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白猫,倒是挺可爱的。”
南宫靖说着,一把拎起白猫凑近细细打量。
正玩弄着它的几撇小胡子,却见一个瑟瑟缩缩的身影从柱子后钻出来。
是个小姑娘,看着有些害怕。
低着头,好像有些怕生。
姜姒盯着自己的脚底板,很是忐忑的朝着边上瞥了两眼。
刚才听这个男人跟边上随从说要去找六皇子,她便想着左右也是要让南宫灏知道的不如直接…
毕竟要去金銮殿的话,她更是不知道能否混进去。
况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她或许也是不敢开口说什么的。
听跟前的人说是要去找南宫灏,自然是想着趁机一道。
这么想着,她便抱着小雪谨慎的跟在身后。
索性眼下的她长得挺小只,只要不凑近的话这么小的她躲在柱子边上或许也不会是很显眼的。
这么想着,她便一路跟着藏在柱子后头。
可在看到小雪被抓后且自己也被发现后,她只能是认命的从柱子后出来。
听着声音导师有几分耳熟,但是她不敢看来人。
“原来,是你。”
南宫靖打量着眼前人的的窘迫,觉得十分滑稽。
一个定神之间,已然悄悄将来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您,是谁?”
姜姒对于眼前人的话,有些疑惑。
故而一个愣神,便抬起头打算看看来人是谁。
之前,莫非是见过?
但还没等她抬起头看向眼前人的模样,却见他已然背过身去。
只留下一个背影,看着高高瘦瘦。
“我不为难你,跟着吧。”
随即,姜姒的耳边便听到了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
姜姒没有抬头,但目光却因为这句话而打量起周围来。
随即,便听到跟前的脚步声。
怕彻底在这小地方迷了路,姜姒赶紧一步两跳的跟了上去。
跟着眼前人弯弯绕绕许久后,姜姒这才跟着在一道不太起眼的小门外头悄然停下。
“走吧。”南宫靖说着,在门上敲了两下后推开。
姜姒看着南宫靖的动作微微一怔,随即也学着他的动作努力够门。
再慢慢悠悠的跟着一道进入这扇隐蔽的小门。
姜姒本来还觉得有些奇怪,一个皇子住的地方怎么好像比她这个不受宠的嫡女更差。
但从那扇门推门入内后,却发现里头是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不仅不小,看着还很大。
似乎是单独开辟的一个小屋子,虽然没有特别大却是内有乾坤。
姜姒顺着青石板台阶一步一步小心移动着,终于看到了在正中凉亭内读书写字的南宫灏。
“臣女姜姒,见过六皇子。”姜姒看着眼前的南宫灏,微微行礼点头。
南宫灏闻言,微微点头。
随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瞥向一旁。
“姜姒?就是那个被五哥英雄救美的?”
“是,臣女有幸被五皇子搭救。”
姜姒有些后悔去御花园了,不然便不被时时因为南宫璟轩救了自己的事情而被一直提起。
但是有的时候想想,若是没有去御花园或许就不会认识韩白芷了。
果然,许多事情还是有所遗憾的。
“唔,果然是了。”
南宫灏说着,怔怔的点了点头。
随后,目光在姜姒身上略微停滞打量了一瞬。
而在南宫灏打量她的同时,姜姒也悄然用眼底的余光目不斜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
六皇子南宫灏,唯一一位对于姜姒而言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第一次见面的皇子。
若是姜姒没记错,这位六皇子南宫灏应当是比自己大一岁的。
可眼下瞅着,却有些显小。
至于那副身子的孱弱,用女子的弱柳扶风来形容都不为过。
说话时,身子还向后微微一倾。
往凭栏偏了几度,似乎在倚靠着什么东西。
南宫灏没有想到姜姒会来找自己,更没有想到南宫靖也来了。
而更巧合的是,二人好像是同行?
若说其他人带着姜姒过来,南宫灏还觉得是偶然。
但眼下看着边上的南宫靖跟姜姒一道进来后,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思。
随即,有些意外的朝着边上瞥了一眼后开口:
“哎。三哥,你怎么跟着姜小姐一道来了?”
姜姒本来并不知道眼前人的身份,但经过南宫灏的开口后她这才意识到刚才给自己带路的竟然是——三皇子南宫靖?
她,刚才这是被一位皇子给抓住了吗?
想到记忆中的印象,姜姒记得这个人的性子好像并没有多好。
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又磕了两个响头这才颤颤巍巍的开口:
“臣女姜姒,参见三皇子。”
南宫灏本来还在等着南宫靖的回答,眼下听着姜姒的话却觉得这个答案已然知道了。
想来,他们二人的碰到只是凑巧罢。
不过,他怎么不记得自己的三皇兄何时成了这么乐于助人的性子?
唔,还是他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故而已经不知道如今的南宫靖转了性变得如此好心?
“不过是顺路罢了。”
南宫靖跟南宫灏的关系显然很是熟稔,想来应该是经常过来。
“姜小姐,不必拘礼。”
南宫灏见姜姒还维持着这般艰难的姿态,赶紧开了口。
姜姒听到声音,从地上谨慎的起身。
好半晌,才终于又站直了身子。
“不知姜小姐,来找我有何事?”
“我不记得,自己跟姜尚书之间有什么私交。”
南宫灏知道南宫靖无事也会来此处寻自己,但对于姜姒来此的意图委实是怀疑的。
但是碍于居然跟三哥是一道来的,语气已然是好了许多。
“是臣女唐突了。此番来找六皇子,是想跟您说个事儿~”
“您的生辰宴,舜帝让父亲操办。臣女担心父亲思虑过深乃至于不曾明白您的意思,这才斗胆进宫想向六皇子讨个恩旨。”
“讨个恩旨?姜小姐以为,我是这般大方的人?姜尚书两朝为礼部尚书,想来也有自己的思虑。”
“臣女不敢对于父亲做的说什么。”
“只是以为,六皇子生辰或许也并不该大办。”
“这是臣女所绘,请六皇子看看。”
姜姒说着,将袖中画卷徐徐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