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接触后才知道,卞玉儿是个豪爽、会照顾人、很可靠的人。
曹昂看到周围除了曹操和卞玉儿之外没有其他人,“父亲,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
“父亲是在哪里认识卞夫人的?”
“你为什么想问这个呀?”曹操思索片刻,继续说:“三年前谯县有一个人尽皆知的歌姬,那时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好奇想去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去看了一眼就一见钟情了。”
听着这熟悉的开头,虽然和前世的史实一样,但曹昂还是不相信。“父亲,请不要骗人哦。”
“骗人?你在说什么?”曹操神色张皇,像被人拆穿一般。
“那为什么歌妓会把匕首藏在怀中呢?”刚才,曹昂昏过去的时候,匕首插在自己身边的树上,吓得脚下一滑,昏过去了。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投匕首的歌妓呢。”曹昂上下打量着卞玉儿,“况且那匕首可不便宜。”
“嗯……真是个敏锐的家伙。”
“请回答我,父亲。”
“嗯……玉儿是个会投剑的歌妓。”
“父亲是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好哄骗?”
“诶呀!,这个怎么被拿走了一把啊,哈哈哈。”曹操数着身上的匕首,想要转移话题。
曹昂看出来他不想说,“……明白了,父亲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也有办法。”
“哦,什么方法?”小孩子所采取的手段,充其量不过是做些什么事,曹操觉得很有趣,便问道。
看着这样的曹操,曹昂微微一笑。“曾祖父对父亲很好,对我也很好。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什么!你在威胁我?”听到这话,曹操脸色大变。
“如果曾祖父知道父亲身边的侧室给我扔了匕首,你猜曾祖父会怎样?他会不会让那边停工?”曹昂指着远方施工的地方说。
“这家伙!”曹操龇牙咧嘴,愁眉苦脸。
虽然曹操后来被称为奸雄,却在自己的祖父曹腾面前抬不起头来。因为他现在之所以能担任议郎,全是因为祖父的关系。
“唉,算了,我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卞夫人笑着说,“这是自己家的事,没办法。”
“………………”对于还不满十岁的孩子,曹操无言以对,愁眉苦脸。
过了一会儿,曹操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卞夫人的身份,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好!”曹昂有力地回答。
“我是三年前认识的卞夫人,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我认识了卞远大人。”
曹昂点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卞远大人是浮屠的信徒。”
看着曹昂一脸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样子,曹操解释道,“简单地说,就是从西域传来的宗教。东汉永平十年的时候,洛阳建立了一座寺庙,那是一座浮屠寺。”
听说是寺庙,曹昂明白了那个浮屠是佛教。
“也不是邪教,信仰了很长时间。我也觉得这个教义有点意思。而且,我在洛阳做北部尉的时候,和浮屠的首领做了一笔交易。”
“交易?”
“嗯。当我成为某个郡的太守或州牧的时候,以允许信教自由和建立寺院为条件,换取他们的帮助。”
“你说的帮忙,是征兵的时候让那个浮屠出兵吗?”
“不,浮屠是为了和平地增加信徒,没有兵。只是请他们提供一些情报。”
“情报?也就是说你要成为中间人?”
“是的。这里是有一个故事的,在洛阳北部尉时杀死一位宦官的亲戚,是那个宦官送来当眼线的。那些浮屠为了击退他不小心杀了他。原以为卞玉儿只是一个歌妓,但得知她就是那个浮屠的中间人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
曹昂想这个宦官大概是指蹇硕,能击退他派来的眼线是相当厉害的,心里对卞夫人多了一点好感。
曹昂知道了卞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突然想起还有事,于是站了起来。“好了,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哎呀!再多待一会儿不是挺好的吗?难得能和老爷的儿子见面说话。”
“虽然是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回来。”见卞夫人挽留,曹昂只能拿母亲做借口。
“因为玉儿的事,她现在不是在对幼阳发牢骚吗?暂时不会回来的。”作为丈夫,曹操非常了解丁夫人的性格。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丁夫人一回到娘家就向哥哥丁冲抱怨。
“我也有想回家做的事,”曹昂瞥了一眼卞夫人。“而且,我觉得作为儿子,不能妨碍父亲和卞夫人不是?”
“算了,这小家伙。”
“那么,就这样吧。”曹昂行了礼,就离开了。
曹操看了儿子走远,瞥见玉儿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你怎么了?”
“你不觉得你儿子好像有事瞒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