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时间考虑。”
“这个我可以理解。”
陈则年点头，把那支没抽完的烟拿起来，缓缓呼出一口气。
诸葛顺势看向石磊，对方正不痛不痒的坐着，隐约还能听到游戏的背景音乐，他倒是无所谓，像个寄生虫似的，什么事都任由陈启航摆布。
这样的人，反倒更容易让人放心。
“十七。”
“嗯？”
“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石磊问：“我啊？”
他把游戏退了，一本正经的说：“我上学时候不务正业，家里父母看不下去眼，逼着我去当了两年兵。”
诸葛笑着说：“当兵？”
“对。”
“那你身手应该挺好的？”
石磊摆摆手，说：“就那样，勉强能自保，对方有武器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武器？”
“枪啊之类的。”
“那要是你有呢？”
到底是部队待过的人，听见枪就两眼放光，看的诸葛心里好笑，听他说：“有枪的话，基本不是问题。”
石磊拍拍胸脯，说：“你放心，我就算干不了别的，保镖还是挺能干的，你就雇我一个人，抵十个。”
诸葛说：“这个我相信。”
他看了眼时间，从沙发上站起来：“时间也不早了，我看我就先走了。”
石磊说：“我送你啊。”
“不用麻烦了，”他转身，“启航，这件事你好好考虑，我很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毕竟你是个很有才能的人。”
诸葛是个很会说话的生意人，脑袋够用，也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所以对陈启航和石磊，没有表现出任何质疑的神色。
石磊见他拒绝，连忙说：“不麻烦，我刚好要去找易竹。”
诸葛说：“那个跑赛车很厉害的女车手？”
“对，就是她。”
石磊脸上都快笑出褶来了，遭到陈则年不满的目光，他不着痕迹挡在陈则年身前，对诸葛说：“我就觉得挺帅的，而且脸长得好，是不是有点肤浅？”
“眼光不错。”
诸葛笑了笑，没在拒绝。
石磊和诸葛共同离开，陈则年松了口气，彻底放松下来，身体倚着沙发，叉着腿，头微微往后仰，看着天花板。
隔几秒，他站起来去卧室打电话。
石磊和诸葛一同上车，诸葛坐后座，他打量着附近的环境，突然感慨：“我已经很久没有回这里了。”
“你离开多久了？”
诸葛一怔，缓缓说道：“六七年吧。”
一个漫长的过程，他自己都忘记是怎么加入这个团队，总之对于一个贫困的家庭来说，占到便宜就像吃了糖果的小孩子，食髓知味，就容易上瘾。
不用做苦力，不用忍气吞声，随随便便几万块钱掏出去，在连本带利翻十几倍回来，没有什么不好的。
诸葛甚至感受不到自己愧疚的心情，他不觉得愧对父母，也不觉得委屈了妹妹，唯一感到遗憾的，大概是身边没有遇到过真心对他的女人。
久而久之，也就不需要了。
石磊见他心情似乎不好，懂事的没有再多问，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岔开了话题。
......
姜丽颖出院的时候，气势汹汹跑到她哥的公司，不顾形象的一脚踹开诸葛办公室的门，一股脑冲进去。
诸葛皱了皱眉，倒没有多埋怨她。
“怎么了？”
姜丽颖三两步走到诸葛面前，满脸怒色：“陈启航呢？”
“回旱川了。”
“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诸葛抿了抿唇，正欲开口说话。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是，我知道我被他迷昏了头，可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支持也就算了，凭什么替我做主？把我喜欢的人，从我身边弄走。”
吴光赶过来，刚好听见这一段。
他站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进去。
诸葛心烦意乱，一方面觉得姜丽颖不懂事，一方面又觉得吴光来的不是时候。
“站门口干什么？”
吴光一个激灵，连忙走进来：“哥，那边都安排好了，陈启航回去以后，好像没有太大动静。”
“没事儿，继续盯着。”
姜丽颖脸红脖子粗的吼完，终于回过神来，琢磨出点什么，问：“你都把人支走了，干嘛还监视着他？”
诸葛挥挥手，吴光立马闪人。
他给姜丽颖倒了杯水，递过去。
姜丽颖不接，她不喜欢喝温白开，也不喜欢没味道的食物。
“你是个女人，多喝点热水有好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诸葛说：“你理智一点，是不是现在满脑子都是男人，连你哥的话都不肯听了。”
姜丽颖瞪他一眼，说：“那你倒是快点告诉我。”
“是，我让人盯着他，是打算等他回来。”
“为什么？”
诸葛站起来，走到窗前。
落地窗精致一流，他站在高处，感受贵阳的风土民情，车水马龙，有一种特别的心情。
“我没想到陈启航会回去，不过他回去了也是好事。如果他没有回去，我倒是要怀疑他别有用心了。”
“你怀疑他？”
姜丽颖觉得太危言耸听，说：“一个公众人物，有什么好质疑的，你查他那么久，查出点什么来了？”
“就是因为太干净，所以才感到不安。”
姜丽颖摇摇头，说：“那边局里给你通信了？”
“没有。”
“那不就完了。”
诸葛揉了揉眉心，也觉得自己或许是想的太多了。
他转过身，对姜丽颖说：“你放心吧，陈启航一定会回来的。在他回来之前，你别把人追的太紧，否则我也没办法保证，他还会不会回来。”
姜丽颖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诸葛问：“你干什么去？”
姜丽颖头也不回的说：“我去给你买午餐，你公司的员工餐我都吃腻了，心情好陪你一天。”
诸葛无奈的摇摇头，说：“让吴光跟你去，别自己乱走，不安全。”
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姜丽颖下楼以后，掏出手机。
她翻看陈启航的朋友圈，发现他真是个无趣的人，什么动态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是个游戏主播。
他像什么呢？
像小说里天方夜谭的霸道总裁，那张脸，那身材，那气质，都是标配。
姜丽颖越想越兴奋，肩膀忽的被拍了一下，吓了她一跳。
吴光摸了摸鼻子，说：“丽颖姐，我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