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认真时候的侧脸那么好看,我一边说着,一边偷看他。
关于善逝的问题,既然我们两个一开始就有相同的认知,那也不需要多言。
说多说少,都只是因为想念。
我和祁南所做的决定,并不是想着说以后得到怎样的回报,或者只是简单的多管闲事而已,我只是希望以后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和祁南在宁静的村庄里面居住的好好的,忽然有一天,战火就烧到那里。
善逝不除始终是个危害,如果真如那天在悔悟峰下所遇到的老妇阿松所说的那样,善逝他里里外外都是假仁假义,从头到脚都是漆黑一片。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还能升仙做门派师祖,还能在天界请缨去收服刘玉城,这听起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刘玉城本来就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妖魔,他费尽心思的去将原来的菩萨刘玉城拉下水,给他喂了自己制作的玲珑心,让菩萨成为一个恶魔,为自己效力。
他还好意思在天帝面前恳求,想要将刘玉城收服,恶也是他,善也是他。
一出双簧戏,他自己做前后铺垫。
不过那天帝也不像是简单角色,似乎看穿了善逝的把戏,总是在提防着他。
他们大神玩游戏就是这么高端,将人命看做泥土,为了自己的厉害关系,将低下无数的人变为了各色NPC。
管你是坏人还是好人,管你有什么样的爱恨情仇,也不管你案上的檀香未灭,瓶中的插花忘汲,园中的青梅留采。到了我需要一个理由的时候,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证明大力金刚魔王的可怕。
我想到这,心中难过,看着祁南,不知道,他这个棋子,到什么时候该下,到什么时候会舍。
脑袋里面想着各种可能性,越想越担心。我还是得按照菩萨说的那样,必须下手杀了善逝。
这天晚上我跟祁南都没有心思睡觉。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祁南坚持要把我送回去。
时间已到夜晚,山上也没有什么人了,我便想着和他一起到山间散散步,夜凉似水,山里面四处都是静悄悄的。
回到了我的房屋前面,再不好送了,我让祁南回去,他依依不舍地跟我道别了。
站在门口,我一直目送着他离开,直到连他的影子也没有了。
我转头回去,苏烈的屋子在我的屋子前面,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从他的院子前走过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往里面看一看他现在过得如何了?苏烈房子里面的灯全部都熄灭了,一盏都没有开,但是我由于我受了刘玉城的一半功力之后之后,身体跟往前大不相同了,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楚屋子里面的状况。
里面的摆设和我离开的时候差不多,根本没有什么改变,更让我觉得奇怪的是,本来该睡在床上的苏烈不在里面,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床单铺的好好的,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睡觉的样子。
我觉得奇怪,苏烈大晚上不在自己屋子里面睡觉跑到哪里去了呢?难道被善逝带走了?不对啊,很现实,善逝没理由带走他,苏烈论武功也不出众,法术更谈不上,关键是也不是像祁南那样有什么特殊关系,善逝不应该将他留堂啊。
我脑筋一动,忽然就有了一个想法。
难道这小子因为想念我想念得太厉害了不在自己屋子睡觉,跑到我屋子睡了?想到这个想法之后,我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还是为了确认跑到自己的窗户前偷看,让我吃惊的是,我的屋子里面也什么人都没有。
这下真是奇了怪了……苏烈不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也不在我的屋子里面,那他跑到哪里去了?
光在这里抓耳挠腮的想也没有办法,我想起那天茂修竹教给我的占卜方法,也就想着听天由命,把自己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放到地上随便一抛,那玉簪在天空中来了一个七百二十度托马斯旋转后落在了地上,方向指向了黑暗的树林里。
我看了一会,想不出来苏烈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森林里面干什么?
不过既然都到了这样,反正也睡不着没事做,不如就去看看吧。
黑夜里山路难走,面前时不时的被树枝杂草拦住去路,脚底的路面坑坑洼洼,稍不小心就会崴脚。寒风不停吹来,把人从头到脚都吹冷了。
走了好一会,我都快放弃了,突然在远处看见两个人影。
看这两个人奇奇怪怪,我不敢随便走过去,偷偷躲在一颗树后观察动静。
那两个人背对着我,看不清他们面目。我模糊看见其中一个满头白发。另一个全身黑衣,几乎与黑夜融合在一起。
我再聚神仔细看看,白发人我不认识,不过黑衣人的背影好像在哪见过。细腰窄背,发黑如墨,咦……这不是苏烈吗?
我又搓搓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可越看越我确定是他,那身材我不会认错。
奇怪啊,苏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来做什么?那个白头发的又是谁?
我使劲竖着耳朵去听,可惜离太远模模糊糊听不清楚,只能偶尔听见些只言片语。
“姐姐是不是被你……我已经全部都照做了……为什么……”这是苏烈的声音,他好像在说关于我的事情。
另一个人回答他,也是断断续续的几句。
“与你无关……不行……苏植……”
苏烈听完犹豫了一下,又说:“姐姐…我就……”
白发人身子僵了僵,忽然大笑,猛伸手掐住了苏烈的脖子。他的力气很大,苏烈竟然被他提起,双脚离开地面。
他大笑几声,说:“苏烈,你只不过是我养的一条狗,还想谈条件?”虽然离得很远,但这次他愤怒了,声音很大,我能听的清清楚楚。
苏烈一只手拼命挣扎,另一只手上白光聚集,挥手将一道寒光刺向白发人。
白发人举手,轻而易举的挡住了寒光。举手成电,闪光在他手心里烟花一样噼噼啪啪炸个不停。
我被吓得寒毛都竖起来了。心想这白发人要是真杀了苏烈,我这个当姐姐的不能干瞪眼不帮忙啊。
做了决定,我小心翼翼的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扔向白发人。
“谁?!”白发人立刻看向我的方向,他松了苏烈朝我走来。
见他快速跑来,我赶紧用比他还快快的语速念出土行诀。“滋溜”一下像个蚯蚓似的钻到泥土里。
抬头向上看的时候,我看清了那个白发人的比不正是善逝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苏烈和善逝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他们两个似乎感觉到了不对,没有再多做耽搁,在没有找到我之后,他们都各自快速的回去了。
从他们两个说话之间的样子来看,绝不是第一天的事情,似乎两个人都互相很了解对方,难道在我穿越来之前,苏烈和善逝之间就已经有了各种奇妙的关系了?
一想到这个关系,我的心简直乱如麻,我脑海里想着苏烈的样子,不敢相信我这个小弟弟竟然会和善逝之间有着稀奇古怪的关系。
我有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所见到的,又不是幻觉!
这一晚上的事情居然被溅到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心安理得的回去住在小屋,而且就算我住在里面,第二天苏烈早上起来看见了我,肯定会联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我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去祁南那?他要是问起了,我怎么解释苏烈的事情?
左想想右想想,要是这么一想的话,我混的还真是悲哀啊!
这一夜无眠。
经过这一夜的思量,我想想看还是去琵琶姐那里最安全,第二天一早,琵琶伸着懒腰推开门,看到我正蹲在草地上数门前有几根杂草时,她吓了一大跳。
“苏植?你……你?”
她的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一个鸡蛋,我摆摆手对叹气说:“唉……此事说来话长呀,琵琶姐。”
她使劲揪着我的下巴,把我上下打量一番,倒珠一样的说起来。
“你也真是的,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上次也是悄悄摸摸的就不见了,这次也是,到底是跑哪去了?!也不和我说一句,你要是觉得在山里呆的懵,你跟我这个当师姐的说一声也不碍事啊,这山里面都是糙汉子,你开不了口我知道,但是你和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
我知道琵琶姐性子急,她性格也真,是整个山上最好的一个人。她对我说的一番话,虽然琐碎,但是让我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我一把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米眼泪的开始哭诉,
“琵琶姐,不是我想离开你们了,只是我真的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鼻涕眼泪的往外哭,一边哭一边就开始把自己被小洵杀死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说了出来,我也不想再隐瞒下去,这个女子确实是心机太重,有她在身边到底不是个好事。
琵琶听我说完了,先是不敢相信,他说:“小洵我看也是一个本分姑娘,怎么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苏植你这样说我是万万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