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二人没有回话,道士轻笑了一声,从袖间拿出一颗丹药放在她们面前。
“吃下它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他开口,双眸中精光更亮,那声音仿佛带着某种特异的诱惑力。
姐妹二人不由自主的的向前走了一步,双目直直的盯着他手里都东西,下意识的伸出手。
玉手相碰,一颗丹药不能分成两个,几乎同一时间道士后退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们。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暗道一声该死。显然,方才在疏忽竟被道士控制了心神,幸好及时醒来,否则后果肯定十分严重。
“这是可以改变脉象的药,只要服下它你们便能重新获得太后都帮助,还有皇上的宠幸。”他将丹药扬了杨,让二人看清楚,旋即再次一转丹药凭空消失。
玉氏两姐妹疑惑的对视一眼,的确道士所说的十分诱人,但到底有没有这个效果却很难说。
“若是我想害你,你们却活不到今天的,我这么做自然是有条件的。”他仿佛能够看穿二人的心思,风轻云淡的开口,将她们的疑问回答。
姐妹二人眉头微皱,那道士说的没错,若是他真有害人之心,恐怕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两具尸体而不是两个活人。
念此,二人对视一眼后,十分有默契的对着道士点了点头。
“说吧,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辞。”显然她们是答应了道士。
闻此道士再次呵呵的笑了两声,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贫道前些日子遇见姐姐的女儿,也就是贫道的侄女,她一人孤苦无依,所以想请二位将她接到宫里来,做什么无所谓,只要让她能解决温饱便可。”
禾妃毫不犹豫的点头说好,一脸兴奋的看着身旁的柳妃,然而却见她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伸出手碰了一下对方的胳膊,低声道:“姐姐。”
她摇了摇头,示意其不要多言,而后将目光转到道士身上,冷哂一声质问道:“道长您和太后的关系这么好,想要接一个人进来,恐怕轻而易举吧,还是说你这么做另有目的呢?”
她一针见血的将问题不对之处说了出来,一边的禾妃已然愣在了原地,仔细分析着她这一番话,同时不住的点头,显然是肯定了她说的没错。
道士冷哼一声,“贫道有必要和你们解释清楚吗?这是改变脉象的药,机会只有一次,你们要不要把握住自己决定。”
说完,他用力的甩了一下衣袖,看上去十分生气。
姐妹二人再次陷入到了两难之中,的确怀孕是最容易得宠的方式,只是由太后身边的道士送过来却让人不得不怀疑。
“本宫怎么知道你不是太后派来该我姐妹二人的?”柳妃试探的问了一句,但那语气显然已经动摇。
“哼。”道士的脾气突然变得暴躁起来,瞪了二人一眼这才开口:“信不信由你,想帮贫道的人也不缺你们两个。”
说罢,他用力甩了一下衣袖,而后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
见此,玉氏两姐妹立刻慌了起来,柳妃连忙跑到道士面前将其拦住,和善的对着他笑了笑,“道长哪里的话,我们姐妹二人方才只是在和您开玩笑,莫要见怪,您请坐。”
禾妃反应倒也不慢,立刻将椅子往外搬了搬让他坐下去。
道士的眼神这才缓和下来,恢复了之前云淡风轻的神色,转身坐到椅子上,可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道长,不知您的侄女现在身在何处?不如明日就让她进宫吧,这储秀宫正好缺一个大宫女。”禾妃急切的问道。
此刻也由不得她们去怀疑道士前来究竟是何目的,若是眼前这个机会白白的错过了,想必日后就真的没有翻身的余地。
她们心里清楚,韩石溪把皇室的后代看的十分重要,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会这么选择。
道士淡淡暼了二人一眼,“既然你们二人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这两粒丹药服下吧。”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黑色的东西快速朝着二人的方向落去,玉氏两姐妹反应倒也不慢,连忙伸出手将其接住,眼中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多谢道长赐药。”这道士的能力她们二人十分清楚,因此并未怀疑这丹药的功效。
想都没想便将其放入口中咽了下去,生怕对方后悔将丹药收了回来。
见此,道士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记住答应贫道的条件,估计过会她就会到储秀宫,你们接应一下她便可。还有“他话峰突然一转,神色变得严峻起来,”既然贫道有能力改变你们的脉象,便就有能力让你们停止脉搏跳动,所以该怎么做就不用贫道教了吧。”
玉氏两姐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的忠心。如今吃了这丹药便表示自己的命握在了对方的手里,但好在目前这种似人非人的日子终于可以停止了。如此想来倒也是值得。
“贫道先走了。”道士并未多做停留,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后便转身离开。
玉氏两姐妹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庆幸。
明天,对于她们来说将会是改变命运的一天。
道士口中的侄女果然片刻的时间就来到这里。她自称鸢儿,二八年华,生的标致水灵。然而那双灵动的双眸却让人总有一种森冷的感觉,明明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女子,却让人觉得分外诡异。
两姐妹倒也没有在意,只当她是在外面受苦时间太久,如今到了这里不适应罢了。
翌日,两姐妹迫不及待的请来了太医诊断,果然如那个道士所说的那样,太医诊断的结果是二人都怀上了孩子。
韩石溪闻讯后立刻赶来,同时带来了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明的欧太医,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相信玉氏两姐妹是真的怀孕。
然而,欧太医却十分肯定的断定两姐妹都怀有身孕,而且是一男一女。
听他都这么说,韩石溪的态度立刻发生了转变,本来的冷淡换成了热情,对着两姐妹嘘寒问暖,一副慈母的表情。
见识到了韩石溪无情的一面,两姐妹自然不会把她的关心当做真的,太后所看中的不过是他们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罢了。
若是生下孩子后,很有可能依旧一无所有。何况他们根本生不下来。
“娘娘,安胎药好了。”清灵的声音在三人背后响起。
韩石溪疑惑的轻咦了一声,转过身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正是鸢儿,见韩石溪正看着自己,她立刻变得惊恐起来,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而后跪在地上对着她行了一礼。
“怎么这么熟悉?”韩石溪暗自疑惑,然而打量了鸢儿半晌,却并未发觉她有什么熟悉之处,但那种感觉却让人挥之不去,似乎他们之间真的认识。
“太后,二位娘娘的安胎药。”鸢儿弱弱的开口,将手上的药扬了杨,那双手明显可以看出被烫红。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说自己老糊涂了,但那眼神却始终没有从鸢儿身上移开,从起初的似曾相识竟变成了越看越喜欢。
只是可惜她已经是储秀宫的大宫女,否则一定将其带到分宁宫去。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鸢儿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停顿片刻这才回过神来,“奴婢鸢儿。”
闻此,韩石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声嗯了一下,转过头不在看她,可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疑惑。
玉氏两姐妹脸色变得颇为难看,韩石溪的反应她们自然也看在眼里,那道人理应不会无缘无故将他的侄女带进来,道究竟有何目的目的却很难说。
“鸢儿不知你是哪里的人?”她又没忍住问了一句,慈祥的面孔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
鸢儿也不害怕,睁大了眼睛看着韩石溪,“奴婢武安人士。”
闻此,韩石溪只是轻轻恩了一声,“两位娘娘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可别让哀家的皇孙收到了伤害。”
她半开玩笑的叮嘱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得知玉氏两姐妹怀孕高兴的,还是见到鸢儿后莫名产生的情绪。
鸢儿连连称是,将安胎药喂他们服食下之后,这才退了下去。
“你们二人安生养胎,哀家明日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这鸢儿不错,不如让给哀家如何?”韩石溪温声细语的开口,和善的样子与之间判若两人。
玉氏两姐妹愣了一下,鸢儿是道士交给她们的,若是才来了一天就被送到了分宁宫,那他一定会有意见,可眼前的人是太后,他们也得罪不起。
“如何?”韩石溪又问了一句,依旧是那副温和的样子。
“既然是太后您开口,我姐妹二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别说是一个鸢儿了,就算是您让我们去伺候您,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听她们这么说,韩石溪立刻笑了两声,那目光又发生了几分变化。
“皇上驾到。”尖锐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玉氏两姐妹的神色立刻变得紧张起来,那眼神中明显带着惊喜。果然怀孕才是她们最好的选择。
明黄色的身影从屋外走了进来,慕容岄脸色并不好看,暼了玉氏两姐妹一眼,而后快速将目光转到韩石溪身上。
“母后,您这么着急让朕来就是看这个?”他不满的皱起眉头,连看都懒得再看两姐妹一眼。
见此韩石溪脸色立刻变得不悦起来,睁大眼瞪着他,“你这是什么话,柳妃禾妃如今可是坏了你的孩子,你这个做父皇的过来看看未出生的孩子不应该吗?”
“未出生的孩子?”慕容岄愣了一下,睁大眼看着两姐妹,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二人只发生过关系,可却没有想到竟然种下了种。“怎么可能,朕明明有让他们喝……”
他突然停止了说话,愤怒的瞪着姐妹二人,“你们没喝?”
二人不禁缩了缩头,求助的目光落到韩石溪身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皇上,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的孩子,还有爱家没想到你竟然让他们和药,你是想要皇室绝后吗!”韩石溪面色难看,不悦的看着慕容岄,随时都有发火的可能。
“朕只要和魅儿的孩子。”他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想承认玉氏两姐妹肚子里的孩子。
“你……”韩石溪气结,伸出手指着他半晌却没有一句话,忽而胸口猛地堵住,用力的吸了口气,窒息感却因此传遍全身。
“母后,你怎么了。”慕容岄立刻发觉了她的异常,走到她身边紧张的问道。
“哀家没你这个不孝的儿子!”韩石溪冷喝一声,可却明显的中气不足。
看样子是被慕容岄气的不轻。
“太后,您别生气,皇上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问两不好。”柳妃连忙开口安慰,却是一脸的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不过,她越这样只会让韩石溪更愤怒,深黛色的瞳孔狠狠瞪着慕容岄。
“朕没有别的意思,都是朕的孩子,母后还有你们两个都别往心里去。”他自然不会拿韩石溪的身体开玩笑,无奈只得顺从了她的意思。
闻此,她这才好了很多,长长舒了一口气,对着慕容岄点了点头,又恢复了一贯的慈祥之色,“这才像是哀家的好皇儿。”
慕容岄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坐在三个女人之间只觉得十分不自然。
同时心里暗自生疑,这玉氏两姐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怀孕的消息,而且还是一男一女,和夜魅肚子里的一样,同时太后还非逼着自己承认,再联想到夜魅迟迟找不到身在何处。慕容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当下心里便出现了一个念头。
不过却很快被他否定,怎么说夜魅也是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女人,太后就算再狠想必也不会让她失去自己的孩子,同时成全眼前的两个女人。毕竟欧太医的医术高明,不会出现误诊。
但慕容岄这明显只是自我安慰,韩石溪和夜魅向来不和,他看的最清楚,而他自己母后的性格他也是十分清楚,既然能够以死相逼让慕容岄选秀,那就很有可能这么做。
如今,只能希望能够快点找到夜魅,他心里的这块大石头也能放下。
如坐针毡般和三人说了几句,慕容岄这才匆匆离开,看样子显然是一刻也不想多呆。
玉氏两姐妹苦涩的笑了笑,不过这个结果也在她们的预料之中。慕容岄的心里只有夜魅,这事众所周知的事情。
鸢儿急匆匆向着寝宫走去,正好遇见走出来的慕容岄。不由自主的看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她立刻将头低了下去,跪在地上。
慕容岄眉头微皱,方才那对视竟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暼了鸢儿一眼,只当是错觉,而后快速离开了储秀宫。
见他走开,鸢儿这才站了起来,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着慕容岄离开的背影,眼中多了几分看不懂的神色。
“鸢儿,随哀家走吧。”韩石溪的声音突然在她的身后响起。
鸢儿一惊,半晌才缓过神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抬头间这对上一脸笑意的韩石溪,她又是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是有意的,还请太后恕罪。”
见此,韩石溪只是摇了摇,脸上的笑意并未消散,或许是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真性情的人,心里不禁对她更加欢喜,伸出手将其扶了起来,“哀家没有要怪罪你,随哀家回去吧,从今以后你就是哀家的贴身宫女了。”
“啊!”鸢儿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一脸诧异的神色。
“太后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还不谢恩。”红拂板着脸不悦的开口,看样子她似乎并不喜欢鸢儿,或许是因为她夺了太后对自己的宠爱。
果然,韩石溪偏头瞪了眼红拂,示意其不要多嘴。
鸢儿抓了抓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奴婢进宫时日尚短,两位娘娘见奴婢被人欺负便将奴婢带来了储秀宫,如今得太后抬爱,奴婢实在受宠若惊。”
说罢,她便准备跪在地上谢恩。
韩石溪温和的笑了两声,“不用跪了,鸢儿你放心从今以后你和红拂一样,都是哀家的人,没有人再敢欺负你了。“说罢,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宫女,那些人立刻吓得将头低下,意思已然很明确。
见此,鸢儿脸上的喜色更盛,连连道谢。
韩石溪点了点头,看了眼身后众人,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摆架回分宁宫。”
说完领着鸢儿离开了储秀宫。
屋内,玉氏两姐妹脸色十分难看,双眸死死盯着鸢儿离去的背影,目光中满是愤怒。
本来安排道士的侄女进宫只是一件小事,可她们却万万没有料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竟能得太后如此宠爱,就算是她们两也没有过如此待遇。相比之下,那鸢儿到更像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