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愿,就这么按部就班的到了这么一步。
没成想,居然会被这般算计。
想来,南宫璟轩的胆子也并不是很大吧。
不然,这样的一个节骨眼上怕是早就对自己有所行为了。
至今都没有动作什么,就是想用身后的这个质子裘可班作为助力。
但到底能用来钳制什么,亦或者说来牵制谁呢?
这一点,或许就是个未知数了。
陈箬这么想着,心中的好奇又更甚几分。
眸底略过一片深色,着实是好奇得很。
“既然是皇帝想要本宫做的,本宫必然是会去做的。”
“即便这个人不是皇帝,也算是自己的儿子。”
“母亲对于儿子的想法,自然是要听从一二的。”
陈箬很清楚的知道,在眼下南宫璟轩还未坐稳皇位的时候一切都会有变数。
无论是南宫璟轩的皇位血统不纯还是先皇的判断失误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去做。
一切的一切既然已经是南宫璟轩坐上了皇位,那么必然的她就要背后出力。
她不希望朝代再被迭代更改,也不希望现在的日子有什么改变。
而起码现在,她很清楚自己真正应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南宫璟轩对于陈箬的回答似乎是很满意,闻声一顿。
遂之,神色默默地望了一眼过去。
“那就,多谢母亲了。”
这样的答案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却也不免让南宫璟轩稍微放心了几分。
可能是近来愈多的政事让他头疼,所以眼下更是觉得此番的一趟也算是来的恰当。
在一个客气的拱手后微微欠身,遂之南宫璟轩便出了宫殿。
陈箬想着边上人刚才的话,神色几度缄默未曾开口。
对于当下这样的变化,心中倒是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不过可以清楚的是,她必须做。
等到从未央宫出去,南宫璟轩脸上的神色总算是稍微放松了些许。
但他知道,这并不是最终的结果。
或许他很快就会迎来上位以来最艰难的事情。
怎么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把持朝政,也算是个难题。
毕竟他一直都觉得,南宫靖不会放弃。
而南宫灏也不会希望南宫靖放弃。
尽管当时他算是知道了结果,可眼下这样的变数不得不说还算是措手不及的。
这样的结果是他能够做出改变的吗?
南宫璟轩不知道。
本来有些茫然的心态当下更是不知了。
思绪渐渐飘散,眉心的忧虑与日俱增。
正要跌跌撞撞回宫休憩,却又冷不丁迎面撞上一人。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眼前的人看着南宫璟轩,惊讶的开口道。
此人正是南宫璟轩眼下最不想看到的其中之一—南宫灏。
南宫灏虽然近来都安分守己的很,但眼下本就不稳定的朝局倒是真的让他很是不安心,
尤其是,如今南宫灏人还在京城之中,
若是到时候真的闹出点什么乱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的法子。
只是这个节骨眼上若是将南宫灏直接派了出去,那不就更是说他心中有愧?
不,所以他现在还能留着这位不敢动手。
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他不去做,更不会在当下还什么都不稳固的时候动摇根基。
南宫璟轩这么想着,端上一副和蔼的姿态朝着面前的人望了过去。
“六皇弟,别来无恙。”
尽管是穿着一身常服,但南宫灏当下却不敢造次。
微微一怔,将目光下意识的投向了一侧,
而后带着几分犹豫不决的神色,徐徐开口道:
“皇上客气了。”
“不过皇弟今日怎么的有这个兴致过来?”
自从南宫璟轩登基后到如今也算是过了三五日。
即便是再怎么不待见自己,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
身为兄弟却不来祝贺,委实在礼法之上是有些缺失的。
不过这一点,眼前人却是并不在意?
南宫璟轩转念一想,似乎之前先皇在世之时他也是这般的脾性。
既然不待见自己,眼下有这样的行为倒是也在意料之中的。
“不过是进宫转转罢了,顺带着跟您贺喜。”
南宫灏顿了顿,捏着拐杖的手紧了几分。
南宫璟轩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眼前的这位似乎是个残废。
这么一个残废几天不来见自己,倒是还真的怪不到他头上。
当即便再次收敛了原本的想法,将视线悠悠的一望。
“六皇弟如今,倒真是越来越客气了。”
“若是先皇知道,怕也是要觉得欣慰的很。”
南宫璟轩说着,似是不经意的翘起唇角一声讥笑。
“父亲是否会欣慰我尚且不知道,但想来太后娘娘应该是会觉得可惜。”
“不过如今天下既然都是您的,皇弟不过是偶然来转转而已。”
南宫灏并没有打趣眼前人的想法,只是见不得他这副气焰嚣张的模样。
知道南宫璟轩身世的人,如今只有他南宫灏一人了。
但是南宫璟轩不敢动他,起码现在还不能。
至于未来敢不敢,那就要看之后的情况了。
他们不是道家人士,更没有卜卦的本事。
只是一切的顺其自然,就已然是他们心中当下能够想到的最佳结果而已。
南宫璟轩终究没有选择跟眼前人逞什么口舌之争,到底还是气得拂袖而去。
南宫灏看着南宫璟轩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裤管。
眸色,略过一丝厉色。
但那抹神色,很快便消失不见。
南宫灏是个顶级的伪装者,只是对于南宫璟轩却始终展示着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不过,南宫靖不信罢了。
似乎是转瞬之间,便到了一个重要的大日子。
韩白芷,终于从国公府正式出嫁了。
看着眼前身披鲜红嫁衣被喜娘迎进大红花轿韩白芷,姜姒感觉自己有些在嫁女儿似的感动。
这一刻,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小姒,你可要一路把我送进宫门口。”
韩白芷在梳妆之时这般开口道。
姜姒只是点了点头,相顾无言不敢开口。
天子的婚礼,自然是十里红妆鞭炮齐鸣。
姜姒就这么在轿子边上一步步慢慢的走着,直到将韩白芷送进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