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宝又开始迷惑了。
羊舌在一旁发表看法，“或许是那厉鬼遇到了什么事？在闭关修炼？暂时离开了这里？被人绊住了？又或是有什么大能修士暂居于此，它就不敢行动？”
唐小宝一只手撑在下巴上，做名侦探柯南状。
“你说的都有可能，但我还是更倾向于一点。”他缓缓说道，“这一年里，那厉鬼并不是没有行动，但是没找到很好的机会，即便是找到机会了，也没办法像洛阿飞事件那样闹那么大，凭丽思卡尔顿集团的能量，自然很容易就可以压制下去，让公众丝毫都察觉不到。”
羊舌小豆子眼眨了眨，歪着脑袋思考一会儿，恍然点点头。
“唐哥说的没错，”小乌鸦说道，“洛姑娘的事情之所以能闹大，和她那个有情有义的男朋友分不开。不是所有人都能有这么痴心忠贞的另一半的。”
唐小宝点头表示肯定，但随即又是一叹。
“唉，但即便如此，陈澈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沦为恶灵手下的伥鬼，也还是没翻出水花来。都一年了，到现在还没查出他女朋友的死亡真相。”
想到洛阿飞的惨死，想到陈澈的痴情，想到世态的炎凉，想到事实的残酷，一时之间，一人一鸟都有些唏嘘。
过了半晌，羊舌又道：“唐哥，据我所知，阳伥与恶灵签订的契约，一般最长的期限大概也就是一年左右，在期限之内，阳伥必须完成自己的心愿，否则一旦到期，不管心愿是否完成，那恶灵都会来取走陈澈的灵魂。”
唐小宝一惊，忙仔细问道：“一年左右？现在距离洛阿飞横死也已经一年多了啊！”
羊舌点头道：“是，具体期限还要看不同的恶灵的品性，善良点的，会多宽限阳伥一段时间，若是暴戾些的，只怕连一年都不会有。唐哥你最好还是尽快找陈澈问清楚此事。”
唐小宝眉头皱着，缓缓点头。
说起来，他之前让陈澈去调查一下洛阿飞横死的游泳池、电梯、房间等地，看看有没有隐藏的厉鬼迹象，然而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人回来？
但唐小宝现在也没有陈澈的联系方式，只能暂时等待。
他就和羊舌多看了几遍电梯监控视频，两人都非凡人，唐小宝有阴阳眼，羊舌天生灵视，所以都能看见那几根诡异的幽灵牵引绳。
但既然暂时搞不清酒店内潜藏的厉鬼身份，两人就把重点放在洛阿飞的身体上。
监控中的洛阿飞已经是死亡的状态了，所以多观察一下她的身体，兴许就能找到洛阿飞死因的线索。
又多看了几遍，他们果然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
“你看，她的腰上！”唐小宝按下暂停键，指着洛阿飞裸露的那段腰肢，同时将那块地方放大。
监控视频虽然是彩色，清晰度也比寻常监控要高，但到底还是达不到高清HD视频那种地步，所以只能模模糊糊地看。
而将局部放大之后，清晰度就更差了。
但即便如此，一人一鸟还是能够清楚地辨认出，洛阿飞右侧腰上一块较大的紫红伤口。
再仔细看，她的大腿上，似乎也分布着一些细长的伤口。
而那件鲜红的比基尼上装，根本不能完全遮住女孩胸前傲人的丰满，大半雪白都露在外面。
就在这两处最娇嫩饱满的地方，却可以看到细细密密的淤青和伤口。
唐小宝甚至还发现了几处隐秘微小的圆形伤口。
那很像是……
“应该是人类抽的香烟烟头烫伤。”羊舌一边看一边说道，声音也是很低沉。
唐小宝看得拳头都硬了，即便他自己只是为了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才介入这件事，但洛阿飞这个花季女孩身上的这些伤痕，也还是激起了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原始的愤怒和憎恨。
“这些……恐怕是性|虐|待导致的伤痕！”
唐小宝咬着牙说道。
羊舌也是沉默，不知该说什么好。
“丽思卡尔顿这帮畜生，竟然让入住的女房客被凌虐致死！还遮遮掩掩把事情压下去，可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敢干的！”
唐小宝简直是出离愤怒。
羊舌也幽幽说道：“当时警方已经介入调查，所以洛姑娘的尸体肯定是经过法医尸检了，但即便如此，还是被捂得一丝风声都没有走漏……”
唐小宝深吸口气，关掉了平板的屏幕。
监控视频已经看过好几遍，该找的线索也都找到了，再看更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他将自己陷入柔软的大床里，仰头望着天花板，一时不知该如何排遣心中的郁卒。
自从入行以来，作为驱鬼师，他也算料理了几个案件，见过了许多人世间的不平事。
阴间并不比阳间单纯多少，反而更加的残酷。
但最起码，怨鬼凶灵们，即便是作恶，也恶得纯粹，恶得正大光明，而不像是人类世界的那些小人，披着光鲜的外皮，背地里做尽了丧尽天良之事。
难怪人们都说，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呢。
他又想起那个可怜的为爱痴狂的男孩陈澈。
他应该并没有亲眼见到自己女朋友的尸体，恐怕连照片也不曾见过。
不然，这样明显的性|虐|待导致的外伤，陈澈见了肯定印象深刻，不会一句都不提。
他正想着，忽然手机一响，收到一条短信。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说是在几个地方暂时都没发现异样。
原来是陈澈从前台查到了唐小宝入住时登记的手机号，怕打扰唐小宝休息，就没再到他房间来，只是发了个短信通知他一下。
唐小宝回了个“知道了”，又和陈澈约了明天上午九点在自己房间详谈。
他手指犹豫了一下，本想问问他见没见过洛阿飞的尸体，但想了想，又算了。
反正明天自己都会告诉他。
看着被自己之前戳成碎裂蜘蛛网屏幕的手机，唐小宝长叹一声。
看来买新手机也要提上日程了。
“时间不早了，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唐小宝吩咐一声，羊舌答应了，飞到一旁窗台上，站着入了眠。
唐小宝洗漱一番，也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