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半响。
南笙千寒道:“这样,你先通知下去,全力通缉楼赫至于里头的那个女人,本候自有办法。”
小侯爷的话从来都是命令。
容隐立马切换严肃,点头郑郑:“属下遵命,这就去办。”
羽落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听到外头传来吵闹声,睡眼惺忪,若有所思的问:
“什么声音?听着有人打架了呢。”
“啊?”
洛长欢一个激灵,猛然回神:“怎,怎么了?”
突然来了瞌睡,刚打了个盹儿,这就被吵醒了。
羽落艰难睁开眼睛,哈欠连天:
“不好意思嫂嫂,给你吵醒了。”
“没事儿,我就是打了个盹儿,你说你的。”
显然,洛长欢意识还处于游离状态,眼睛倒是睁的老大。
“外面好像有人打架,还以为你知道呢。”
羽落边说边先看帘子的往外看。
洛长欢慢半拍:“嗯?打架?谁啊。“慢吞吞过来靠在羽落肩膀上往外看。
远远看到前面空地上有两个汉子正在搏斗。
“有本事再来?我司南平要是怕你,就是……你孙子。”
司南平的声音震天吼回音缭绕,响彻了整个山谷。
引的鸟雀四起,猿猴狂吠,百兽慌乱,瞬间整个山谷都乱了方寸。
然后看到左长安一个扫堂腿过来,放倒司南平。
“孙子,叫爷爷。”
司南平反击不成,被左长安狠狠压在身下,气的胡乱挣扎大喊大叫。
“喂,左长安你这厮不讲武德,这局不算,你耍赖。”
“孙子兵法讲道,趁人不备出其不意,爷爷我光明正大,哪门子的耍赖?愿者服输,叫我爷爷。”
左长安膝盖跪在司南平肚子上,两手用力压住他肩膀,致使,司南平上半身瘫痪,只留下两只小腿儿胡乱挣扎。
都是武将出身,打架斗殴再稀疏平常不过。
在五千精兵的眼中,这两人根本就是闲着没事活动筋骨。
有那么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这就打口哨的欢呼。
“总教头,您倒是反扑啊,您平时操练我们的厉害劲儿哪去了?”
“对呀,这就让人家打趴下了,不是我们司南总教头的脾气啊。”
“总教头起来,一,二三,总教头起来啊。”
有支持司南平的,自然少不了支持左长安的。以马车为分界线。
左边高捧司南平,右边欢呼左长安威武。
“左副将好样的,加油,让总教头喊爷爷。”
文官陈永峰看得直摇头,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往南笙千寒身后躲去。
“我的乖乖,这就是您的兵啊,也忒可怕了,小侯爷您怎还能这般闲庭若市,不应该出来管管吗?”
陈永峰,今年新进三甲,工部书郎成平之子。
据说满腹经纶,一肚子的治国策略,格外受献帝欣赏,这次是他主动要求随同小侯爷南笙千寒,南下治水的。
南笙千寒抬了抬眼睑,慢悠悠道:
“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倒是陈大人您,若是连这都害怕的话,只怕接下来下来碰到的事会让你够喝几壶的。”
不是瞧不起陈永峰,只是对他不感什么兴趣罢了。
满腹经纶又如何?
纵然是治国策略滔滔不绝,不过是纸上谈兵,真正到了战场,可就不一定了。
陈永峰恰恰又是个自尊心要强的人。
纵然对这些武将提心吊胆,又自顾清高,觉的自己才是这帮队伍的领头人。
高高昂起头来,反驳一句:
“小侯爷,别瞧不起人,也对,像你们这些武将整天除了打就是闹,知道什么治国天下,罢了罢了,反正是你的人,只要不伤及到本大人,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带着仆人麻溜上了马车。
南笙千寒冷笑,古井般幽寒深邃的眼眸霎时死水一般,嗖嗖的往出冒冰渣子。
陈永峰骤觉脊梁骨发寒,下意识回头,已不见南笙千寒的影子。
仆人怕怕的:
"大人,总觉得您下次来错了,听小的一句劝,还未到地方,现在等回头来得及,您看要不?”
“回什么回?开弓没有回头箭,再说了,我要是就这样回去了,陛下怎么看我?让我爹情何以堪?还有二公主,本大人之所以出来,还不是为了能在她面前多多表现?”
“可是?”
"没有可是,再跟我提打道回府这句话,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忘了临走前皇贵妃交代的话了?”
“只要本大人能讨得二公主欢喜,等我娶了二公主,有了皇贵妃的扶持,我们陈家定在嘉陵城扬眉吐气。”
所以说,陈永峰积极主动要求南下治水,不过是追求二公主羽落的幌子。
果然,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视觉转换,再看羽落跟洛长欢。
两人儿头挨着头,眼睛一个比一个瞪的大。
“我的天,他两咋打起来了?该不会是因为我吧?”
羽落第一反应,糟糕,惹事了。
洛长欢也是一脸懵。
“呃……会吗?“
"嫂嫂你问我呀?”
羽落指了指自己的脸,哭笑不得:“我怎知道那两厮会不会?”
又指着左长安咒骂:
“左长安这个口是心非的贱人,不是说对本公主没感觉吗?那现在跟司南平该怎么回事儿?”
都厮打到了一起。
当着五千精兵的面,啧啧啧,真不要脸。
“能吗?"洛长欢扶额皱眉。
"左长安平时也……也暴脾气?这个司南平,还不知道,不知道了,反正这事我早给你分析过了,这两人早打晚打都得打,迟早有这么一天。”
“所以呢?"羽落苦笑,都无奈了。
"所以,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能有啥办法,看热闹呗。”
洛长欢摊手耸肩膀,反而觉得舒坦了好多。没想到这个左长安还挺爷们儿?
可越是这样,这事越发说不清了。
洛长欢拍羽落肩膀,挑眉:“如果说我说如果,如果这两人正如你所想,就是为你大大出手的,最后你希望谁赢?”
这?
羽落紧张,以至于结结巴巴。
“那个……其实……我……”
支支吾吾半天,每一句完整的话。
“有那么难选吗?难道说得知司南平爷喜欢你,你就对左长安那个……”
“谁说的?嫂嫂可不要乱讲哦,我告诉你,我皇甫羽落可是个有主见的人,怎可能,朝三暮四,我就是喜欢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