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的时候,秦桑去停车场开车,冉文俊突然冲了过来。
平时上下班,秦桑很低调,开了辆普通的越野,没带保镖。
因为她姓林,公司里的人都觉得她应该是关系户,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冉文俊就这么,当着下班的其他同事的面,冲到了秦桑面前。
他拽着秦桑的车门,不让她上车。
“秦桑,给我一点时间,我们谈谈。”
远处,一个躲在树荫下的小个子男人把这个场景看在眼里,咔咔拍了两张照,发给江天舒。
【江哥,桑姐她被一个小混混纠缠,怎么办?我该不该上去帮忙啊?】
江天舒正在忙,看清楚照片上的男人的脸,又看了下照片上照下来的其他无关者,回道:【她还不知道我回来了,如果有人帮她,你就不要暴露了。】
【那我就再观望观望,保证不让桑姐吃亏。】
公司的同事见秦桑被人纠缠,马上走过来询问:“林经理,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谢谢。”秦桑转头对冉文俊道:“如果你冷静一点,我可以给你三分钟的时间,如果你一直这么激动,那就算了。”
“我冷静,我一定冷静!”
冉文俊把双手举高,深呼吸,向秦桑展示自己的冷静。
—段时间没见,他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愁眉苦脸的,不复当初的意气风发。
如果是这样的冉文俊,还会有人来抢么?
应该没有了吧。
可惜,秦桑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要他了。
秦桑就这么让车门开着,她坐进车里,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跟你道歉。”冉文俊弯着腰低着头,苦道:“我知道,我不是人,我明明跟你交往了,还劈腿,我猪狗不如。桑桑,对不起。”
说到后面,冉文俊几乎声泪俱下。
“如果你没有落魄,你还会这么想么?”秦桑无动于衷,甚至觉得以前看他挺帅的,现在哭起来真是丑。
她当初是怎么眼瞎的?
“我早就后悔了。”冉文俊道:“那天,是我和郭蓿蓿第一次在一起。我和朋友们在酒吧玩,提到打赌的事,被郭蓿蓿听到了。她以前就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勾引我,那天,她就拿那件事要挟我,让我带她回家。”
秦桑好笑地看着冉文俊,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你一个大男人,被女人要挟一下,就跟她上床了?冉文俊啊冉文俊,到了今天,你还是试图把责任丢给别人。”
“我......”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秦桑不耐烦地问道。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道歉,也是想请你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了。我……”
“停!”秦桑打断了他的话,“往后退两步。”
冉文俊往后退了两步。
秦桑把车门关上。
冉文俊还想纠缠。
秦桑降下车窗,对他说道:“下次再像今天这样来公司找我,需要我动用保安你才肯走,我就报警。”
“你就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吗?一点情面都不讲吗?你敢说你没有骗过我吗?你怎么突然就会说话了?我们家的股票突然就崩了,是不是你找人干的?”冉文俊质问。
秦桑冷冷地看着他:“这才是你今天想说的话吧?冉文俊,如果我是你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所谓道歉,只是幌子,虽然,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秦桑离开的时候,没有从后视镜里看冉文俊一眼。
当天晩上,冉文俊从酒吧买醉出来,就被人当头套了黑布口袋。
冉文俊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什么都没有的密闭屋子里。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高大健硕的男子,沉着脸,像看待宰的猪羊—样看着他。
他的身体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绑架我做什么?”
冉文俊第一次遭遇绑架这种事,心里很慌。
就算现在这么落魄,他也没想过死的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首先要活着,才能谋求其他。
冉文俊继续说。
“你要是想用我来换钱的话,你真的找错对象了。我跟你说,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家里也不管我,他们不会付钱赎我的。”
“还是说你是我哪个堂兄弟请来搞我的?”
江天舒看着冉文俊,觉得他真是连秦桑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
当初秦桑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
他缓缓开口:“我听说,你当初跟别人打赌打输了,才去追的秦桑?”
冉文俊一愣,一大堆的话堵在喉咙,好一会儿才震惊地问道:“你是谁?”
江天舒似乎并不在乎冉文俊看清楚他的模样,没有做任何遮挡。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掌的筋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是来让你今后再也不敢去骚扰她的人。”
过了好几天,秦桑也没有适应隔壁邻居是沈云帆这件事。
他们俩的房子虽然是“顶层”,但其实是挑高极高的上下两层的设计,这么大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人住。
虽然不是住的同一套,但秦桑就是无法忽视隔壁住的人是沈云帆。
隔着一堵厚厚的墙,却存在感十足。
秦桑其实完全可以不住在这里,但沈云帆刚搬来那天就给她一个激将法。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儿自虐。
但是,如果刻意换地方住,她又感觉自己输了。
她还是按照之前的频率,每个周在林家住两三天,其他时间在自己这边住。
这天,晩上十一点过,她正坐在落地窗边看书,突然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
有人把东西烧糊了?
还是哪里烧起来了?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住在隔壁那位。
她迟疑了片刻,焦湖味没有消散,她便打开门。
楼道里,焦糊味更重。
就是从隔壁传来的!
沈云帆在干嘛?点火烧房子?
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秦桑按了门铃。
等了一会儿,穿着深蓝色丝质睡衣的沈云帆把门打开了,看上去有点儿狼狈,衣服上溅了些不明物质的白点。
浓重的焦糊味儿让秦桑皱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