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办法?车子又没有,苏云秀只好一起去N市。
也是不懂了,为什么厉泽琛这样的霸道总裁不去坐私人飞机,开着辆破皮卡车去考察?闹呢?苏云秀坐在黑漆漆的幕布下,想不明白他在抽什么疯。
这次去N市,是想全方位考察,绝不是秀表面功夫那样,自然不用那么大阵仗。车子行驶15个小时,终于到达N市。
基地所在的位置在一个小村镇,当车子经过一块刻着“听风镇”的大石头之后,苏云秀以为自己来到了天堂,漫山遍野的花田,鲜花盛开,天空碧蓝。
据N市这边的接触人说早已经派人去村口迎接,可厉泽琛一行人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就自己进了镇子。
镇子环境优美,鹅卵石铺成的小路,阡陌交通。
苏云秀被一座老旧的房租吸引,不自觉走到油漆脱落的房门前,厉泽琛厉念安跟了上去。苏云秀的手扶上锈迹斑斑的门,轻轻拉开大门,和满室的花枝撞了个满怀。
是花,各种各样的花,橘色的光芒透过破窗照在桃红色的花朵上,房梁上花藤缠绕,花开满屋,像快要溢出来似的。
“沈总……”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和这旧屋子一样,声音沙哑,一股旧旧的铁锈味,但气质又似这满屋的鲜花,充满激情。
这就是此负责提供玫瑰花的合作者——彭老伯。
“屋子里怎么会长花?”厉念安被眼前这一刻的美丽小屋惊呆了。
看着这间充满奇迹的小屋,彭老伯眼睛里的光芒渐渐熄灭,说起这样一个故事:“五年这里住着一位热花卉的年轻女孩,似乎是生病了,从城里搬来小镇养病,她特别喜欢花,种在地里,几乎每天都对着这些花种说话,对她来说,这也许不是简单的花种,还是她的希望,第二年到来时,花开了,她的病也好了,她那样期待着。
春去春又来,花开了,人却走了。
“沈总,你相信花也有感情吗?”
厉泽琛沉默,他听说过人和动物之间的感情,可植物,他没听说过的。
“不管信不信,就当一件稀奇事来听吧。”彭老伯说:“自从女孩走后的第三天,那些花在盛开之后,一夜枯萎。”
“那时,小镇贫穷,屋子里土地还没打水泥板,从前女孩收集的花种们经过一年又一年催化,没有腐烂,反而落地生根,花长得疯狂,花开半夏。这个世界没有东西什么是永恒的,可能女孩本身是奇迹吧,人虽走,可爱意仍旧,那些花不忍她那么孤单,陪着她呢。”
“爱花之人,如同爱自己。”彭老伯一生钟爱花,花就是他的命。
这就是厉泽琛与他合作的原因,他相信如此爱花的彭老伯培育出来的花一定是顶级第一。
听过动人的故事后,彭老伯已经为他们步好饭菜,篝火晚会歌声嘹亮。
苏云秀坐在众人之间,对面是厉泽琛,一抬头,便与他目光相接,她赶紧低头,并不是慌张,相反她内心一片荒芜,对厉泽琛并无其他感情。她只是感叹,如果当初他们之间没有那些恼人的误会,那么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场景?
但仅仅是感叹罢了。
时间无法倒退,世界上没有时光机,让他们重来一次。
她没有想过,这个晚上除了篝火晚会的美丽,还有惊喜。
当那颗圆滚滚的仙人球滚到她的脚边时,苏云秀站在原地慌里慌张不知所措。正是厉泽琛,他从桌前起身,身子微微磕到桌角,怀里巴掌大的花盆因受到振动,仙人球骨碌碌地滚到苏云秀脚边。
怎么?鬼鬼祟祟潜入她的房间,是想拿仙人球扎死她吗?阴险狡诈的小人!不得不说,苏云秀看见这一幕之后,真的炸毛了:“藏了这么久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原来他就真的这么恨自己?现在趁她一人毫无还手之力,就想把她咔嚓了!
厉泽琛被她吵得忍无可忍,冷着脸朝她走过来,苏云秀感到一阵逼仄的危险气息,激动大喊:“救命啊,杀人了!”
“你别瞎嚷嚷!你那条小命要动手,我还会等到现在吗?!”厉泽琛走近她,弯腰去捡起地上的仙人球:“诺,送给你的礼物,不是要你的命!”
苏云秀一顿,“礼物?什么礼物?”
“生日礼物。”厉泽琛冷冷地说。
经厉泽琛这么一提醒,苏云秀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觉得可笑,她从三年前就不过生日了,这糟糕得畜牲不如的过去,有什么好纪念的?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不是苏云秀。”厉念安可以叫她妈咪,叫她什么她都无所谓,但和厉泽琛,她无话可说。
厉泽琛捂住她的嘴巴,“我说是就是!”
苏云秀抬腿,高跟鞋鞋跟直直踩在他脚上,厉泽琛吃痛,放开了她,不再发言。而她,亲手摔了这盆仙人球,眼神决绝,转身离开了屋子。临走还不忘在厉泽琛身上补上一刀:“你应该记住的是苏云秀的忌日。”
厉泽琛脸色惨白如纸,心难以遏制的疼。
苏云秀出来后,沿着花田小路一直向前走,她不知道该去哪儿,前方一片迷茫,眼睛里含着泪,想起过去那糟糕的回忆,她总是这么无能为力。
玫瑰花香气扑鼻,蛙声一片,苏云秀的心就像那平静的河面被人投进一颗小石子,惊起波涛骇浪,疤痕怎么抚都抚不平。
厉念安听到东西破碎声,忙出来查看,果然,苏云秀和厉泽琛又在吵架了。
“妈咪!你要去哪儿?”
苏云秀看了他一眼,眼神是有些埋怨的,但,更多的是憔悴。
厉念安明白,他和厉泽琛之间有个疙瘩,这个疙瘩是不是就会发出疼痛感,灼伤二人。放下过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只有等待时间,虽说时间无法倒回,但它总是治愈伤口的良药。
“妈咪,爸爸又惹你生气了,我帮你报仇,你不要走。”厉念安几乎带了哭腔。爸爸是男人,本就应该帮妈妈分担痛苦,这点小属于儿子的碎碎念,他应该懂他无法失去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