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啊周主任。”
周朴不愧是当的起自己主任名号,这一叫,竟是把半个村的村民都喊了过来,其中还大部分都是男人,以防回头真的发生什么争斗,也能不输给永康村。
这么大的动静曲沉自然不可能是个耳朵聋的,周朴刚带人喊了一嗓子,就看见曲沉身后托着呼啦啦一大群人走了出来,黢黑的脸,虽然每个人都是一副典型的农民打扮,灰头土脸的,但是这样一群人围过来还真有些气势。
他们手上还都拎了锄头或者铁锹,摆了明是曲沉手下那些农工,毕竟他大财主的名号早就在周边村子都知晓了。
“我们村民路过你们永康村的时候看到了我们村子人的身影,发现他偷偷摸摸来了你家,曲财主,麻烦让你的人让让,我们把自家村子人带回去,就不打扰你。”周朴开口说道。
他很聪明的说是大河村民亲眼看见,这样就算曲沉拒绝,也正好说明他心里心虚!
不过……对上那双阴测测的眼睛,楚悦当然知道曲沉心里对自个儿的恨,那怨气都快在他周身形成一圈阴影了。不过,只要能找到蒋楠岸,就算被曲沉盯上又怎么样?
“哼,什么人,你大河村的村民自个儿想跑永康村还能赖我头上了?周主任,首先这事就不归你管吧?叫你们村长和我们村长被亲自谈!要是这么不喜欢我们永康村,那以后干脆拿个警戒条把两个村子隔离开好了,免得再有什么来往!”曲沉冷哼一声说道。
他的狡诈还真有些出乎楚悦的意料,果不其然周朴的脸色也一下不好看起来。
这俗话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偏偏他们村长的丑事早就在十里八方传开来了,曲沉他能不知道?
“曲财主,你要是这么不肯配合,我也只能让我的人硬闯了,你也不用跟我们装傻,那两个人要是不带走,我们跟永康村的纠缠就永远不可能结束!”
笑话,真让他们大河村村长就这么消失的莫名其妙?
周朴也是个耿直的,他也算是从小被村长看着长大的,心里总归有一份情,所以也一定要弄清楚所有的真相!
这么想着,周朴立刻抬起一只手,狠狠划下一道线,“进去找人!”
他话音刚落,村民登时就往里头涌,曲沉手下那些农工也不是木头桩子,纷纷举起自个手里的武器横在大河村村民身前,试图用这种方式把他们恐吓回去。
“今天我就非要把这里给找上一遍!”周朴的火气一下窜了上来,他这一喝也瞬间给村民加了一把气。
好在他们有备而来,都知道拿一件趁手的武器,眼下两方对起阵来,还真不输阵仗。
甚至要说实在的,明显大河村这边人数更多。
“周主任,你非要闹的这么难看吗!”曲沉一张老脸垮得像是松了皮的老妖精一般,周朴当即不甘示弱回击道:“我早就说的很清楚,只要让我们搜一遍,搜不到人我们自行离开!”
气势不能输,但周朴心里其实还是没底的,这毕竟是在人家永康村的地盘,万一永康村村民也叫激起情绪加入进来,他们怎么都不得势的。
那也不能就这样放弃,硬着头皮也得装下去!
“冲!”
“停!”
两声喊同时响起,引得在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看着人群最前面的两道身影。
“行,我让你们进去,不过周主任也请记住你自己的话,搜不到人从今往后就不要再来打扰我曲家!”话落,曲沉就直接抬手让自己的农工全部后退,让出了一条道路。
看着他们麻利的动作,周朴只是一愣,但很快就指挥着村民大步跨进曲家。
只不过……任由他们如何翻找,这乌漆麻黑的夜空下,哪里看得清什么东西,废了好一番功夫,所有人都摇摇头,满脸都是遗憾。
难道真让他跑了?
楚悦死咬着下唇,她不甘心,这可是唯一一次距离真相这么近,要是真的错过,那蒋楠岸……
心里越想就越着急,楚悦不禁恨恨地跺了跺地面,为自己的无力懊恼。
就在这时候,细微的“咔嚓”声响起,大福当即一个激灵提醒道:“主人主人,脚下,你脚下好像有动静!”
刚才的声响楚悦自然也听到了,一双眼睛登时放出光芒,忙不迭蹲下身在地上摸索起来。好巧不巧的,还真就发现地面隐隐约约的不平衡,她二话不说又掀开地毯,一个方框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来人啊,这里有发现!”楚悦激动喊道。
大河村民听到她的声音也都激动的闯进来,乌泱泱一群人把房间给挤满了,周朴好不容易钻出来,看着地上明显的地窖,眉头都扬起一丝喜意。
“开,立刻把这个木板翘起来,就算是毁坏也没关系!”
“你说什么?!”听到他的指令,曲沉显然是最着急的那一个,偏生他肥胖的身子居然还挤不过这些村民。“不行,谁准你们开我地窖的?!”
只可惜,根本没人理他,曲沉张口就要呼喊自个儿的人来,周朴早有先见之明抢先一步下令叫村民把他们包围起来。
就在这僵持之间,房间内的村民也已经成功打开地窖,露出一条黑漆漆的通道。周朴拦住楚悦,一马当先的踩上了楼梯,拎着煤油灯小心翼翼朝里探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响起,煤油灯光照射到的地方也全都落入了地窖口正在探望的那些村民眼中。
“村长?!”所有人惊呼出声。
只见地窖里面那蜷缩在木板床里的老头,不是他们突然消失的大河村长又是谁?
而楚悦,则一眼就注意到床沿边抱成一团的男孩。
“蒋哥哥!”她瞬间红了眼睛,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一把抱住蒋楠岸,哭的稀里哗啦。“呜呜,你没事,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极少见到楚悦这像孩子一般的模样,蒋楠岸只愣怔了一下,当即反手抱了过去,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黝黑一片,整个人看着也是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