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还是回去了。
毕竟她觉得自己的话已然是成功带到了,那么当下继续留着的意义也就是不大了。
但是想到刚才那个秀才莫名的孤傲,心中到底还是有一些不爽的情绪。
对于这个的秀才的言行和举止,他心中实在是无法认可。
若不是因为姜姒的意思,是断断不会来这里的。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眼下的姜姒对于这件事情到底又是怎么在看的呢?
这一点,阿叶心里头暂时没有想明白。
但是她想,自己或许并不需要想明白。
必须,一直当个凡事都知道明白的人也是很累的。
阿叶决定,适当的做个糊涂人。
左右,那些聪明人的事情也不是她能够掺和的。
她啊,只想当个废人。
如果可能的话,一辈子自然是极好的。
若是不行,那就慢慢悠悠的过上一阵子。
如此,也很好不是吗?
阿叶这么想着,回去的步子更加轻快了几分。
脚下身轻如燕,倒像是真的如运了轻功水上飘一般。
姜姒左等右等都不见到阿叶回来,便觉得今日不会再有什么机会见到了。
不过想来如今时间倒是还早,慢慢悠悠的就是了。
眼前人这么想着,神色安然的望向边上的人。
阿时似乎总是一副少不更事的模样,看着有些让人觉得担心了。
至于眼前的这位,久而久之倒是见久了也算是慢慢习惯。
只是,以后可怎么办?
姜姒看着边上的人,心中的忧虑更甚几分。
良久,这才懵懂的眨巴眼。
“阿时,我们一起进宫好不好?”
阿时似乎是有些迷迷糊糊的,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应声好。
姜姒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某些事情似乎是有着指向性的。
而这些与之相关的指向性,都将她引向另外一个终点。
这个终点,是皇宫。
而那个潜意识里深深引导的想法,似乎也是需要在皇宫内院里才能够真正实现的。
可是,为什么呢?
姜姒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于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努力这个目标。
但是没有想明白这个原因,又是为了什么。
毕竟进入皇宫内院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为什么自己又是非去不可?
姜姒不明白,更是对于自己居然产生了这样的离谱想法感觉到匪夷所思。
“阿时,你知道吗?”
“我的潜意识里,居然会想要当皇后?”
姜姒对着边上人脱口而出的瞬间,感觉自己都是下意识的一个停顿懵了。
这样的想法,是多么的离谱且不可信。
而且,自己这样的想法即便是做成了也是天方夜谭吧。
姜姒这么想着,再次无奈的摇摇头企图将这样的想法从脑子里头清除干净。
但是花了好大的力气,都没能如愿以偿。
最后,姜姒只得让自己潜意识里头一直记挂着这么一件事情了。
“阿时,我想去皇宫。”
姜姒看着边上有些瞌睡到打着哈欠甚至于有几分迷迷糊糊要打盹意思的人,神色一怔。
依旧是这样的淡然,也不知道是跟了谁才这般。
姜姒突然间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眼前人的样子,那个时候的她怯生生的不敢说话。
在来人的示意下,这才胆子稍微大了几分。
随后,便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吃了不少苦头。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未曾得偿所愿。
姜姒想了想,倒是自己未曾对得起她。
甚至于,还让眼前人输掉了她的姻缘。
想着想着,又是默默的叹了口气。
让阿叶去找那个秀才,倒也不全是因为科举的缘故。
只是想到,这辈子希望她身边有个靠谱的人。
秀才虽然心高气傲了些,但确实是个值得被托付终生的人。
而且日后中了状元,也能够被朝廷看重让阿时过上好日子。
他们的脾气秉性,也算是相投的很。
姜姒相信这一点,更相信阿时值得。
若是阿时跟了他,必然衣食无忧幸福美满。
但前提是,她得铺好路子。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阿叶终于出现在了院子里。
而这个时候的姜姒,依旧如那天一般准备着酒水等她。
不过区别是,当下的她看是清醒的。
而且,看上去或者说是看起来有些严肃的神情从眼底略过。
阿叶不明白这样的严肃从何而来。
只是想到自己对那位秀才的态度,当下倒是不免有那么几分心虚的意思了。
毕竟姜姒说的是——务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这位再战科举,
但自己,好像只是将姜姒的话传递了一下而已,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做到也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什么。
想到这个,越发不敢看姜姒的眼睛了。
但是姜姒却也没有见外,随扈依旧是如之前那般对于她无比的耐心和柔和。
阿叶虽然像不太名阿比眼前人为什么这般的和善,但当下似乎也并非是纠结于这样的一件事情的时候。
因为对于她而言,自己眼下是来复命的。
既然完成了,理所应当对于眼前人的行为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理直气壮了。
但是这样的理直气壮没有持续多久,便再次消失殆尽了。
恍若,从未出现那般。
“阿叶,你回来了呀。”
姜姒说着,那双眸子忽闪忽闪的。
“是,小姐。”
阿叶顿了顿,随即缓缓开口道。
随即,招呼着眼前的人坐下。
“这是我让阿时酿的果酒,喝喝看吧。”
“小姐,您不该喝酒的。”
阿叶见自己推辞不了,只好改为劝诫眼前人。
对于眼前人,她实在是没有直接想办法解释说辞什么的想法。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姜姒她觉得自己委实也是没有这个本事和胆子能够劝诫的成功。
姜姒的无法无天,似乎已然是这个院子里头人尽皆知的秘密了。
不,或许应该也不算是什么秘密。
毕竟,姜姒到底还是在这个姜府上是个大小姐的。
还是个嫡女的身份,或许也没有这般的不靠谱。
不过,委实不算是多靠谱的人儿就是了。
阿叶这么想着,再次看向不远处的人儿。
心中,默默的将这样的想法塞回去。
虽然对于姜姒说的哈她还算数听的,但执行力度嘛那就很难说了。
起码,现在对于那些科举之类的事情她就是不怎么在乎的。
更是有那么几分无所谓的意思,想着对于眼前人自己也算是有那么几分尽心尽力的意思就好了。
但这么一想来,却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否算是阳奉阴违呢?
她不知道不请持,当下也是无法猜测清楚或者说是想明白。
只是隐隐觉得,她应该去做什么应该做的事情才是。
神色微动之间,打量着眼前人对自己的动作。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神色微怔着,只好将目光再次投向了边上的几人。
“我知道,我就是想喝酒。”
“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但今天,属实是高兴才喝的酒。”
姜姒顿了顿,似乎是跟着打了个嗝。
而阿叶听着她的话,心头则是愈发的云里雾里了。
对于眼前人这样的出口之言,心中的疑惑不解情绪更甚了几分。
“小姐,您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高兴呢?”
阿叶顿了顿,再次发挥了一番自己的八卦功底。
但这回,姜姒却没有继续开口说什么。
反而是扑通一声,整个人就这么直勾勾的躺倒在地上。
随即,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阿叶看了看桌上没喝几口的果酒,将姜姒搀扶回了房间里头躺下。
但正要折返继续喝酒之时,却发现姜姒的床头边似乎是点缀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将边上的帘子掀开,竟然发现一个被刻了姜姒生辰八字的木偶在边上静静矗立着。
而那个木偶上,似乎是缠着一层又一层的布料。
没有施针,但是这她的脑袋上包着一层又一层。
好像是,刻意的想让她神志不清?
仔细看看,那一层一层的布料好像是有些特殊且奇怪的。
而且细细看,那些布料上有一层细细的针脚痕迹。
阿叶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是谁,居然在她眼皮子底下对姜姒做这样的事情?
巫蛊之术,严重者甚至能致死。
她这是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可就完了。
阿叶这么想着,将这个木偶娃娃带走。
遂之,将边上的一切又恢复成了刚才的样子。
好像,一切都跟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这才重新踏出了屋子的门。
这个木偶娃娃的真相,她要查清楚。
这个布料看着并不算多高级。
而且因为姜姒的屋子里一直在熏香的缘故,甚至于还沾染上了淡淡的檀香气味儿。
那么,首先就从她的院子开始查探吧。
阿叶这么想着,眉间不自觉地略过一丝忧虑的神色。
希望,姜姒还没有太过于被巫蛊之术危及才好。
而等到阿叶消失了许久之后,床上的姜姒这才将目光漫不经心的投向了床头边上的某处。
对于某处展现出的奇怪景象,此时自然自然是有些觉得奇怪的。
不过在发现那个娃娃被取走,唇角倒是不知怎么的扬起一抹笑。
或许,有了她这个好丫鬟在一切事情会更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