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贱人生的，就知道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丢人现眼。”
“庶女就是庶女，外头的名声多大都还是个庶女。”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了！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一天，你们娘俩就休想扶正！”
王氏说着，气鼓鼓的看向周茹母女。
姜德元本想开口，但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他是想借着近来的机会让姜绾绾正式入祠，可眼下出了这档子事怕是难了。
姜绾绾这件事情虽然有所蹊跷，但到底还是弄得府上人尽皆知。
既然惊动了老夫人，此事就应该查个清楚。
姜德元这么想着，看向一旁的赵忠。
“把人带上来。”
“是。”
赵忠说着，把外头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带进了姜绾绾的闺房。
几人身上衣不蔽体，身上还有些明显的抓挠印记。
细密的红痕，更是布满了背上。
“不要，不要！”
一见到三人男人出现，姜绾绾当即吓得不敢说话不停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又魔怔似的抓了两下头发。
嘴上不住碎碎念什么，似乎受了极大刺激。
拼命扯着自己的衣服，险些要露出里头穿着的红肚兜来。
姜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几人之间的反应，在祖母王氏的安抚下坐在一旁红木椅上喝了几口茶。
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嘴角咧开了一个上扬的弧度。
“母亲，绾绾如今受了惊吓。还请您，嘴下积德。”
周茹是疼女儿的，即便是冒着得罪王氏的风险也想为自己女儿撑腰。
“做出这种事还有脸活着？识相的就该自行了断！”
王氏好不容易抓住周茹母女的错处，自然是嘴上不饶人。
周茹看向姜德元，却见他这回也是不屑于开口辩解。
“德元，绾绾她…”
“周茹，你可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啊！”
姜德元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对于姜绾绾做出的行径只觉得羞于再开口说教。
“赵忠，彻查此事！”
姜德元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是查清楚了。
否则，姜绾绾怕是再难有机会恢复清白。
但周茹一听姜德元要彻查，却是着急了。
“老爷，若是此事彻查那绾绾的名誉…”
周茹知道这件事不能彻查，因为查出来若是跟她有关…
况且这么一查万一惊动外人，她女儿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姜绾绾的名誉？
姜姒记得，在她小时候重病那段时间姜绾绾在外头一直都以姜家千金自居。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知道事实上姜德元有两位女儿。
姜绾绾在外头为姜家赚得好名声，连府上下人也因此对她殷勤许多。
不过，碍于她这个嫡女和祖母王氏一直不松口这才没有入祠登册。
这么个不清不楚的身份，就是野种。
即便周茹被抬成二夫人，但女儿在姜家没有身份的事终是她心中难言苦楚。
姜德元闻言，不耐烦的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如今既事已至此，大抵只能让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赵忠。”
“老奴明白。”
登徒子闯入闺房不假，但尚书府内上上下下有几十侍卫日夜把守。
一般人，岂能进来？若非有人刻意放进府，几个大男人怎会轻易进入内宅？
姜德元这么想着，目光一定神看向了此时眼神有几分躲闪的周茹。
遂之拂袖起身，不再多话。
看完戏，姜姒自然不愿意多留。见祖母王氏准备离开，便打定主意跟着一道。
一炷香后，屋内便只剩下了周茹母女二人。
见房内再无旁人，姜绾绾似是一瞬回了神。
看向那个姜姒消失的方向，紧紧握拳。
至于那三个男人之后被怎么样姜姒就不知道了，不过府上丫鬟下人倒换了一批。
姜姒知道，这是姜德元为了防止家丑外扬。
姜绾绾经过这一件事后终日神情恍惚，好像受了极大刺激。
姜德元托人请了好几次御医大夫都没法子根治，似乎有了癔症。
但这究竟是真是假，姜姒不知道。
不过姜绾绾未能入祠的这个结果，她喜闻乐见。
这一回，也算是打了个爽快的翻身仗。
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出口恶气，何乐而不为呢。
毕竟前世她就是因为轻信了这个好妹妹的话才一次又一次人前出糗，以致被父亲疏远导致父女关系破裂。
不知不觉中，这件事就过去了半个月。
一日阿时去打水时，说在后山看到了几个男人的尸骨。
皮肉大抵被路过野狗吃了，浑身不剩什么。
“小姐，裁缝来了。”姜姒正在冥想，却见阿时在外头“咚咚咚”敲了门后带了个女人进来。
姜姒记得，过去父亲姜德元只有在节庆日时才会叫裁缝。
莫不是，又快到什么节庆日子了？
姜姒看了眼那红红绿绿绣着金丝边的花布，心中疑惑更甚。
“这是…要入宫？”；临近节庆日裁新衣还有个缘故，她要作为家眷入宫了。
“小姐，过几日就是正月十五了。”阿时说着，眉眼弯弯。
正月十五？原来，是上元节。
作为一年中难得的盛会，宫中自然热闹异常。
皇上下旨，所有五品以上官员皆可带自家嫡女入宫。
而她如今的身份，正是姜家嫡女。
难道，周茹是因为姜绾绾的身份无法进宫这才处处针对自己？
甚至于，恨不得找那些人进府来欺侮我？
“囡囡，想什么呢？”
姜姒正想着要细问阿时什么，王氏却突然悄无声息的过来了。
“祖母，小姒没想什么。只是，想到过两日要进宫不免有些担心。”
“小姒甚至从小都没有出过府门，怕一进了宫说错做错什么反倒给您和姜家丢脸了。”
姜姒说着，微微欠身皱眉。
“没事，我们家小姒最乖巧了。哪有人喜欢欺负乖巧的娃啊。放心，天塌下来还有祖母给你撑着。”
王氏说着，又是拍拍姜姒的脑袋一把心疼的抱在怀里。
姜姒看着跟前的祖母，越发觉得前世的自己真是糊涂。
放着这么疼爱自己的祖母不要，最后竟然把祖母硬生生给气死也不见最后一面。
当下更是悔恨，一把往王氏怀里蹭了蹭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