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行忍不住心头一暖,这样勤奋又上进的秦桑,为什么他到了今天才看到她的好?
三个抽屉都检查过了,确实没有什么鬼日记本,靳司行如释重负的合上最后一个抽屉。
好险,好险昨天他就相信了董观海的鬼话。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他就停止了对秦桑的喜欢,把秦桑拱手让给别人,那真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靳司行想到了这里,自嘲的笑了起来,他还真是傻,居然一涉及秦桑智商都跟着不在线了。
这么想着,靳司行的心情豁然开靳,毫无心里压力的他准备下楼去看看秦桑的青椒香菇肉片做好了没有。
如果已经做好了,他要先尝一口,可不能把自己心爱人的手艺尽数全让董观海那厮吃了。
靳司行心情愉悦的站起身,正准备转身,目光却被软玉桌面的一角给吸引住了。
桌角正放着前天慈善晚会上秦桑从会场上拍下来的那个青花瓷瓶。
靳司行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因为他发现在这个青花瓷瓶的下面居然露出了一个笔记本的一角。
看的出来,青花瓷瓶的主人将它拿回来以后便随意的把它放在了桌子的一角。
在没有注意的情况下,恰好压在了那个笔记本的上面。
靳司行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青花瓷瓶下面的冰山一角,不知不觉间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心里挣扎了很久,最终他还是伸手将那个青花瓷瓶下面的笔记本抽了出来。
甫一打开,靳司行便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
因为日记本的扉页上赫然写着“董观海”三个大字,而且边上还用红笔标上了许多桃心,满满的少女感。
靳司行这会儿的心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仿佛被钝器一下子打穿了胸膛,现如今里面空空如也,没有起风,靳司行却觉得自己的胸膛有“呼呼”的北风灌过。
他强忍住颤抖的手指翻看了前两页,果然里面都是记录秦桑自己和董观海在一起的生活琐事。
越往后看,那份对董观海的爱意就越明显,思念也就越浓厚。
里面堂而皇之的表达对董观海热爱的句子更是数不胜数,说热烈好像都已经不够形容了。
靳司行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湿润了。
他只有在这种钝痛里才货真价实的感觉到自己对秦桑那已经浓到化不开的爱意。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自己成了别人眼中最不切实际的笑话,亏他昨天还在董观海面前挑衅。
那一刻,他心里该是多么嘲笑他啊。
自作多情,不自量力,异想天开……
破坏别人的感情……
甚至是第三者插足……
靳司行猛的合上了笔记本,将它放回原处,然后冲冲的朝楼下走去。
秦桑刚做好青椒香菇肉片从厨房里出来,看见靳司行,她立刻笑容满面的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
靳司行看着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一时间百感交集。
“我刚接了个电话,有点急事,就不送你过去了。”
说完靳司行不等秦桑回话便头也不回的冲出了周家,然后跨上车,一踩油门,飞速离去。
秦桑怔怔的看着车子离去的背影,心里郁闷不已。
“奇怪,接了谁的电话?突然这么赶?”
没有办法,她的专属司机已经离去了,秦桑只好让外公的司机送她去医院。
靳司行的车飞快的在高速公路上驰骋着,他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一路狂飙。
他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但是今天他确实有点情绪失控了。
他长这么大,没怎么喜欢过哪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他好不容易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秦桑了,却没想到否定来的这么快。
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两个小时,靳司行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他把车慢慢往市区回开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终于又回到了周家门口。
靳司行把车停在周家大门外的一棵杨树下,他摇下车窗抬头望着周家老宅亮着的灯火,心里一片怅然。
周家老宅实在太大了,结构也足够复杂,从他现在的角度,并不能看见秦桑的房间。
但是金碧辉煌的宅子散发着暖意,他想象着此刻的秦桑正在这座宅子里,可能已经睡下了,还有可能仍在工作。
不过有一种可能他不愿意去想,那就是从医院里回来的秦桑正在心花怒放的记录着和董观海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靳司行就这么想着想着,慢慢的从车兜里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然后给自己点上。
他不常抽烟,但并不代表不会,车里的烟是很久以前备下的。
他以前很讨厌尼古丁的味道,今晚尝起来却觉得这也是人间不错的放松方式。
尼古丁确实能让他躁动不甘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
靳司行一根接着一根,很快一盒便全部都抽完了,天微微亮起的时候,靳司行丢下满地的烟头,终于慢腾腾的朝自己的私人公寓走去。
途径主流酒吧的门前,靳司行看着一个穿着单薄的姑娘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居然是秦瑶。
靳司行看了一眼,并不打算管她,可是秦瑶刚一出来,便被一直在酒吧门口蹲点捡漏的流浪汉盯上了。
靳司行知道这样一群男人,总是喜欢没事在酒吧门口蹲点,然后捡回去一个个喝的烂醉如泥的姑娘,行猥琐之事,俗称捡漏。
流浪汉兴趣盎然的对着秦瑶一通狂摸,从后视镜里靳司行能够看得出来,秦瑶已经喝的不省人事了。
甚至那流浪汉公然将他的咸猪手放在她的胸上,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靳司行有些看不下下去了,他如今是不喜欢秦瑶,但是却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看待。
在他眼里,秦瑶一直都是个柔弱乖巧可怜的女孩,有些白莲花一样的纯洁。
如今这朵白莲花眼看就要被不清不楚的男人糟蹋了,这让靳司行怎么能够坐视不理。
就算那人不是秦瑶,恐怕靳司行今天碰上了,都不可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