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莹莹开心的掏出了手机，“诺宝乖乖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点饭吃，你想吃什么？”
诺宝坐在沙发上，好奇的低着头，“医院也可以点外卖吗？”
赵莹莹耐心解释，“不是的，不是外卖，是这里的食堂，登录他们内部的APP就可以点餐送过来了。”
“哇！”诺宝对医院又有了新的认知。
她记得妈妈那个时候生病也住了一天的医院，不过以前的爸爸告诉她医院里是没有饭吃的。
所以她饿了一天肚子。
赵莹莹划动界面给诺宝介绍着饭菜，“诺宝你看，想吃什么就告诉我。”
本来还满怀期待的诺宝，在看到价位表后，笑容僵住。
一个菜菜加一份米饭要45元！
虽然她现在生活的好了，但是对东西的价钱还是有很正确的认知的。
“不行不行，太贵了。”诺宝连连拒绝。
赵莹莹表情有些尴尬，“确实不便宜，不过因为诺宝在这里，我请客你放心吧，想吃什么尽管说。”
她还有一点点的压岁钱，本来想等妈妈出院的时候给妈妈买一顶假发用的。
妈妈最喜欢自己的头发，可惜现在都掉光了。
抬头看了看诺宝白嫩可爱到过分的脸蛋儿，她心里畅然。
诺宝帮了她和妈妈这么多，给诺宝什么她都舍得。
可诺宝已经蹦了下来，哒哒就往门口跑，“我不要我不要，我出去买。”
房门刚拉开，就看到正拎着一兜子东西靠在门边，满脸嗤笑的季凌墨，“我可爱的妹妹饿了吧？”
饭菜的香味窜进鼻腔，诺宝使劲抽抽小鼻子，“四哥哥太棒了！”
季凌墨稍微用力揉了下那毛茸茸的脑袋瓜，“那当然，不看我是谁哥哥。”
房间中的赵莹莹看到季凌墨进来，显得有些拘谨。
反而季凌墨倒是放松了许多，他招呼赵莹莹，“莹莹过来吃，买了你的。”
“莹……莹莹……”她眸光微微颤抖，重复着季凌墨的话。
季凌墨微微蹙眉，“我说错了吗？你不叫莹莹？”
赵莹莹赶忙用力摇头，“不，我叫我叫。”
三个人从最开始互相客气到后来的畅所欲言只用了一顿饭的时间。
季凌墨发现这两个小女娃虽然比自己小了十来岁，可心智还挺成熟。
也许是小小年纪的她们经历了太多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事情了吧。
这一下午诺宝和赵莹莹始终在一起。
困了的诺宝甚至在沙发上睡着了。
而季凌墨则是打了个招呼就出门了，赵莹莹也不好意思问他去哪里。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季凌墨还是没有回来，赵莹莹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起身出了门。
她太想知道妈妈的病情究竟是怎么样了，虽然早就听医生说过妈妈可能活不长，可看到季凌墨的出现，她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
可能很渺茫，但她还是愿意信。
走过长廊，来到最前面的医生值班室。
里面传来季凌墨说话的声音，赵莹莹紧抿双唇，鼓足了勇气刚要敲门，却突然被一阵喝声吓得顿住。
“怎么就行不通？！虽然这种手术还从来没人做过，但未必就不能成功，总得试试吧。”
季凌墨靠在一张白色的大桌子上，满脸怒容的环抱着双臂。
对面满头白发的老院长蹙眉叹息，尽是无奈，“凌墨，就算你在医学方面有超高的天赋，但临床经验绝对没有我足。
白霜早就已经是强弩之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按你说的方法调整了用药和仪器，她早就死了。
你认为她目前的身体真的适合做换心脏和各大器官这种大手术吗？必死啊。”
门口的赵莹莹双腿发软，她费力扶着墙壁上的辅助杆才勉强没有跌倒。
可眼泪就像是控制不住的滚滚而落。
白霜，是妈妈的名字。
妈妈真的要死了，救不活了。
只有七岁年纪的小姑娘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听着老院长的话，季凌墨也没有了刚刚的气势。
“可是……”
“凌墨啊，我知道你怕你妹妹和那小姑娘难受，但身为医者，首先要学会的就是直面死亡。”
老院长缓缓起身，大手拍拍季凌墨的肩膀，“好孩子，你是我在医学界见过最神奇的存在，师兄等着你，等你来工作了再退休。”
季凌墨低着头，长长叹息，“师兄，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去告诉她们。”
赵莹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什么东西不见了。
她就这么坐在妈妈的病床边，一动不动。
直到下午六点多，天色已经黑透，诺宝才抻着懒腰醒了过来。
昏暗的房间中没有开灯，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亮光闪动不停。
可诺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赵莹莹。
她小声呼唤，“莹莹姐姐。”
赵莹莹身子微怔，随即伸手打开了床头的灯。
刺眼的光亮照的诺宝半天都没看清眼前的世界。
等到她缓过来的时候，发现了赵莹莹那红肿的眼睛。
“莹莹姐姐你怎么了，哭了吗？”
累了一天，此刻终于安静下来的小姑娘卸下了全部防备。
她突然起身跑来，用力抱着诺宝痛哭出声，“呜呜呜，诺宝，我要没有妈妈了。”
这可是吓坏了小诺宝，她仰着头，小手不停的拍打赵莹莹的后背，
“莹莹姐姐不要哭，不会的，我问过我四哥哥，他说可以治好赵妈妈的。”
本来是安慰，没想到赵莹莹哭的更凶，“不是，真的……真的没救了……呜呜呜……”
转眼的功夫，诺宝肩头的衣服就湿了一大片。
小家伙心里难受极了，想到了自己妈妈去世时候的样子，她也跟着鼻子发酸掉了眼泪，
“你等着莹莹姐姐，我这就去找我四哥哥，让他当面跟你说。”
赵莹莹点点头，松开了诺宝。
她还抱着最后一点点希望，想听到从季凌墨嘴里亲自说出来。
诺宝刚从沙发上蹦下来，看到病床上的人，突然愣住。
赵莹莹拉拉她的胳膊，带着哭腔的问道：“诺宝，怎么了？”
诺宝摇头，“没事没事。”
她不敢告诉莹莹姐姐，赵妈妈的身上都是黑气。
经过这么多次的事情，她可以判断出，只有要死掉的人，身上才会有黑气。
诺宝甩动小胳膊哒哒跑了出去，头上梳着的两个小辫子跟着一颠一颠。
她要找到四哥哥问清楚，实在不行她还有别的方法救回赵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