,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再怎么说,这个人喜欢他那么长时间,并且还生着病,来看看她,给她一点点慰籍也是好的。
苏云秀的站在病房外面,没敢进去。
她也说不清自己究竟想干什么。
乔晚摩挲着南宫的脸,回忆着这段时长六年的时光咀嚼了一遍有一遍。平淡如水的时光中,她和南宫擎仅有的少数的互动。
“你就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吗?每次都说几个字,让人联想整句话太累啦。”
“不能。”南宫擎头也不抬的说。
“为什么啊?”
“不想说。”啊,乔晚无奈,抬头看着窗外。
天气不错啊,万里晴空,绿树葱茏。她又侧头去看南宫擎,他的侧脸线条棱角分明,还是那副冰雕状。
夏天伊始,阳光变得炽热,空气中参和着校外甜品的气味。
市场上出现拇指大、红彤彤的、新鲜诱人的小水果——樱桃。
班级群组织大家一起去郊外的樱桃园摘樱桃。
不得不说,乔晚内心很期待,她幻想着能够和南宫擎一起走在郁郁葱葱的树下的美好时光。
起初,她还担心南宫擎忙着学习,拒绝参加,没想到,在周六的早晨,他也在班级群中。
南宫擎一路冷着脸,并不是很开心的感觉,乔晚问,“你不开心吗?”
南宫擎在她的纸条上写:“没什么,只是不喜欢吃樱桃。”他之所以参加这次出行,也不过是为了出来透口气,学校里太沉闷。
樱桃园很大,硕果累累,红彤彤的樱桃挂在枝头,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果香。
乔晚早就等不及,提着小篮筐就到一棵树下,轻轻摘下一颗放进嘴里。
南宫擎选了块干净的草皮躺下,望着天上白云漂浮。
来这些地方,大家都是抱着玩的心态来的,说吃,那根本吃不了多少,因此,才十分钟,大家就对树上的果子失去了兴致,转而玩起了游戏。
只有乔晚,她站在一棵较矮小的樱桃树下,小心翼翼地摘下果子放进自己的篮子。
南宫擎睁眼,嘴角感到一阵冰凉,原来是乔晚将一颗樱桃放到他的嘴边,她说:“这棵书上结的樱桃很甜,你试试。”
南宫擎半信半疑,他其实对这种酸唧唧的小水果不喜欢,但乔晚殷切期待的眼神让他不好意思吐出来,他轻轻咬破了樱桃,那小小的果肉在嘴巴里绽放,如她所说,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