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
“好。”
姜德元依照着姜王氏的意思，默默的抬起头一阵颔首。
但真正坐下后，姜王氏却又慢慢悠悠的不说话。
姜德元心中七上八下，当即便保持沉默是金。
虽然不知道母亲姜王氏是因为什么缘故找自己，但当即却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在姜德元心里，这个母亲还是有分量的。
不仅仅是作为姜家大家长的分量，更是作为他所尊敬的母亲大人的分量。
估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眼前人这才将视线徐徐望了过去。
“德元，我最近听底下的人说周茹似乎在做什么劳什子东西。”
姜王氏这话刚一出口，后者却心底一惊。
正犹豫着该怎么接话，却见姜王氏似乎并没有在意此事。
一双眸子半眯半睁，好像是又睡着了。
但却并没有呼吸声，好像是禅定坐忘了。
可即便如此，姜德元也不敢造次。
尽管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啊转，好像是在四处打量。
“德元，看什么呢？”
“回母亲的话，没什么。”
姜德元心里可不敢对于姜王氏的决定与想法提出自己的意见。
毕竟对于她而言，自己还是适合多数时候做个乖巧的儿子。
对于母亲不孝这件事，她是不干的。
但，他还是不清楚姜王氏找自己的意图。
刚才那番话，显然是眼前人为了诈自己口风的话。
但他心底确实是有那么几分的心虚。
周茹到底没见过什么世面，怕是真的作恶什么事情得罪了眼前人或许也是无心之失。
但这话一出口，姜德元却觉得事情似乎并不是他想的那般简单。
因为眼前人看上去，是有些不太寻常的开口。
“德元，你知道吗？母亲近来总觉得，有些月、匈闷气短。”
姜德元听到姜王氏的话，一张脸当即变得紧张起来。
脸色一顿，看着边上人的目光中多了几丝担忧的神色。
“母亲可是，近来没有睡好？”
姜德元平日里也会去看姜王氏。
但近来因为政务繁忙，确实是鲜少关心母亲。
或许是因为听府上下人提起，姜王氏身子一向康健，
故而，当下的他听到眼前人这般还不禁流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
本就愁容满面的脸上，现下更是紧张了不少。
“无事。你也知道，我年纪大了。”
“失眠多梦，不过是常事而已。”
“母亲的香可是用完了？儿子差人上青城观再求些？”
姜王氏素日里用的香，都是从道观里一位僧人地方求来的。
这样的小事，都是姜德元让人去办的。
不过近几日因为道观法事众多，便没有再卖香了。
姜德元想，或许是因为换了香眼前人这才用不惯。
当即，便要嘱咐边上的人。
但左右四下看了看，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屋子里的人都被姜王氏的丫鬟下人打发了出去。
这寂静的屋子里，眼下倒是只有他们母子二人了。
他倒是忘了，母亲刚才似乎是故意将眼前丫鬟下人悉数赶出屋子的。
“无事，我改日也想见见方丈大师。不过，母亲我倒是确实想到一件事儿。”
姜王氏说着，慢慢悠悠提起茶盏。
“母亲有话直说就是，儿子受着。”
姜德元也是中终于见眼前人开口了，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我觉着儿，这府上安静了些。”
姜王氏没有继续多言，但姜德元已然心中明白她的意思。
只是没想到，这番意思到底还是让他产生了更多的怀疑和置喙。
多年以来，姜王氏从未干涉过什么。
只是在周茹母女刚进府之时说了几句闲话，但之后便不曾再继续开口说什么。
就好像，对于这样的事情并非十分在意那般。
姜德元心中虽然对于姜王氏的说法有些不满，但好歹看着也没了下文倒是渐渐地收敛起性子来。
但他心中确实也是十分之清楚眼前人的意图，毕竟拥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否则，这一脉算是断了罢。
可姜王氏的意思，难不成是允许自己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