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或者,卧室的阳台上视野也很好,我们可以一边沟通感情,一边看日出。”
靳司行说着,已经俯身靠过来了,双手不规矩的往下探。
秦桑的瞌睡虫一下子被吓跑了,“我突然不困了,咱们去看日出吧。”
这几天醉生梦死的,真不知道靳司行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
秦桑推开靳司行急忙往外走,一开门就看见穿着小西装的秦小澈和秦小晗在门外,等候了许久的样子。
果然是为了看日出,打扮的这么隆重,秦桑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回去再收拾一下。
然而她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被秦小晗窥破了心中所想,“妈咪素颜也是最美的,不用特意打扮。”
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条丝巾要去给秦桑蒙眼睛,“妈咪,为了纪念咱们一家第一次出来旅游,我们做个小游戏吧,你蒙上眼睛,我和哥哥牵着你走。”
秦桑心中虽然有所疑惑,但看着两个小包子期待的眼神,心一软就答应了,“好。”
她蹲下来,秦小晗去给她蒙眼睛,秦小澈则趁机将早就准备好的王冠戴在了她的头上,是希望之星。
察觉到头上压了一个东西,秦桑伸手去摸,但握住的却是秦小澈和秦小晗的手,紧跟着是两个小宝贝脆生生的声音:“妈咪,我们要出发了哦。”
与此同时,靳司行也从他们的身后绕了出去,先一步下楼了。
秦桑被两个小包子一路牵着,迎面吹来了凉湿湿的海风。
她们已经出了酒店的楼了。
“宝贝儿们,我可以把眼罩拿下来了吗?”秦桑问道,眼睛蒙起来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也不是说害怕,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忐忑,觉得心脏都提起来了,掌心里全部都是汗。
“不可以哦!”秦小晗没有犹豫的说,将她的手抓的更紧。
“妈咪,你再忍耐一下。”秦小澈也做出了同样的举动。
“你们在搞什么猫腻,嗯?”秦桑的声音里透露出危险。
“没有呀,我们那么乖。”秦小晗卖萌,笑嘻嘻的说,牵着秦桑继续往前走,小脚丫在金黄色的沙滩上踩出坑坑洼洼,留下一串足迹。
秦桑轻哼一声,忽然问道:“只有你们在我身边吗?靳司行去哪里了?”
她没有感受到靳司行的气息,很奇怪,他不应该是跟自己一起的吗?明明出门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身后。
“妈咪不要担心,司行叔叔就在前面等你,快跟着我们走吧,有惊喜呦!”秦小晗卖萌说,同时侧身跟秦小澈对视一眼,微微颔首,松开了牵着她的手。
“妈咪,接下来的路就需要你自己走了。”秦小晗说。
“为什么?”秦桑脱口而出。
“因为……哎呀,妈咪好多为什么呀,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秦小晗鼓了鼓腮帮子,很萌。
秦桑哑然失笑。
这时,秦小澈从阎铭煜的手里接过捧花,递到了秦桑的怀里,小大人的模样说:“妈咪,你从这里开始数,数到第一百个数的时候,就能看到司行叔叔了。”
闻言,秦桑抿了下唇,轻声说了一句好,便迈步朝前走去了。
眼睛被蒙起来,其他的感官就会变得十分灵敏。
她听见,周遭有许多人的呼吸声。
她闻见,被秦小澈塞到怀里的捧花的芳香,是百合和玫瑰的味道,挥之不去。
她感受到,脚下的路变了一种质感,不再是软软绵绵的沙子,上面铺了一层厚重的东西,是红毯。
秦桑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们要搞的是什么名堂,心里更加的期待了起来。
但与此同时的,也更加紧张了。
秦桑一边走,一边数,“一、二、三…”
在她第三步落下的时候,悦耳的钢琴声响起,缓慢的前奏在耳畔涤荡,宛若清冷如钢珠撒向冰面,粒粒分明,颗颗透骨,一下子把人代入到了那个情景里面去。
《topoftheworld》,靳司行亲自演奏的。
身穿一身纯黑燕尾服的他,坐在斯坦威大钢琴前,如同壁画里走出来的优雅王子,修长的手指在黑白两色的琴键上跳动,一段段音符扑面而来,结合了海浪声的澎湃,惬意而又温暖。
秦桑心中,柔情万分。
一百,琴声戛然而止。
靳司行起身,走到秦桑的跟前站定。
两个人相隔咫尺,秦桑能清楚感觉到靳司行呼吸间的温暖湿润,不由地咬紧了唇瓣,完全是紧张的。
见状,靳司行抬手,温柔的摩擦着她的唇,柔声道:“秦桑,别咬,我会心疼。”砰砰砰,秦桑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胸腔,呼吸也凝滞了,整个人身体绷得紧紧的。紧跟着,她感受到靳司行的手顺着自己的脸庞往上移,将自己的眼罩解开。
在亲吻了自己的嘴角之后,单膝跪了下去。
再然后,变戏法的拿出戒指,“秦桑,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鸽子蛋大的钻戒,映衬着晨间惹火的朝阳,光芒耀眼夺目。
跪在自己跟前的靳司行,俊美深情。
他望着自己的眼眸里,似乎藏了星辰大海。
秦桑以为自己会很激动,其实没有。
要说平静,也没有。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大脑里一片空白,双脚像是踏在了虚空,软绵绵的,一种不真切的感觉油然而生。
从发现自己喜欢上靳司行的那一刻,到跟靳司行心意相通在一起,秦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像自己求婚。
一来是秦桑从来没有见靳司行表现出这方面的举动。
二来是秦桑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是两个孩子的妈了,也不是很在意这些形式主义。
不在意,并不是不想,谁不愿意自己是个公主,被自己的王子惊喜求婚呢?
而现在,她的王子就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皓月星辰一般的眼眸身后,秦小晗秦小澈带头,阎铭煜指挥,众人一起呐喊,“答应他,答应他!”
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能把海浪给掀翻了。
“秦桑?”
久久得不到秦桑的反应,自信自持的靳司行有些慌。
捕捉到他脸上的窘迫忐忑,秦桑勾唇轻笑了出来,而后伸出了手,纤纤玉指,晶莹剔透。
靳司行狂喜,托着戒指的手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