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辞,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安安定定地过一天属于自己的日子?”
情绪上的低落使得沈冉第一次心甘情愿靠在男人宽阔的臂弯里。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的就像一根小羽毛一样不停撩拨着男人的心。
男人勾唇轻笑:“很快,你相信我,只要过了这段时间之后所有事情都会得到解决,到时候,我们也会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安定生活。”
“这些年…辛苦你了!”
沈冉摇了摇头:“辛苦倒不觉得,就是总觉得很多事情好像一直都在循环,所有麻烦都在循环,刚解决完一件,又来一桩。”
说完,女人才坐起身子:“算了,我不跟你说这些了,江南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男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提起这个人。
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不悦:“干嘛要突然提起这个人?”
知道他对江南风没什么想法。
女人抬手抚平他紧锁着的眉头:“你说如果我要是一个普通人吧,我就不提这个人了,她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问题是我现在有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感觉,江南风碰了那种东西,我就总感觉我要是不把她送进去戒掉,我心里有些不安。”
她总觉得不能任由江南风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总感觉一直任由那个女人在外面游荡,她迟早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边其他人的身上。
到时候,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傅修辞被她的话逗笑,第一次觉得这小丫头这么可爱。
那就由着她吧!
“她的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说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这件事情随便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行吗?”
沈冉翻了个白眼:“这才不是我想怎么处理的问题,我的意思是…我们要不要给她联系一下戒毒……”
话没说完,男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不知道谁给他打来的,但他的脸色却凝重了许多。
等他挂断电话,沈冉看着他:“又有事情忙了?”
“沈建国出事了!”傅修辞看了她一眼。
他知道这些事情肯定不是她想听到的,可没办法,沈建国再怎么样也是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人。
自从沈建国被送进医院之后他就一直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是这些事情,从未被沈冉知晓过。
“出事了?他怎么了?”女人瞬间来了精神。
听到那个人出事的时候,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并没有情绪上的焦灼,更多的是平静。
平静的等着傅修辞跟自己说说沈建国怎么了。
“癌症晚期,医院刚查出来。”
“什么?”沈冉有些讶异。
从男人的话说出口之后,她就感觉脑子里一懵,顿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知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去在意些什么,或…该做些什么。
“他住院之后我一直让人在医院盯着他的情况,听说前两天有人去看过他,那天晚上之后他的状态就一直很差,医院担心他出事,今天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男人欲言又止。
可尽管没说完话,女人也明白他要说些什么。
去医院的路上。
沈冉一路上情绪复杂,复杂的她一直都沉默着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四目相对,他道:“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好吗?”
女人强忍着悲痛的情绪让自己挤出一抹笑:“我没事,我什么事情都没有。”
沈建国出事了!
胃癌晚期。
这几个字眼在女人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时间她竟有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排除这种复杂的情绪,明明一直很清楚那个男人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再影响她的情绪,可…可当真正听到他出事的时候,她才发现一直以来都只是她以为。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跟沈建国有什么交集。
她以为这辈子她可以安然无恙的当自己没有父亲,继续自己的生活。
到了医院。
沈建国一直清醒着。
当看到沈冉跟傅修辞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病房门口。
中年男人缓缓眯上双眼,语气显得陌生:“你来做什么?”
这句话,是对沈冉说的。
女人表情冷沉走进病房:“看看,看看你还能活多久!”
“你…咳咳…咳咳……这下,你满意了吗?”
女人微微蹙着眉头看着他手心中的一抹红,喉间有些苦涩,可还是强撑着:“不满意,如果你就这么死了,以后想折磨我也折磨不到了,不觉得亏了吗?”
当看到沈建国手掌心里的那一抹红的时候,她觉得触目惊心!
明明从前沈建国对她做了很多不配为父的事,她也一次又一次在心理提醒自己从今以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亲,可…为什么当看到他如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模样,她竟会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要命啊?
许是沈冉的话让沈建国察觉了她的用意,当接触到这个跟自己并不亲近的女儿脸上的泪痕时,中年男人心里一阵酸涩:“别哭…为,咳咳…为我这种人哭,不值得!”
女人站在床边看着他咳得无法自控满脸痛苦的模样,视线被泪水模糊:“你别死啊,你不是还想从我手上把沈氏集团要回去吗?你死了你还怎么要回去?你别死啊……”
“冉冉,别哭…咳咳,你要记住你在…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父亲,我…咳咳,我不配做你的父亲,明白吗?”男人眼眶通红看着女孩在自己面前哭的不能自已,内心一阵内疚。
在最后一刻,他想清楚了所有事情!
可,他真的没脸听着女儿在自己床前为自己哭。
为他哭,不值得。
“你不要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你最好给我记住,如果你不想让沈冉出事,你就好好活着,不然等你死了,我一定不会让沈薇好过的。”
她几乎是吼着说出这些话,细瘦的双肩微微发颤,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男人,顶多算个老人的…父亲。
那种无法自控的莫名情绪涌上心头,太讨厌了,这种情绪!
“冉冉,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们…是我们都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