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不安感在周蔓蔓心底滋生。
她停下了脚步,动手开始撕扯塑料手环。
“怎么了?”沈瀚问。
“我总觉得不对,他的态度有问题,而且这个手环的味道有点奇怪,我戴着它有点痛。”
周蔓蔓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即便是臆想,都这个场合了,当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沈瀚也开始检查自己的手环,并没有发现什么,但他看着周蔓蔓凝重的眼神,还是从怀里摸出了两颗胶囊。
“解药的一种,不知道有没有用。”
周蔓蔓吞了药丸,心底的不安感依旧存在。
“我觉得可能有问题,待会你多注意一下。”周蔓蔓紧紧握着沈瀚的手,脸上全是凝重。
“好,你跟紧我。”沈瀚点点头,牢牢回握住周蔓蔓。
穿过狭小的走廊,推开最后一扇门,映入眼帘的是绚烂激情的夜场。
硕大的迪斯科灯球在头顶旋转,五颜六色的灯光伴随着隐约闪动,台子下人挤人,所有人都伴随着节奏扭动身体,病态一般如疯如魔。
周蔓蔓没想到破旧的小楼地下居然是蹦迪厅。
有接引人领着两人进去,场地狭小,周蔓蔓只能紧贴着沈瀚。
沈瀚搂着周蔓蔓的腰将人圈在怀中,周蔓蔓的手放在沈瀚腹部。
两人离得很近,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我觉得我们也得跳舞。”周蔓蔓踮起脚凑到沈瀚耳边。
“好。”
沈瀚拉起周蔓蔓的手,两人随着节奏摇摆。
身体的不断摩擦,眼神交汇,让气氛升到顶点。
周蔓蔓只觉得心跳得很快,浑身都热起来了。
沈瀚搂着周蔓蔓腰的手力气大了几分,她能明显感觉到沈瀚的呼吸加重许多。
沈瀚突然将头埋在周蔓蔓脖颈处。
“有人在朝着我们靠近。”
“嗯……”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周蔓蔓耳垂处,酥麻感传遍全身。
“你又中药了?”沈瀚疑惑又紧张地看着她。
周蔓蔓瞪了他一眼不吱声。
“王瀚先生,我们领班想见你。”
沈瀚停下动作,颔首示意带路。
两人进入走廊,往里走到倒数第二个房间门停下,门被打开,屋内两张硕大的红色皮质沙发椅,头顶旋转着一颗小灯球。
三四个男人坐着,每个人都搂着至少两个女人。
女人们穿着暴露。
“新兄弟!来坐!自我介绍下。”
领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光着膀子,胸毛旺盛,黑色西裤上皮带的纯金扣尤为显眼。
沈瀚坐下,手依旧紧紧搂着周蔓蔓的肩。
自从周蔓蔓出现,房间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那种丝毫不带掩饰赤裸裸的欲望。
“听远哥说了,您就是如廷哥吧,我叫王瀚,几位哥多多照顾。”
沈瀚站起身,掏出兜里的红塔山一人发两根。
接了烟,对面的人才正眼看他。
“兄弟,你这妞不错啊,哪里搞的?”
“既然是兄弟,好东西怎么能自己爽?也给兄弟玩玩?兄弟这里的随你挑!”
沈瀚脸色不改,倒是升起一抹笑。
“不好意思啊,刚到手不久,还热乎着呢,舍不得。”
周蔓蔓没好气地打了沈瀚胸口一下,娇嗔的小模样看得几人又是一阵心痒痒。
这妞要是在床上那得多够劲!
其他几人也没继续说什么,但那眼神依旧赤裸裸盯着周蔓蔓来回打量。
虽然心里嫌弃得不行,但周蔓蔓还是恪尽职守当好自己的演员。
她婊里婊气地勾着沈瀚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小鸟依人的靠在他怀里。
“兄弟看上去是个有能耐的人啊,怎么跑到京都来了,这里可不好办事。”周如廷吸了口烟,吐出一圈白雾,言语里全是试探。
“我从前干倒卖的,就在福海县那一片,后来不好干了,上头抓得严,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什么好营生。”
“这年纪大了也想多攒点钱,前几天路上遇见几个兄弟,交流了一下,他们说跟着如廷哥干有前途我就来了。”
周如廷闻言脸色不太好,低声骂了一句,回头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几句。
“兄弟,跟着我干你可不只是挣点钱这么简单,知不知道我是干啥的?”周如廷语气暴躁起来。
“多多少少知道一点,这年头公安管得越来越严,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估摸着现在不赚以后就没得赚,还请如廷哥多带带小弟。”
说着沈瀚从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旁边的男人捞起来,打一眼就知道多少钱,给周如廷使了个眼色。
周如廷抖了抖烟,说话的语气好了点。
“兄弟,开门费够了,但……”
“如廷哥的意思我明白,干这行谁不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要是小弟干得好,如廷哥收下我,干得不好,如廷哥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沈瀚低头哈腰,姿态放得很低。
好话说了一箩筐,屋内的气氛不再紧张。
一男人从兜里掏出什么‘啪’的一下就拍在了两人面前。
一把乌黑锃亮的手枪!上了膛的!
沈瀚的脸色不大好看,有些畏惧地看向几人。
“兄弟,玩过?”周如廷挑挑眉。
“玩过二八大盖,这东西搞不到。”沈瀚如实说。
“嘿,干我们这一行,这东西没摸过可叫人笑话,还有更好的。”
周如廷笑着拿起枪,突然对准沈瀚。
沈瀚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举起手。
“呀!”周蔓蔓尖叫一声,捂着头蹲在地上。
“如廷哥,这是干嘛?”沈瀚强装镇定,舔了舔干涩的唇。
周如廷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用力扣动扳机!
沈瀚双手抱头没躲。
枪没响,沈瀚缓缓抬头,就见所有人都玩味地看着他。
“哈哈!”周如廷大笑着朝沈瀚伸出手:“兄弟!欢迎加入!”
沈瀚后背沁出一身冷汗,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吃好喝好玩好!出去玩吧!”
“谢谢周哥,谢谢各位大哥!”沈瀚点头哈腰道歉,拉起周蔓蔓往外走。
出去后有人领着他们到了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旁边还有一对小雨伞,垃圾桶里丢的全是套。
成年人都知道这房间用来做什么的。
周蔓蔓扯了扯嘴角,“看来我们还没过考验期啊。”
“咋整?”
她没经验啊,不能真假戏真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