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挽本来是想的,只是正儿八经的一说,她又是看都不敢看他,他忽然就没冲动了。
这种事还是水到渠成的好,她没准备好,他还是等等吧!季挽安静地闭眼,神色看着很平静,反倒让钱琳琅愣神了。
她是有忐忑,但是也没说不啊!这种事不管放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点尴尬的吧!他要,她心里慌,不要,她心里还是慌。
她快要被自己逼疯了,怎么就不能控制自己不想这些事呢?她同样闭了眼睛,却始终没有睡意。
两个人,心里各自有打算,谁都没睡着。钱琳琅还好,她没刻意听季挽的呼吸,不知道他也没睡。季挽却是听着的,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
“阿沅,你为何不睡?”
“我……”钱琳琅许久没开口,声音沙哑,她一顿,清了清嗓子又说,“我还不困。”
季挽伸手将她的被子打开,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被窝里。钱琳琅感觉一双结实的胳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带进了怀里。
她顿时睁开眼,浑身紧绷。好在他们同床共枕许久,她习惯了他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的胰子香。
熟悉的味道能让她感觉安心,不是那么慌,所以才没惊叫起来。她瞪着眼睛看着季挽,想说什么却又不想说。
“别怕……”他低声说了句,搂着她再无动作。
钱琳琅前世这样的经历实在太少,白尽的心思从来不在女人身上,他怕留下自己的孩子。她对白尽也没什么感情,能不接触自然也是不接触最好的。
“阿沅,你考虑好了么?”
季挽是真的喜欢她的,不会伤害她,她不该怕他的。她仰头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光线昏黄,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清凉凉,他的则是柔和深沉,像是可以把人溺毙。
钱琳琅感觉到季挽的呼吸缓慢绵长,慢得甚至有点过分。他是在屏住呼吸么?还是她自己的呼吸太快了?
钱琳琅屏住呼吸,身子僵硬。
季挽看着她,小姑娘刚过了生日不久,还很稚嫩,像干净的小花朵。
他心里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太心急了?她太小,他却已经等不了了,低声说:“阿沅,闭眼。”
钱琳琅只能闭上眼。
他覆身上来,轻柔的亲吻她,动作足够柔和但是热度滚烫,印在她的脸上像是烧灼一样炙人。
她情绪紧张,两手紧紧攥成了拳头,却被他不容拒绝地抓住,十指紧扣。
“季挽……”她睁开眼睛,模样看起来有点慌,却还强装淡定。
季挽看着她,眼神不复往常的柔和,有那么一点点凶,但爱意却更浓。
“别怕,乖。”
……
钱琳琅很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她窝在季挽怀里,额头汗湿,身子柔软如棉。
季挽平复了一会儿,用手拂开她凌乱的发丝,低头啄着她的脸颊说:“要不要沐浴?”
他的声音还是低哑的,欲念未退。
“不要。”钱琳琅有气无力。
“你身上都是汗,还是洗洗吧!”
钱琳琅干脆不理他,她现在不想说话,只想睡觉。她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季挽见她这是闹了脾气,低声道:“我抱你去。”
季挽打开帘子,让人送热水。石榴不知缘由,还想着今天怎么半夜洗澡了?婆子们经历的事情多,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先人人都说三爷宠爱三夫人,平时看着也是夫妻恩爱,但房事也未免太少了些。有人私下议论,都说是三爷忙,心思不在此处。
今天倒是特殊。以后要是能一直如此,子嗣的事,老太太不就不用愁了么?
钱琳琅几乎已经睡着的时候,被人抱了起来,然后就是周身暖和。她感觉热水让她舒服了不少,缓解了身上的酸痛感。
石榴看到钱琳琅的模样却是吓了一跳,刚想说话被季挽扫了一眼,赶紧敛声。
“只你一个么?”季挽问。
石榴低垂着头,小声说:“回三爷,今天轮奴婢守夜。”
季挽从来不用婢女侍候,能进寝房的侍女,钱琳琅也只留了石蜜和石榴,平时都是两个人轮流守夜。
“夫人不舒服,你伺候的时候手脚轻点,别叫醒她,洗完后我来抱她回去。”
石榴乖乖巧巧:“奴婢记住了。”
季挽在西厢房简单洗了洗,回到寝房收拾床榻。看着垫子上的点点红梅,他为难了,犹豫再三还是找了自己信任的婆子来。
“三爷,您……您怎么能这么粗鲁,三夫人比您小那么多,又娇娇弱弱的,您这是弄伤她了。”
婆子哪里知道他们才圆房,想着要是这样下去,三夫人怕是没法生养,还得落下破败身子。
季挽也不知怎么解释,只说:“你亲自收拾,不要声张,三夫人没事。”
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三爷的性子,不是能让人随意指摘的。她就是仗着自己的资格老,说一句也可以了,再多就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