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的诺宝坐在季北辰的腿上,由他抱着靠在床头。
季北辰手里拿着一本小美人鱼的图画书耐心的讲着。
刚刚睡了一天的诺宝一点也不困,大眼睛瞪得溜圆。
“爸爸,小美人鱼为什么非要嫁给王子呀?那样她会死掉的,她死掉了就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还有她那些姐姐们了。”
季北辰一时语塞,“这个嘛……可能因为爱吧。”
这下子诺宝更是不懂了,“爱别人就是要自己死掉吗?那诺宝还是不要了,只爱爸爸和哥哥们就好了。”
她的愿望就是一家人永远快快乐乐在一起,谁也不要死掉。
这一句话顿时让季北辰的心一阵颤抖,“诺宝说的对,爱人并不是要牺牲自己,要是这样那就不是真正的爱,而是自私。”
小奶团似懂非懂的点头,“诺宝记住了。”
她撅着小屁股从枕头旁边又抄起了一本书,“爸爸,我想听这个。”
季北辰看着《 木兰从军 》,嘴角微微抽搐,“诺宝这个故事很长的,你真的想听?”
单纯懵懂的小孩子当然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依然乖巧的点头,“诺宝不怕,诺宝不困。”
季北辰虽然已经是困得不行,但还是十分宠溺的将女儿抱了起来扯过被子盖好,开始认真的读了起来。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户人家……”
诺宝靠在季北辰结实的胸膛上,认真看着书上的字,虽然有些还不认识,但是意思也能明白。
“木兰姐姐可真厉害呀,为了爹爹一个人去打仗。”
头顶的声音突然停住,诺宝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季北辰靠着床头已经睡着了。
小奶团赶紧捂住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轻轻挪着小屁股,一点一点的从季北辰的大腿上蹭了下来。
站在季北辰的身边,她才勉强能够到半躺着的季北辰的脸。
诺宝知道,自己想要挪动爸爸那是不可能的了。
只能费力的扯过被子盖在了他的胸前。
朦胧灯光下的季北辰,一张俊俏如峰的脸庞棱角分明。
诺宝努力的踮起脚尖,鼓着花瓣般粉 嫩的小嘴巴吧唧一口啄在了季北辰的脸上,“爸爸晚安。”
被摆在床角那只巨大的兔子眼睛正泛着诡异的红光,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鲜红。
实在是睡不着的诺宝只好一个人又来到了那个小树林中。
她也不知道刚刚二哥哥和小哥哥有没有找到死去的小麻雀,有没有给它埋掉。
整个季家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硕大的庄园沉浸在一片压抑的安静当中。
小小的身影独自踩着树林中枯黄的落叶,发出嘎吱嘎吱的碎裂声。
诺宝撅着小屁股一顿的寻找,直到额头渗出了汗水也没有找到那个小麻雀的尸体。
诺宝反而是有些安心,她感觉一定是两个哥哥已经给小麻雀埋葬了。
秋日的冷风夹杂着落叶从身后呼啸而来。
诺宝回头却被迷了眼睛。
就在她站在原地小手揉揉刚打开眼睛的瞬间,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猛地朝她撞了过来。
小奶团都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道白色的影子飘过,犹如闪电般的将那抹红色撞飞了出去。
白羽衣袂飘动,淡然自若的立在诺宝身前,“团子,大半夜不睡觉还出来干什么?”
诺宝一把攥住了白羽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紧张的说道:“我想来看看小麻雀。”
她就算是小孩子也能看出来,刚刚飘过来的一定是鬼鬼。
幸好羽哥哥来了,要不她可是对付不了的。
面前的女鬼惨白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好似深渊,她披头散发的飘在离地面半米的地方,死死的瞪着二人,“给我滚开!”
白羽噗嗤笑出了声,“还挺猛。”
躲在他身后的诺宝一眼就看到了女鬼脚上那双鲜红的高跟鞋。
“哦,我知道了!在爸爸公司厕所里的就是这个鬼鬼!”
她就说嘛,为什么明明看到了高跟鞋出门就不见了,原来是见鬼了呀。
白羽垂眸,“什么卫生间?”
诺宝噼里啪啦的开始讲述那天在卫生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说到打赵母的时候还嘿哈的比划了两下。
白羽听得是津津有味,对着她很是赞许的点头,“不错,孺子可教也,有点从前的样子了。”
得到夸奖的诺宝得意的挺了挺胸脯,“诺宝以后一定好好跟着羽哥哥学法术,抓更多的鬼鬼,一定不让爸爸和哥哥们死掉!”
漂浮在一旁的女鬼嘴角一阵抽搐,“你们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她席卷着一阵狂风呼啸着朝着二人冲了过来,“不让开就都死吧!”
白羽站在原地倏地回头,眸中那道劲道的光芒猛然射出,直接震慑的女鬼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团子,看好了。”
他如同落叶般轻盈的挪动身形,直接漂浮在了半空当中,
“天火雷神,五方降雷。地火雷神,降妖除惊……”
随着雷火咒的念动,白羽周身突然泛起一大片金色的光晕。
那女鬼甚至都没有接触到他就被直接弹飞了出去。
诺宝张着小嘴巴,仰着脑袋瓜晶亮的大眼睛里缀满了震惊。
“哇,好腻害。”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羽哥哥这个样子,感觉真的像个神仙呢。
女鬼根本就没有想到,看着凡人模样的白羽居然有天神的力量。
她略微思忖,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急的小奶团直蹦跶,“羽哥哥,跑了跑了,快点追!”
谁知白羽只是缓缓的飘落了下来,站在了诺宝的身边,“随她去,走,我们回去睡觉。”
诺宝满心的疑问,“为什么不去追她呀?羽哥哥不是说要抓鬼鬼的吗?”
白羽牵起那只软糯的小手,不由分说的直接朝着别墅走去,
“目前你一个人还不行,我要是走了待会那鬼东西再回来找你怎么办。”
这千年的历练他也中过别人的调虎离山记,刚才那恶鬼能力不凡,团子一个人肯定是对付不了。
他肯定是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