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徐罔而言耿直于他倒是确实一直十分之尊重的。
而且，他确实提过要晋升自己。
尽管，这个所谓的提过可能要追溯到很久之前。
但起码，他心里记得这一茬。
眼前的南宫靖这是什么意思，挑拨他们二人的关系?
除此之外，徐罔对于眼前的一切不做他想。
但到底，心中对于南宫靖说的还是有些许的怀疑。
因为，他确实是少了他之前未曾想到的事儿。
而他也不得不的承认，自己确实是一直在等着一个晋升且往上走的机会。
南宫靖对于他的亦或者提醒亦或者暗示也好，到底是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只是碍于面上的情况，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亦或者说评价什么。
神色微怔之间，虽然面上的愠色已然消失但心里却多了更多其他的心思。
比如说，去试探耿直的心思。
耿直虽然是个粗人，但他觉得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
或者自己应该旁敲侧击那位的想法也不一定？
若是真的有什么结果，也是好的。
毕竟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若是再继续杀到前线冲锋陷阵怕是也过不了几年了。
徐罔这么想着，便没有继续开口。
而南宫靖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又问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将徐罔放了出去。
无论如何，徐罔来过他靖王府这件事情起码耿直是应该知道了。
耿直会怎么想这件事情，他就不清楚了。
但肯定是，没有办法清清楚楚的择干净了。
南宫靖这么想着，看着徐罔渐渐消失的身影倒是微微颔首不言。
等到人彻底从眼前消失了，这才缓缓收回视线不再多言。
而另一头，徐罔从靖王府消失后便重新回到了营帐里。
对于南宫靖话中的意思，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想到什么更深一层的什么涵义。
不过，对于耿直他倒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和见解。
正好要去议论军中要事，他想了想决定在讨论结束后私底下问问耿直的意思。
若是没有这个心思，早点绝了想法也是好的。
最近没有什么战事，也没有要去整顿西南的计划。
故而军队大多都在养精蓄锐，日常不过是操心一些京城的防卫问题。
耿直匆忙的开了个会后，便招呼着旁人四下散了。
徐罔正要跟着询问什么，却听耿直突然开口看向自己——“徐参将，你留下。”
徐罔听着耿直的话，停下了原本要迈出屋的步子。
随即，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人。
似乎是在思考着他找自己的用意。
但是思考了半天，没有想到原因。
“将军，您找我有事？”
徐罔说着，将目光投向了边上拿着军事布阵图的耿直。
耿直听到声音，猛地一拍脑袋。
“徐罔，我想让你去西南一趟。”
“你，意下如何？”
耿直说着，一副憨憨的模样看向徐罔。
徐罔听到声音，本来想说什么最后愣是保持了沉默半天没开口。
“不知道将军，是什么用意？”
徐罔说着，看向眼前的耿直。
耿直顿了顿，没有说话。
眼神笃定的看向前方，似乎是思索着什么。
过了大半天，这才将目光再次探向边上。
“也没什么用意，就是觉得你合适。”
耿直的回答，让徐罔陷入了沉默。
这份差事，可不好。
他只是个小参将，还被委任了这份职责。
徐罔的心中，着实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耿直找谁不好，非得找自己？
倒是不是他不愿意承担什么责任，主要是属实觉得没有什么必要。
他这个参将，军衔比许多小年轻都低好几等。
即便是真的说了什么，能听？
“禀将军，卑职不愿。”
徐罔头一次对于耿直的意见呈现了反对，而且算是下意识的反应。
耿直也是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意见被徐罔反对，一瞬之间还愣了愣。
半晌后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有些玩笑的回答。
当即板着一张脸，重新正色的开口说道。
“徐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耿直看着边上的徐罔，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
徐罔顿了顿，半天都支支吾吾的不敢开口说话。
良久后，这才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边上人。
他不知道自己那些卑微的小心思是否应该告诉耿直，更不知道告诉了之后是否会有什么比较好的结果。
最后，便只能默默地保持了沉默是金的态度。
“禀将军，卑职不敢说。”
徐罔看着眼前的耿直，突然间有些犹豫。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说出口。更不知道即便是说了之后有没有用。
最后，只好继续憋住不说。
不过想到之前玩笑话对着耿直开口时被提到的什么，心中眼下更是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而这样的想法，久而久之便湮灭殆尽。
“你若是没有什么异议。便去了。”
“你也该知道，我是最为信任你的。”
“这个军中，我最为信任的就是你了。”
“我希望，你能做好我嘱咐的每一件事情。”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耿直说着，再次言辞恳切的看向边上的徐罔。
他不知道徐罔为什么突然间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觉得他可能是因为真的在里头有疙瘩这才没有敢开口说什么。
神色微动之间，便在几次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一人。
徐罔听了耿直的话后，半晌没有开口说什么。
但是心中对于耿直已然有了芥蒂，当下自然是不可能再次应下这桩事儿。
但耿直似乎也不急不恼，对于这样的结果虽然是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
不够，徐罔的态度很是奇怪。
谈话最终，以徐罔的没有一口答应而直说回去想想而暂时落下句点。
耿直看着徐罔消失的身影，想到下午的时候跟踪他的人报去了靖王府的事儿。
眉心像是突然间划上了一抹好奇，之后又是一抹了然的神色。
良久后，这样的神色却突然间再次消失。
遂之，这番神色再次变了几变。
对于徐罔的事儿，他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起码，他还不能就这么以为徐罔倒戈了。
毕竟他跟徐罔说的某些话，倒真是事实。
在这个军营之中，他最为信任的人确实是徐罔。
之所以将他放在参将的位置上，也是为了方便他调度。
尽管不少人都跟自己提过，要给徐罔晋升。
但是这样的想法最后都不见了。
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于徐罔的要求很高。
如果要晋升，最起码要到跟他几乎平起平坐的位置。
这次的西南之行，虽然不是什么好差事儿但起码也算是清净了。
耿直想到不久后可能会变天的京城。
若是徐罔借着这个机会出去，或许反而会是另外一种可能也不一定？
耿直不知道，但是当即对于这个想法有了更深的考量。
对于这一切，他可能还是想的不够全面？
但是刚才徐罔的态度已然说明了很多。
那就是，他确实是有些不满的。
而且这样的不满已经积压了许久。
“也罢，左右也不是这么一两天就能够定下来的事儿。”
耿直这么想着，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
对于眼前人的一切行为，当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做什么。
不过，好歹可以放个几天再说。
毕竟，目前没有战事。
军营里除了日常演练之外，倒是也没什么事儿。
至于徐罔，闷闷的拒绝了耿直的想法后便再次保持了沉默。
他没有回到营帐，只是到了附近的小溪涧边溜达。
想到之前跟耿直一起相处的画面，有些唏嘘。
过去那些称兄道弟的回忆，当下更是悄然涌入脑海。
徐罔没有细想耿直让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只是觉得耿直他不太拿自己当外人。
但是想到了这么一层后，又是保持了沉默、
他从参军以来便一直跟耿直一道。
从军少说也有七八年了。
他一直是耿直最为信任的人，也一直是参将。
他认为自己也算是足够上进的一个家伙了。
起码，在冲锋陷阵上是如此。
只是，所以的血汗换来的只是耿直的口头褒奖。
他也是有妻儿要养活的，
凭什么呢，他的儿子就是参将的儿子。
明明他也不比耿直差劲，凭什么一直都是参将呢？
徐罔很多次问自己，但是想了许久依旧没有什么结论。
以至于到了最后，这样的话和想法直接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后来他觉得好像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在意自己的想法。
妻子是耿直妻子的姊妹，自然是帮着耿直说好话的。
至于儿子，也被耿直收买。
他开始怀疑起了一些事情。
他开始不太在意那些看上去荣耀的事情。
因为事实或许是，自己对于那些事情即便是在意也是于事无补。
今天被请到了靖王府他事先不知情吗？
不，那个丹青他早就知道是南宫靖身边的左膀右臂。
之所以没有拒绝而是欣然前往，自然是好奇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靖王殿下能够说出什么来。
至于结果，确实是让他有所动摇想法就是了。
起码他在又听了耿直的话后火气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更加火大了。
“哎。”徐罔这么想着，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