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唉声叹气的说:
“姐姐命苦,到十多年前就死了,那时永峰太小,为了照顾他,我这才嫁给了姐夫。”
当时姐夫啥也不是,我把所有青春都给了他,相夫教子数十载,没想到换来的是他三心二意,妻妾成群。
“原来是这样啊,那说来二姨娘也是个苦命人。”
洛长欢找好话安慰她。
红袖道:
“不过永峰是个好孩子,从来视我为亲生母亲,别看柳佳慧那小贱人现在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可在我儿子面前,她狗屁不是。”
果然提到陈永峰,柳佳慧变得支支吾吾起来。
“呃……庞夫人,上菜了,先吃菜,吃完我们再说。”
宴席开始,几十个打扮统一的丫头手端托盘,精美佳肴开始上桌。
什么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肉肉提前跟洛长欢讲了嘉陵城出嫁女儿流程,大体程序跟现代的差不多,但有不同的地方。
不同之处就在于,这个朝代嫁女儿先吃宴席,宴席结束后才进行迎亲项目。
也就是说,等所有宴席结束后,皇甫喏的花轿才会到丞相门口。
按理说都开始宴席了,可怎么也不见小侯爷南笙千寒的面。
洛长欢左顾右盼,里头直犯嘀咕。
这人干嘛去了?
怎么说南笙嫣儿也是他堂妹,大家一个屋檐下头不见低头见的,他这个当哥哥的缺席说不过去吧。
关老坐在隔壁第三桌,洛长欢转过头一看。
咦?他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居然看见南笙千寒已经坐在了那里,手里正端着茶盅慢悠悠的喝着。
他的手指修长,阳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泽。
抿了口茶的他,漫无目的的看了过来,正好捕捉上洛长欢眼睛。
四目相对。
他当下挥手示意她过去,大家都看着,洛长欢不好打推辞,笑盈盈而去。
“怎么才来呀?等你半天了。”
“可是想夫君了?”南笙千寒勾唇,附在她耳边坏坏的笑。
闻声!
洛长欢耳根子刷一下通红,红的滴血。
"哎呀,讨厌啦。”
用胳膊肘怼了怼他身子,羞涩之极,看他眼睛,头垂的低低的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娇羞可爱又懵懂无知的样子,男人咯咯直乐,就越发想要跟她开玩笑,故意再凑近她一些,话语更是……
“想没想吗?”
“别讨厌。”
“哪里讨厌了?明明人家一本正经。”
还一本正经,我看你都坏死了。
每次他像这样靠近,洛长欢都不由得心潮澎湃,恨不能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可现在……
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洛长欢努力强迫自己将想要被拥抱的心思压下,吸气呼气,反复好几个来回,这才抬起头来。
“说话,我问你干嘛去了?”
宴席是在走廊里举办,刮了一阵风,吹乱她额前碎发。
男人很自然地抬起手来,帮她理了理,眼含柔情都是宠溺。
就好像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空气,继而轻轻捏上她的脸蛋子,邪魅一笑:“你想知道?那你先告诉我有没有想我。”
“我?"
“有那么难说吗?还是说思念本候这话很让你难以启齿?”
"我?”
"我说你这兔崽子还能不能让人吃饭了?处处撒狗粮吃个饭还得……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再这样老头我可吃醋了?”
关老实在忍受某两人大庭广众之下腻歪,可是用力敲了几下筷子。
“连您老都受不了,您说我们这些年轻人得如何隐忍?真是疯了!”
左长安嘟嘟囔囔,司南平反手抓了只鸡腿塞上去:
“别逼逼,吃你的鸡腿人家两口子秀恩爱,你管得着吗?”
左长安被迫塞了一嘴巴的鸡腿,苦笑语无伦次:“你你你.我我我……”
“什么你你你我我的,赶马车呢你,好好吃你的饭。”南笙千寒怒声。
左长安马上点头如小鸡啄米:"得,惹不起,我不说了行了不?真是欠你的。”
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的洛长欢呵呵直乐。
"笑,笑屁呀!”
左长安没好气的瞪了洛长欢一眼,为了报复司南平接着就给他灌起酒来。
司南平哪里是他对手,三杯两杯下肚已分不清东西南北中。
“侯爷,来,卑职敬您一杯,祝您跟少夫人永久同心,百年好合恩恩爱爱一辈子。”
啧啧啧!
左长安嫌弃道:“人家恩不恩爱,跟你有毛关系,舌头捋直了再说。”
“怎么就没关系了?小侯爷对少夫人忠贞不二,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我眼里,男有情人女有意恩恩爱爱一辈子,难道你不羡慕?”
司南平真是喝多了,死活拉着左长安要说话:
“反正我羡慕他,我也想有一份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有个像少夫人一样人好心又善良的夫人。”
“二公主不就是吗?”
什么话不加思索张口就来,说出来就连左长安自己也吓了一大跳。
更加奇怪的是,提到二公主羽落,方才还吆五喝六的司南平,瞬间乖巧如鼠,勾唇自言自语:
“二公主,二公主……可是我配不上她啊!”
司南平喜欢二公主?
洛长欢眨巴着眼睛在南笙千寒脸上找答案,南笙千寒暗自一笑,耐人寻味的很。
"到底是不是吗?"洛长欢一问,他笑的越发讳莫如深:“你猜?”
“这我哪里猜得到。”
这时,门外传来喊声。
“快,大家……快来堵门啊,王府的花轿到了。”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向门口方向跑去。
"噢,新郎官来喽,婶婶快带贤哥儿讨红包去。”
贤哥儿也不顾洛长欢是否乐意,拉着她就往门口的跑。
"哥儿,你慢些,当心脚底下。"肉肉紧随其后。
宾客一拥而上,前拥后簇,可是热闹,洛长欢被迫挤在人群之中,脸上都是笑容。
南笙千寒远远的望着她嗓音低沉:“今日的事儿多亏了您老,千寒感激不尽。”
他的这话是说给关老听的。
早晨他去宫里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儿,容隐禀报说长欢可能有危险,当时他走不开,又怕洛长欢出事,所以让容隐找来了关老。
关老目光悠悠,淡淡的道:“应该的,谁让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