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时间差不多了,顾斩和石磊把各自媳妇安顿好,跟宋梓东一起打算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正欲离开,一开门与秦阳差点撞上。
宋梓东挑了挑眉,问:“你怎么来了?”
秦阳微微一笑,保持风度:“放心,我今儿是娘家客,跟你们不是一路。”
顾斩:“......我不是。”
我不是,我没有。
我也是娘俩客。
秦阳理都没理他,只是拍拍宋梓东的肩膀,一脸“我们都是孤家寡人”的表情。
宋梓东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求而不得跟肆意洒脱能一样吗?
秦阳给他们让路,屋里季莎莎和沈瑜还在睡,中间夹着石富贵。
而易竹,困得直点头。
秦阳摇摇头,走到她面前。
“竹子?”
易竹睁开眼,含含糊糊的问:“时间到了?”
秦阳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爱了近十年的女人,今天她就要嫁人了,他本意是不想来的,可还是不死心。
秦阳自嘲般笑了笑,对易竹说:“还没有,你靠着我睡一会儿,时间还早。”
易竹点点头,她甚至没心情问秦阳怎么来了,他不是不愿意来吗,她现在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秦阳坐她身边,把她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低声哄道:“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
易竹于是放心的闭上眼睛。
秦阳静静感受时间的流逝,每一分每一秒,希望时间能够就此停住,他愿意一辈子都这样下去。
可惜时间不会停止,一辈子也不会永驻。
到了时间,陈则年的婚车还是开来了,易竹喜欢的风格,那辆新款黑色捷豹。
秦阳把易竹叫醒,见她还迷迷糊糊的不清醒,连忙说:“竹子,快醒醒,时间到了。”
李璨冲进来,一巴掌拍易竹的脑门上。
“你给我清醒清醒。”
易竹总算想起来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她打了个哈哈,往外面看一眼。
陈则年站在中间,宋梓东和石磊正在砸门,季莎莎和沈瑜两个女人睡了好觉,这会儿正生龙活虎的在门口堵着。
石磊:“媳妇,让我进去。”
顾斩:“莎莎,让开。”
沈瑜和季莎莎齐齐摇头,又齐齐伸出手:“红包。”
陈则年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扔过去,沈瑜和季莎莎一人一个,心满意足的侧过身,让他们进来。
易竹:“......”
真是她的好伴娘。
陈则年捧着花,单膝跪地,笑着说:“竹子,我来接你回家。”
目光一转,秦阳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勾了勾手指,摊开手心。
陈则年:“?”
秦阳指了指自己,一脸理所当然的说:“我是娘家客,跟她们俩一样。”
指的是季莎莎和沈瑜。
陈则年嗤笑一声,对他的态度和对两个伴娘的态度截然不同。
“娘家客?”
“对啊。”
“要红包?”
“对啊。”
陈则年指着季莎莎和沈瑜,说:“她们的衣服,你待会儿换上,东子缺个伴娘,你补上。”
宋梓东揉了揉手臂,说:“还是不要了吧。”
秦阳目瞪口呆,暗道他是无耻的。
“神经吧你。”
于是秦阳的红包没有等来,易竹接过陈则年手里的花,示意他找鞋。
易竹的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想找到还不太容易。
陈则年率先转身去找,宋梓东趁机凑到易竹面前,小声问:“竹子,给个提示呗?”
秦阳哼笑一声,说:“鞋是我藏的,你问竹子不如问我。”
宋梓东于是换了目标,问:“阳哥,给个提示呗?”
他态度还不错,秦阳无比受用,大方告诉他。
“你们想不到的地方。”
易竹嘴角抽了抽,那地方他们确实不容易想到。
但陈则年是什么人?他到底还是翻出来了。
只是高跟鞋的下场不太妙,谁能想到沈瑜和季莎莎平时眼光不错,买的鞋竟然掉色了。
红色高跟鞋看起来格外渗人,易竹摇摇头,就见陈则年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鞋盒,里面放着一双崭新的红色高跟鞋,正是易竹平日穿的码数。
石磊:“聪明。”
宋梓东:“你这也太犯规了吧。”
顾斩:“偷奸耍滑。”
其实各自心里想的是,这招用过了,但留着备用总是好的。
这一天无比热闹,易竹虽然困,但心里是喜悦的。
她面对李璨的时候虽然心疼,却没有哭,跪在地上喊母亲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
陈则年跪在她身边,很认真的说:“妈,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竹子。”
李璨点点头,忍住泪水,留给他们一个微笑。
易竹折腾一天,饿得前胸贴后背,她一边应付客人,一边偷偷摸摸往嘴里塞吃的,一边吃一边敬酒。
沈瑜:“当心身体。”
季莎莎:“师傅,你慢着点喝。”
秦阳都快看不下去了,这些人没个眼力见,一个劲儿给新娘灌酒,看不出来新娘快喝不下去了吗?
易竹酒量严格来说还不错,但她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没有休息好的原因,特别难受,越喝越恶心。
秦阳站在她身边,替她挡酒。
这导致的最终结果就是,两人都醉了,宋梓东还算清新,他勉强把秦阳带走,易竹歪着脑袋被陈则年半搂半抱的带出餐厅,开车回公寓。
热闹褪尽,公寓里很安静。
易竹在车上的时候就睡着了,她被陈则年一路抱进去,搁在被子里,酒气熏天,睡得相当难受,眉头紧皱。
陈则年怕易竹生病,去厨房给她做了醒酒汤。
叫易竹叫不醒,陈则年没办的,只能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易竹本能咽下去,觉得味道还不错,吧嗒吧嗒嘴,一脸的满足。
陈则年轻笑一声,吻了吻她的头发。
“晚安,陈太太。”
那枚戒指套在她手上,标志着身份的象征,陈则年折腾出一身汗,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来以后抱着易竹一块儿睡。
至于闹洞房?
呵,不想死的尽管来试试。
这一晚易竹睡得还不错,除了胃不太舒服,她蜷缩着让自己好受一点,陈则年担心她太难受了会生病,贴在她耳边问:“去医院吧,嗯?”
易竹低低“嗯”一声,却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陈则年叹了口气,想着还是等她睡醒了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