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喏义正言辞,站在人群中装腔作势。
"太子,就是她,皇祖母就是吃了她给的方子上的药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他怒指洛长欢,咬牙切齿,恨不能当场扒了她皮抽了她的筋。
洛长欢躲在南笙千寒身后,面对虎视眈眈的周遭,怕的厉害。
太子爷皇甫奕,威风八面。
阴鸷的眸子狠狠眯了眯,低沉着噪音:“洛长欢,你可知罪?”
知罪?
我知屁的罪?我什么时候给她方子了我?
洛长欢暗自翻了一个大白眼,但也看出了问题的严重性。
昨日她确实有跟太后讨论她病情的事儿,虽没给她方子,但是有建议他吃什么药。
总不能是太后自己按照她说的写了方子,抓药,吃药的吧?
可那也不对啊!
如果真吃了她说的那几味药,太后的病情应该缓解才对,怎么……
突然,她想到什么的瞳孔猛缩。
该不会是她老人家……
我的妈!
洛长欢的心不可抑制的跳动。
完了完了,这下完犊子了。
太后不会是既吃了她建议的那几味药的同时,又吃了太医给的药吧?
一寒一热,别说是她这个数的人了,青壮年那样的话也未免能承受的住啊。
洛长欢手冰凉,慌的一比。
下意识的拽了拽南笙千寒,想要说什么,却被他冷冷打断。
“本候就问你一句话,到底是不是你害的皇祖母?”
他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目视前方,说话的同时整个人都变得阴狠起来,从头到脚的往出冒冷气。
洛长欢犯怵,舌头在口腔里打颤:
“我……"
“是不是你?”
男人骤然的爆发,让洛长欢的心顷刻间沉到谷底却也变了脸:“南笙千寒,在你心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突然之间,好悲凉,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她使劲咬了咬嘴角,两步挪开,对上了周遭所有目光。
是啊……可能是因她而起,可,她不是故意的,凭什么她要被这么多人当犯人一样的审问。
该死!
她想要干什么?
南笙千寒直觉不对,紧着回眸,已来不及。
洛长欢扬起了脸来,正面太子皇甫奕,一字一句:
“没错,我承认,我昨日确实有跟太后提起过她老人家病情的事,但我并未写过什么方子,更别说她吃我给的药了。”
说到这里,她换了口气的回了回头。
“但是,如果说你们一定要问出个子丑寅卯来,那问我好了,跟小侯爷无关还请不要难为他。”
“洛长欢!”
南笙千寒怒吼一声,桃花眼嗜血般可怕,“你给我过来,本候要你维护?”
男人都要面子,而现在不仅仅是面子的问题,这涉及到脑袋的问题,稍有不慎脑袋得搬家。
纵然他有一万个怀疑这事,她逃不了干系。
可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就是不肯承认,就是见不得她受委屈。
他伸手要给她拉回身后,却被洛长欢用力甩开。
“小侯爷,这事跟你无关。”
“什么叫跟本候无关?别忘了,你可是本候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媳妇儿。”
南笙千寒护她心切,有些话根本不受他控制的失口而出。
哪怕这话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洛长欢哑然失笑:“南笙千寒,你怎么总是在……”
总是在关键时刻给我依靠?
这样,你可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当然了,这话她不可能说出口。
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在嘉陵城传遍了。
小侯爷娶她,不过是替自家妹妹南笙嫣儿,开路罢了,实则人家根本就不在乎她。
他们两人分居的事,也同样穿的沸沸扬扬。
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他公然维护她,她要说不感动那都是骗人的。
可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发想要保护他。
皇甫喏看在眼里,嫉妒的咬牙切齿。
"好一对恩爱夫妻,可是……怎么办呢?你们害死了皇祖母,你们……就得付出代价。”
"本王祈求太子,快下令让把他们抓起来,押至大理寺审问。”
"九皇子就这么确定皇祖母她死了?”
南笙千寒嗓音寒冬腊月的湖水,裹着冰渣子的冷,让人远远听着,就不由得望而生畏。
他眼神犀利,眸光刀子一样,一瞬不瞬的盯着皇甫喏看。
“休得的胡说,本王什么时候说皇祖母她死了?我我……"
皇甫喏明显在气场上低了人家好几个档次,自知说错了话,不顾南笙千寒,忙着急向太子解释。
“二哥,臣弟……绝无此意,都是南笙千寒他们夫妻胡说八道。”
“到底是我们胡说,还是九皇子妖言惑众?您刚刚说了什么,大家伙可都听的一清二楚,您就这么盼着皇祖母死?”
洛长欢找准时机,凛眉反唇相讥。
皇甫喏面若死灰,气急败坏:“大胆贱人,敢这般跟皇子说话,你不要命了?还不给本王跪下?”
“九皇子,注意你的言行,这是在慈宁宫,不是你的九阳宫,太子面前,还由不得你放肆!“
南笙千寒怎可能让他家媳妇儿受委屈,用力一把给她塞到了身后。
他身子高大,背伟岸宽厚,给足了洛长欢安全感。
前所未有的感觉。
如果这还不算爱?那什么才算是?
皇甫喏的脸都绿了,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
该死!都他么该死!
用力一个眼神喵过去,随之'扑通扑通'跪倒一地的大臣。
他们就跟约好了一样,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
“臣等恳求太子殿下,抓了镇北候夫妇,不然,太后这遭受的太冤枉了。”
这?
太子脸色暗了暗,哪里看不出这是皇甫喏的诡计,有心替南笙千寒说话,但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他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
他紧了紧拳头,就在他要下命令的时候,突然,殿里面传来呐喊。
“洛长欢,陛下让你进来。”
啊?
洛长欢先是一惊,而后松了一口气,低吟:“你放心我是一定不会让太后她老人家有事的。”
说完,抬步速速而去。
皇甫喏愣在了原地,半天没能反应过来的大长嘴。
什么情况?父皇居然让她……
眼底又略过一抹几不可察的阴狠。
去了又如何?还不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