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未晚和温云溪提前了一刻钟到达，等待纪言心的时候，温云溪忍不住道：“你还真的敢让王组长给我们当助手，太大胆了。”
池未晚平静道：“收放自如，该放的时候，绝对不能怂，这次合作如果不是我们，你觉得纪女士会跟王凌月谈吗？”
“不会。”温云溪摇了摇头。
“所以了。”池未晚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王凌月和李悠然放在眼里，不管她们做什么，都翻不起波浪。
而且，纪言心也并不蠢。
“月姐，我们一会儿要怎么做啊？”李悠然一颗心蠢蠢欲动，“你有想法了吗？”
王凌月一看到李悠然这个表情，就蹙眉道：“纪言心是什么级别的客户，你是知道的，一点幺蛾子都不能搞，别想了。”
“可是，如果今天她成功了，之后我们怎么……”李悠然早上其实偷偷听到方锐在说了。
现在香水部门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尤其是新人。
李悠然，池未晚，温云溪都是新人，搞不好被淘汰的是她，李悠然好不容易跻身风尚集团这样的大企业，死也不愿意放开的。
王凌月当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管怎样，对她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她始终都是风尚的老前辈。
“不要多此一举。”王凌月语重心长道：“在不该动小心思的时候，要沉稳，难怪你斗不过池未晚。”
李悠然被王凌月这样一说，脸色都难看了起来，她最受不了别人拿她给池未晚比较，明明她所有方面都比她厉害。
池未晚再把这次的主题企划看了一遍，昨晚最终的方案她还拿给师父看过，对方似乎很忙，大概在半夜三四点的时候，才回复她。
她都有些惊讶，没想到师父居然这么细致。
神奇的是，有了他的指正和帮助，池未晚对今天的会谈更加有信心了。
“来了这么多人？”纪言心看到王凌月和李悠然的时候，眉头轻挑，眼神的意味大家都能体会。
王凌月特别没面子，尴尬道：“是我们方总让我带着池未晚她们来的，毕竟还是新人，没想到纪女士这次如此信任我们的新人——”
“好了，进入正题吧。”纪言心没心情跟王凌月客套，“有头绪了吗？”
“有。”池未晚把准备好的PPT放了出来，根据自己的思路，一条一条地讲下来。
温云溪原本还替池未晚捏了一把冷汗，听了一会儿，这简单易懂的讲解让她都听了进去，完全不会让人觉得有负担。
偏偏王凌月非要在结束的时候，自作主张地帮池未晚“总结”一番，温云溪替人尴尬的毛病都要犯了。
“天呐……”温云溪在心里感叹一声，王凌月一下子就暴露了传统香的短板，谈吐太过于浅薄了。
“嗯，你准备的样品拿给我看看呢。”纪言心对池未晚的基本企划没有任何的意见，“你们或许不知道，我的性格就是如果不好，立刻改。”
“池小姐，你今天说话，听着鼻音挺重。”纪言心严肃道：“你不可能在这种重要的时候，感冒了吧？”
李悠然差点笑出来了，替池未晚道：“抱歉，纪女士，她也不是故意失足掉进喷泉里的。”
“我让你说话了吗？”纪言心泼了李悠然一盆冷水，“王小姐，你的人，真有些聒噪。”
“你不要说话了。”王凌月黑着脸瞪了李悠然一下。
李悠然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难看至极。
“放心，纪女士，不会影响。”池未晚也吃不准纪言心的喜好，她这样说，确实让人压力特别大。
“你最好是。”纪言心面无表情，“拿给我看看。”
王凌月对李悠然道：“去给池未晚拿过来。”
“哦，好。”李悠然低垂着眼帘，掩饰着自己眼里的算计，她来的时候扛了那么多东西，可不是白拿的。
里面的样品，她早就全撒了，也亏得这个盒子厚实。
“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啊？”李悠然主动盒子，一看到里面狼藉的一片，惊讶地张大嘴。
纪言心抬头一看，脸色一黑。
“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想不想合作了，连基本的样品都弄不好？重做要多久？”
纪言心的怒意是冲着李悠然和王凌月去的，倒是让她们格外莫名其妙。
王凌月知道是李悠然这蠢货多此一举，她沉声道：“抱歉，纪女士，是我们出了差错，池未晚，还有其他的样品吗？你不可能连这种事情——”
王凌月正要疯狂甩锅给池未晚，就见她从包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当然准备好了。”池未晚轻笑一声，“那里面的是我前期准备的其他版本，最终版本的在我手里呢。”
李悠然：……
王凌月：……
被这个贱人摆了一道！！
纪言心不动声色地从池未晚手里接过样品，立刻跟助理一起去了工作室，需要测试过后再给池未晚答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凌月当即追究池未晚的责任，“你这样搞，别人怎么看我们部门？内部跟宫斗似的！”
“我只是都做准备，毕竟上次样品就丢过一次，这次不能有闪失。”池未晚莫名其妙道：“而且前几次的样品，本来也要带过来的，万一我不满意的，客户喜欢呢？人的喜好差距很大嘛。”
李悠然简直要气炸了，她颤抖着手，指着池未晚道：“你这个盒子为什么这么轻，我刚刚把这个带过来——”
她话还没说完，王凌月就打开盒子，掀开上面的泡沫一看，下面全都是厚重的硬皮书。
“噗！”温云溪差点笑喷了，真有池未晚的！
敢情李悠然哼哧哼哧备着这一堆没用的东西，还自以为能够威胁到池未晚了！
“你什么意思？？”李悠然刚才累死累活，现在才知道被耍了。
“我担心样品溢出来，重一点，不容易倾斜。”池未晚睁着眼睛说瞎话，李悠然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欺人太甚！！”
“坐下！！”王凌月一把将李悠然拽了起来，眯着眼看着池未晚。
她当初还以为这两个女孩子差不多的水准，现在一看，她这个蠢徒弟，连池未晚的一分段位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