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对苦命鸳鸯,真是羡煞旁人。”
娇弱的女声从前边传来,梨怡站在那里,轻轻地拍着手,一边说一边朝我们走来。
“敢到这里抢新娘,也算你们胆大!”
虽然已经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祁南还是一副高傲的样子,抬着头,说:“要杀就杀我!放过她,如果她少了一根毫毛,拿你是问!”
“哎哟,那可真是吓死我了!我好怕啊~”
她的手指卷着发梢,脸上带着嘲讽的笑。
“最讨厌你们这些动不动说要死一起死,杀人先杀我的。你以为我没有看过你这种人?自己很你们这种假装恩爱的,一会儿,就把你们两个扒皮抽筋,让你们尸骨无存!”
看着她,我就好像看见了以前自己做单身狗的时候,天天嚷嚷着烧死情侣。其实哪里是情侣碍着了我,无非是自己空虚寂寞,想找一个借口发泄罢了。
她说完,甩开袖子扭头就走,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确认她已经走掉之后,问祁南。
“祁南,你怎么会被抓住?你不是……”
“别说了,不知道这梨怡是什么来头……实在太恐怖了……那个小院里的桃花有古怪,我们两个当时下去的时候身上已经中了咒。会让自己身上的力量逐渐消失。我飞回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察觉到,临沂他,早已经在这里买衣服好了,等我一落地,就抓住了我。把我扔进来锁着。”
我上下打量着他,他鼻青脸肿,不知道当时他是怎样被梨怡抓住的,我轻问:“你脸上的伤还痛吗?”
他手按上了自己的嘴角,用袖子擦掉了血迹,对我微微一笑,说:“没事,我不会痛。”
看到他逞强,我却只能心酸。没有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梨怡想对怎么对我们,就能怎么去做,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许真的就这样死在这里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悲从中来,眼眶泛酸,但是我又不敢大声哭,害怕让祁南担心,只能偷偷的扭头掉眼泪。
不过祁南发现了我的故意遮掩。他有些慌张的靠近牢门,手忙脚乱的问:“喂喂!你怎么……别哭啊……是不是刚刚进来的时候哪里摔痛了?”
祁南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我想努力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刚牵起嘴角,眼睛就控制不了的流泪,他越安慰我,没出息的我反倒越难过。
“吵死了!快闭嘴!”
前面的一些牢房里突然传出一个雄厚的声音。
这个声音把我撂吓了一跳,我被这一吓,眼泪也吓了回去。
发出声音的牢房里传来铁链发出来的清脆响声,细碎而又缓慢,似乎有一个人在里面拖着铁链向我们走来。
终于,那个人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那是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整张脸上都是黑灰,就露出了两个眼珠子,眼白醒目,跟非洲野人一样。也看不出来多大年纪。
“瞎吵吵什么?!老子刚刚在梦里面御风而行,正在游览大好河山的时候被你们搞醒了……呼~”
祁南对他拱拳抱手,说:“前辈您好,您可知道这是什么个地方?”
那个人一边说一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气,抓住了铁牢的栏杆,两只眼睛在我们身上转一圈,对着祁南撇撇嘴,说:“谁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被无缘无故的抓进来被关了至少有一年了。被抓去哪儿倒是不用担心吃喝的问题,那天到饭点都会有人来送饭。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就这样啊?”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既然这样每天都有人来送饭那这个地牢的日子应该也不错。
他摊开双手,耸耸肩,轻松地说:“就这样了。”
“你们两个新来的,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哪有牢房会把你像祖宗一样供着?这里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失去自由,而是他们的反复无常。每个月,都会有人下来,从牢里抽出一个人,带到上面去,上去了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这时另外一个牢房里面穿出来苍老的声音,我向那个牢房看去,里面的人把半张脸藏在黑暗里。
其难听了之后梦里的摇晃牢门,把牢门撞的哐当哐当响。“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束手就擒!”
年老声音的人冷笑,说:“没用的,不要在白费力气了,所有的人进来之后,都会失去法力,并且渐渐的失去力气,一天比一天加速老去……你们两个就慢慢熬吧,别的我不敢打包票,不过在这里,是绝对出不去的。”
祁南低头使劲地推着铁栏杆。
“凡事都有例外,你不能出去,并不代表我不能出去。”
“好吧~那你就试试吧。”
连老声音的人把半个头又躲进了黑暗里。
祁南不信邪,费力地扯着铁栏杆,额头上面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他的手已经磨得通红,我语气轻轻地对他说:“你不要做了,暂时歇歇吧。”
祁南咬牙摇头,他试着捏出火诀,但是他试了半天,没有喷出火,只是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
隔壁牢房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像是几十年没笑过一样,捂着肚子笑的顺地打滚。
祁南脸上窘迫,气恼的用脚踢了铁门,不甘心的望着我,终于安分下来,抱着膝盖躲在了墙角。
声音沙哑的男人嘲笑他道:“我原先也是一个修仙的,被抓进来之后,也不知道试了多少的法术秘诀,可有一个管用的?”
说着,他终于走出了阴影里面。
我看见了他的样子,他虽然声音沙哑,而且头发也已经花白了,但是他却长着一张童稚的脸,个子也不高,手脚也小小的,看起来就像是十二三岁左右的孩童。
“好好睡觉吧,到了晚上,你们就知道什么是热闹了。”
他说文化就地躺下,衣服拉扯一下保个暖。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其他人也没有理我的样子,我只好陪着祁南一起沉默着。
在牢里,时间太过难熬了,分不清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在牢房里面,没有任何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
就在我无聊的发苦时候,那个梨怡又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伙夫,他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勺,走过来推开了老牢房下面的小门。从桶里舀一勺,稀呼呼的就是一碗饭。
他们几个人一部一行慢慢的就来到了祁南和我牢房的中间地道上。
挤出一两滴眼泪,我拉住梨怡的裤脚,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对我们做什么?”
她踢腿甩开我,一脚又踢在下颌上。刚刚的旧伤未好,又添新伤,总踢我的下颌,她是不是想毁我容?
祁南在旁边看着我被打,又急又气。
“喂!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要对她……”
“不要这么着急,马上就轮到对付你了。”
梨怡打开了牢门,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不完的看着他回头又看了看祁南,他焦急不安。
我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说:“不要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
梨怡不断催促着,我跟在她的后面,一步一回头,看见见祁南眼巴巴的望着我,就好像一个可怜的小动物。
辛福,心里没有底,总感觉这一去,就是和他永远分别。
跟着梨怡一步一走,出了地牢她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那个房间里站着两个侍女,中间摆着个大浴桶,已经提前打好了洗澡水,上面还很骚包的撒满了花瓣。
她不耐烦的把一件很轻柔的衣服扔到我的脸上。
“真是脏死了……都怪那个嘴巴大的……啧!刘公子想要见你。快点换衣服出去。”
带有微微香气的衣服拿在手里轻飘飘的,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侍女走上来,替我宽衣解带,我紧紧捏着袖口不让她们脱下。
看她们无可奈何的样子,只是两个普通人。
现在,正是逃跑的好时机——我跑了,祁南还是在他们手中,已经没有了法力的他岂不是很危险?
我默默的松开手,祁南帮我变得衣服被轻轻脱下,扔在了地上。
今夜彩云满天,月亮很亮,她默默的将光线透撒啧大地上,如此柔和,亘古以来,从未改变。
换了身轻透的衣服,我的头发还未干,半湿的散在腰间。
梨怡没有出现,由那两个侍女带着我来到后院,内有小亭,正是昨日郑公子和梨怡说话的地方。
刘玉城一人在里坐着,面前一壶酒,两盏瓷杯,三碟点心。
刘玉城见到我来,笑了,递过一杯酒。
“好久不见,甚是思念。”
我不明白他的话,也许他是在和原来的苏植说的。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我推开那杯酒,简单拒绝。
“你是认识我的。”
他还是笑,笑的很温暖,温暖的像是阳春三月里的新柳一样。
他握紧了我的手,温暖结实又充满了力量。
“你的手心里,还留着我们约定好的誓言呢。”
“什么鬼?你在瞎说什么?!”
我抽回手,翻了翻手掌。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尾指纤系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