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竹夺冠的消息很快传遍各个网络,有人说这是过气车手的垂死挣扎,也有人说她只是遇不到对手,觉得赢起来没劲,所以才消失了那么久。
至于到底因为什么,易竹本人没出面解释,流言蜚语也得不到证实。除了粉丝们饭后的八卦议论,久而久之也就被人淡忘了。
每天都会发生什么事,得到莫名其妙的重视和关注,然后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被人彻底遗忘。
石富贵满月那天,石磊公寓来了好多人。
宋梓东塞给石富贵一个大红包,还神经兮兮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脸,一脸认真的说:“乖,干儿子,留着钱自己花,别信你爸妈说给你存着的屁话。我小时候要是早知道吃嘴里的东西吐不出来,我就不会放心交出去。”
石富贵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给面子的露出个笑容,眼睛滴溜溜的瞳孔很大,像黑曜石一般。
宋梓东心都化了,“诶呦”“诶呦”的叫着乖儿子,恨不得把石富贵抱回家去。
沈瑜拉着易竹说悄悄话,她最近瘦了不少,或许是吃的东西不对胃口,总之看起来脸色很苍白。
易竹有点担心她这样子下去会伤到身体,于是打电话找秦阳,他人脉广,或许会知道哪里有照顾宝妈的月嫂。
时间匆匆过,转眼就到了中秋。
中秋节易竹被顾严契接到顾家,路撒作为顾严契的女朋友,自然也会登门造访。
她对易竹到底心存愧疚,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被顾严契攥着手,看起来生活过得也不错。
易竹没待太久,她陪着李璨说了会儿话,避重就轻把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隐去有关诸葛的事,只说自己在贵阳准备比赛,得到不少经验。
她从顾家离开,这次是顾斩开车送她。
易竹报了地址,她最近住在陈则年的公寓,已经很久没出去转转了。
宋梓东过节要陪老爷子,暂时公寓里就陈则年一个人,他父亲不喜欢过节,或许是因为他母亲的原因。陈则年能理解自己的父亲,所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就没有去打扰他的生活。
倒是宋梓东不甘心今晚就这么过去,他好不容易把老爷子哄睡了,又一次故技重施跳窗出来,想到陈则年的腰,莫名打了个寒颤。
易竹和陈则年都吃过东西,他们对过节这个东西没什么概念,倒是沈瑜兴致勃勃的打电话过来,邀请易竹去他家。
易竹考虑到陈则年的腰,到底还是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委婉拒绝了。
沈瑜也没坚持,电话被石磊拿走,下一秒石富贵被塞到怀里。
易竹听见那边沈瑜气鼓鼓的问了句,“你干什么”?然后就彻底没了声音。
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被挂断了。
易竹对陈则年耸耸肩,然后打了个哈欠,走进浴室。
陈则年跟进来,问:“一起?”
易竹推着他出去,无情的关上浴室的门。
在陈则年不知道的时候,她竟然以最快的速度找装修公司安好了门锁。
谁见过在自己家浴室安锁的?
易竹估计是头一个,还是最理所应当的一个。
她安锁是困不住陈则年的,她只不过是希望陈则年不能在她洗澡的时候突然进来,意识到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给个警告。
陈则年虽然遗憾,却也没有更过分的破坏门锁,或者直接偷偷配了钥匙。
易竹还没洗完,宋梓东就过来了。
他带了不少吃的,都是来的路上买的。
陈则年倚着门,挑眉看他。
宋梓东不自觉的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小声问:“竹子睡了?”
陈则年摇头,侧过身让他进来。
宋梓东嘿嘿直乐,他光明正大把自己的换洗衣服扔进客房,然后把带来的吃的摆在餐桌上,搓着手心。
“来吧,叫竹子一块。”
陈则年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那些“垃圾”食品,很平静的说:“她刚从顾家回来。”
就是吃过了的意思。
宋梓东咂咂嘴,觉得有点遗憾。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那你还没吃吧?咱俩一起吃点。”
陈则年本意是拒绝,刚好易竹这时候从卧室出来了,见到宋梓东毫不意外,顺势说:“吃点吧,你估计也没怎么吃饱。”
向来以易竹为中心的陈则年很听话的点点头,仿佛刚才那个满脸嫌弃这些东西是“垃圾”的是其他人一般。
于是陈则年很满足的跟宋梓东一起分享了这些垃圾食品,习惯性想要摸烟,被易竹眼睛一瞪,又老老实实的把烟塞回去。
只不过手指无意识剐蹭烟嘴的动作,出卖了他的意图。
易竹摆摆手,说:“收拾干净,我先去睡了。”
宋梓东盯着易竹关上卧室的门,才忍不住快走几步,到阳台点了根烟,跟陈则年一起抬头看星星。
“秦阳呢?”
“去酒吧了,说是跟老朋友叙旧。”
宋梓东嗤笑一声,什么叙旧,是怕看到陈则年和易竹腻腻歪歪的,扎眼吧。
也亏得宋梓东不怕吃狗粮,倒不是不怕,是他知道陈则年现在的身体状况,还真是有心无力。
宋梓东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把烟掐灭,伸了个懒腰。
“我也去睡了。”
陈则年点头,说:“睡吧。”
结果宋梓东大半夜跑过来,就为了陪着陈则年吃顿饭,在顺便在他的公寓睡一晚。
陈则年看着宋梓东的背影,无声笑了笑。
他这目的太明显了,他想装作猜不到都难。其实陈则年心里是特别感动的,有这么一个好兄弟,在过节的时候跑过来,特地为了陪着他,让他不会感觉到孤独。
陈则年慢条斯理抽完最后一口烟,等嘴里的烟味儿淡了,才朝着卧室走去。
易竹还没睡,床头的台灯还亮着,她正看手机上一本小说,看得聚精会神,头也不抬的对他说:“你睡吧,我在看一会儿。”
“看什么呢?”
陈则年凑过去,低低念出来:“婚姻这东西,没心的人栓不住,有心的人不需要。”
易竹眨眨眼,看向他:“怎么不接着读了?”
陈则年黑着脸,把她手机抢过来,然后给充上电,顺手关掉台灯。
“看太晚对眼睛不好,明天在看,早点休息。”
“好,晚安。”
“晚安。”
黑暗中,陈则年咬牙切齿的盯着易竹的脸颊,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就算书上说的对,也不能让她有不结婚的想法,他得彻底让她把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