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上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境，步衡不明白，也觉得自己还没完全体会到，但从杭祁时不时的跟个神经质似的冲他笑可以看出来，大概就是跟得了失心疯一个症状吧。
送走卓南和晏回，两人打车回家，夜风徐徐，倒是把白天的热流驱赶了不少。
“你把卓南叫出去干嘛了？”上车后步衡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问一旁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的杭祁。
“没干嘛呀，”杭祁眼皮儿都没抬，“就嘱咐一路顺风什么的。”
“屁！”步衡在他腿上甩了一巴掌，“人坐飞机，你嘱咐人一路顺风？”
“咳咳……”步衡轻咳两声，睁开眼，一脸虔诚，“那就是起降平安。”
步衡没再搭理他，杭祁不愿说，他也没有追根究底的习惯，只是心里不免还是稍有好奇，这两个人，认识的时间算下来连半天都没有，有什么话好说的？
不过卓南走得匆忙，步衡也没想起来，等人飞机都飞走了，他也回到了水岸聆音才想起来一桩事儿。
他给卓南发了条短信，对方一开机就能看到。
果然，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玩儿游戏，第二把才打一半卓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犹豫着是等着被队友举报呢还是把电话给挂了一会儿再打过去，结果敌方投降认输了。
步衡愉快的接起电话喂了声，“落地了？”
“刚落地，”卓南笑道，“一开机就看到你短信了，打字不方便，就干脆把电话打过来了。”
“没碰到粉丝和狗仔吗？”步衡靠在墙上，一条腿曲着，另一条伸得老长，小半截掉在床沿下轻轻晃着。
“走的安全通道，”卓南说，“Tong他们来接的，找人扮着晏回的样子先走，我和晏回等那批人走了才出来的。”
“啧，都是套路。”步衡感叹。
卓南转过去跟别人说了两句，步衡听到那头关车门的声音，估摸着他们是上了自己的车了。
又等了大约半分钟卓南那头才再次有了声音，“钱的事儿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步衡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立马道，“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那，杭祁借过你钱吗？”卓南突然问
步衡不知道卓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点头，“借过……”
“那行吧，”卓南笑道，“债多不压身，我那份儿你直接还他吧。”
步衡怔愣，还待反应，房间门突然从外面打开了，杭祁拿着手机插着耳机站在门口，“你掉线了？”
步衡蹙了蹙眉，指了指手机，表示自己在接电话，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杭祁不但没出去反而很干脆的走了进来坐到了沙发床上。
步衡翻了个白眼，也没去赶他，只听听筒里传来一记轻笑，“你跟杭祁同住啊？”
步衡感谢卓南，总是适时的调侃对方时还能给对方留点儿余地，比如就刚才这话，他没直接问你跟杭祁同居呀。
“房东呢。”步衡斜了杭祁一眼说。
卓南笑笑，“那你直接把钱还给你房东吧，多的就当是我收的利息了。”
步衡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话说一半被自己吞了回去，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难怪杭祁在飞机起飞前把卓南给叫出去了。
他侧过头，眼神复杂的扫过杭祁低头玩儿游戏的侧脸，心里五味杂陈。
“我也没想到，挺让人意外的，”卓南说，“不过我倒觉得这样也挺好，人不能一遇到事儿就只想着逃避现实，如果你不想他成为第二个已故的卓南的话。”
卓南这话说得有些重了，重得步衡心尖儿都跟着颤了一下，盯着杭祁的侧脸更觉得不是滋味儿，他不敢想也不能去想如果杭祁变成那个卓南自己会是什么心情，虽然他了解这个人不会那样意气用事。
“嗯？”注意到一旁的视线，杭祁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了步衡了眼，“打完了？”
步衡这才发觉听筒里传了的一阵忙音，电话已经被卓南挂断了。
“啊，”步衡回过神，把手机拿下来，“是。”
“还来吗？”杭祁把视线重新放回手机屏幕上，“我才刚开五分钟呢，要不我直接退了。”
“不用，”步衡调整好情绪，往后靠了靠，后背紧贴着带着凉意的墙壁，“你玩儿吧，我不想玩儿了，眼睛累。”
“要睡？”杭祁侧头看了他一眼问。
“不用，”步衡说着往他那边靠了靠，“我看你玩儿吧。”
“啧，”杭祁笑了笑，“想学技术就直说，哥教你就是。”
“屁，”步衡不屑的睨他一眼，“我比你大一岁呢！整的！”
“谁厉害谁就是哥，”杭祁指指屏幕上被自己操控的小人儿，不置可否，“你打赢我，我也可以叫你哥。”
步衡对此很是不屑，“我不打你也得叫我哥，岁数摆这儿呢。”
“那不行，”杭祁撇嘴，“得凭实力说话。”
步衡啧了一声，做了个撩袖子的假动作，“要不打一架吧。”
“打一架你还是得叫哥，”杭祁轻笑，“你打不过我。”
“嘿，我这爆脾气！”步衡推了他一把，还嫌不够似的用曲起的腿在他腿肚子上踹了一脚，“不行，真得打一架了，这架不打我气儿都不顺。”
杭祁操控着手里的小人儿风骚走位，抽空瞟了步衡一眼，“别闹，再踹我我真还手了啊。”
步衡可没闲功夫跟他瞎闹，杭祁在学校里被传得神乎其神厉害到不行，凭的不过是一腔热血天不怕地不怕的破胆儿，他跟杭祁在火车站交手那次虽然用时较短发挥也不彻底，但两人当时也就是个平手，他还真想跟杭祁好好比比，一决个高低呢。
这么一想，步衡不但没停，反而又在他腿上踹了一下，“走，客厅去。”
“去个屁客厅，”杭祁把屏幕见红，小人儿被对方一桦打倒在地，他把手机一扔，反手就抓在了步衡刚踹了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脚腕上，手上用劲往后一带，步衡居然被他拽得往前带了好几寸，“就这儿也能打赢你。”
步衡冷笑两声，手撑着床暗暗使劲，杭祁没再拖动他，也不着急使蛮力，干脆自己往前凑了凑，大半个身子压在他右腿上，另一手抓着他T恤的领口往前一带，步衡被他拽得不得不抬起头，抬手压在杭祁拽着他领口的手上，彼此都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啧，什么毛病，喜欢扯衣服。”步衡在他手背上狠狠拍了两下，巴掌声特别响，杭祁本就白皙的手背立马起了几条指印，纵横交错。
步衡一见这阵仗，倒先松了手，指指领口，“你在南技院这么火，不会就是靠扯人衣服吧？”
“我除了扯衣服还有别的技能，”杭祁冲他咧嘴一笑，森森白牙有些晃眼，“一招制敌！”
步衡不屑，“来，随便招呼，你步哥从来不信邪。”
杭祁嘿嘿一笑，眼底流光闪过，往他靠了靠，步衡眉头轻蹙，正想说你干嘛呢，唇就被两片温热柔软的唇含住了。
说好的打架呢？
这么犯规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