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氏突然之间的客气,南宫舜倒是不太习惯了。
“皇后请起。”
南宫舜说着,伸出手示意。
陈氏见状,微愣看向眼前的人。
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眼下的南宫舜似乎也并非是无情之人。
“皇上都许久不来我这里了。”
思及此,倒是露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羞。
南宫舜本来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没做,但听到陈氏的这声倒是一瞬醒了神。
听着那略带几分娇嗔的语气,他知道自己近来确实是对皇后冷落了些。
故而当下,再次将神色端正几分。
“皇后近日辛苦了。是朕,怠慢了你。”
南宫舜说着,那双带着几分薄茧的手牵着陈氏在卧榻上躺下。
也就是陈氏,一般人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臣妾不怕皇上怠慢。”
“只怕,皇上想不到臣妾。”
陈氏说着,竟发出几声低低的啜泣。
身为后宫的一员,自然是希望自己能被皇上宠爱的。
而且,更希望是独一无二的宠爱。
皇后是后宫之主,但她更希望自己这个后宫之主不是浪得虚名。
不然,就是狐假虎威吓唬这些奴才怕都是做不到的了。
“不会。”
“这皇后,只会有一个。”
“而你,也只会是我的皇后。”
南宫舜说着,在陈氏的脸上一亲芳泽。
不过这番腻歪过后,他倒是也没忘了正事儿。
只是看向近侧伺候的宫女太监,他有些不耐烦的皱眉。
不多时,宫女太监便被悉数打发走了。
而等到人都走了,南宫舜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向眼前的陈氏。
陈氏此时已然换上了轻便的薄纱,曼妙的胴体在南宫舜跟前带着几分若隐若现的美感。
但此时的他并没有享用这个小美人的兴致,反而心血来潮的目光再次投了过去。
“阿箬,我有事跟你说。”
南宫舜说着,“咳咳”了两声。
陈氏一听这称呼,再看边上被悉数打发走的宫女太监。
此时心中,有了些许疑惑。
“皇上您,似乎是有事要跟臣妾商量。”
目光再次遥遥望了过去,神色微愣之间将眼前人的视线尽收于眼底。
“阿箬,我想跟你讨论一件大事。”
南宫舜说着,将目光再次正视望向眼前这位。
陈氏闻言,原本的慵懒一扫而光。
起身到一旁,从架子上取下外衫轻飘飘的披在身上。
虽然不是多么可以遮挡的衣物,但到底将原本的春色遮掩的老老实实。
陈氏又调整了姿势,从卧榻上起身端坐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凳上。
神色淡淡的朝着边上瞥了一眼,目光微怔。
良久后似乎是陷入深思,蓦然一顿。
“皇上有事说就是。”
“本宫,定然洗耳恭听。”
陈氏很清楚,自己很多时候对于皇帝的多数事情并没有决定的权利。
不过对于南宫舜想跟自己沟通的想法,她自然是没有这般的胆子也更不敢拒绝的。
“阿箬,我想给璟轩跟靖儿物色良配。”
南宫舜顿了顿,到底把心中的想法徐徐道出。
且不说这件事瞒不住陈氏,就算瞒得住他也不想。
毕竟南宫璟轩是她的儿子,她操心自己儿子的终身大事是理所当然。
他希望,陈氏在这件事情上能够给自己一点想法。
或者说,希望陈氏对此事知情并且从中做些什么。
而这个举动,必然是从国母的角度和母亲的角度都是最合适的。
“皇上有什么想法?”
陈氏拿起茶盏的手顿了顿,遂之缓缓抬起看了过去。
“朕,没什么想法。”
“璟轩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我想你知道他的想法。”
南宫舜说着,又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边上的陈箬。
陈氏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一切跟自己都毫不相干。
但这也并不重要,毕竟对于她而言心里早就有了主意。
不过,她倒是也听到一些趣闻。
比如,她的宝贝儿子跟国公府那位倒是走得更近些。
又比如,国公府的韩白芷倒也是个不可多得大家闺秀典范。
尽管陈氏对于韩白芷的喜欢没有对姜姒看重,但不得不承认她的儿子还是很有眼光的。
因为若是跟国公府联姻了,那么这个现今的太子之位日后的皇位就更加稳妥了。
这个皇位,也才能更好的抓在南宫家手里头。
不过,韩白芷这样的人当做国母确实是不错。
只是,少了几分灵动之感。
而陈氏厌倦了当这个一本正经的国母,自然希望自己的儿媳妇日后不会跟自己一般。
像个棋子或者说是傀儡一般,全然没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是她不愿意看到也不想看到的。
“怎么,皇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是觉得,朕时刻都会把女人的话上心?”
南宫舜见陈氏久不开口,突然发起言来看向边上的人。
神色微动之间,倒真真的来人的目光悉数尽收于其中。
陈氏不知道南宫舜今日特意来找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回答他的话。
尽管他的话带着真真假假的意思,但是帝王的心思又岂是她能够猜透想明白的?
所以啊,她当下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试探眼前人还是…
不,她也不敢全然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帝王的多疑是出了名的,从先皇身上便可窥见几分。
陈氏当下不禁有那么几分的紧张了,更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去想这件事情。
“臣妾以为,皇上心里头是最清楚的。”
“毕竟,身为国母自然是希望所有的孩子都能找到良配。”
“说起来,皇上觉得那姜尚书家的千金小姐如何呢?”
陈氏顿了顿,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
毕竟几个月之前,姜姒应召进宫一事还掀起了不少波澜。
陈氏觉得,趁着这个档口试探南宫舜对于姜姒的想法似乎也是个极好的想法。
南宫舜本来正端着茶盏准备入口。
听到陈氏的话,倒是一瞬之间想到去年南宫灏生辰宴的一桩事儿。
于是愣了一瞬,下意识的掀开茶盖徐徐波动。
遂之,勾唇道:
“你说德元家的?那个小姑娘,倒确实是有些古灵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