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长欢拉了件衣裳披在肩头,踏上鞋子地下了床。
牡丹说:"说是昨晚喝酒喝多了,回去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滚落下去,等找到他,身体都硬了。”
“是吗?”
洛长欢理了理凌乱发丝,顺便搓了两下脸的过来,拉了个小杌子坐下。
"嗓子有点干,牡丹,你倒杯水给我。”
“好。”
牡丹马上拿起一杯子,提起桌子上的水壶,用手探了探,水壶还是热的,这才倒了杯给她。
“听侍卫们说,这张太医死得蹊跷。”
说着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确定门是紧闭着的,却还是压了压声音:
“说是三公主的人干的。”
“哦?此话怎讲?”
洛长欢接过水杯,仰起头来,咕嘟咕嘟喝了个爽快。
牡丹低声:“奴婢也听得不是很全,反正大家都说,张太医看到了不该看的,说是,您那天医治她的时候,让人脱光了她衣裳,而张太医留在帐篷里,看到了三公主!”
牡丹越说越含糊,支支吾吾地不敢再往下说。
“反正大家私底下都是这样说的,现在张太医死了,三公主又向来骄纵跋扈,接下来不知道她会不会对您,是吧?姑娘您,最近做事的时候千万当心了。”
听出了牡丹担心她的意思,洛长欢勾唇一乐。
“以你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接下来有危险了?”
故意缩了缩脖子,很害怕的样子。
与此同时,张太医醉酒滚落山崖死亡的事儿也很快传到了南笙千寒耳朵。
当得知是竹阳干的,黑眸发出一阵冷光。
“查一下,都经过了谁的手,查到后一个不留,全部做了。”
容隐拱手:“喏,小的这就去办。”
“还有,防洪堤坝建得如何了?”
“爷,关于这件事,我正想跟你汇报呢,那个堤坝吧司南总教头带人按照您所要求的日夜赶工中。”
但昨日下午,左副将带关老过去看后说,堤坝的事暂且可以先放一放,先想办法把城中积水处理了好。”
很快,南笙千寒召开了个紧急会议。
关老,司南平,左长安等重要人事都到了。
南笙千寒身体负伤的缘故,暂且出去了屋。
也是洛长欢强烈要求的,不然以他桀骜不驯的性子,早想干嘛干吗去了。
他让容隐搬来沙盘,指着沙盘上标志物说道:
“本候已经有五六日没去山下了,具体积水问题确实掌握得不太精细,关老说得对,积水问题得先处理,否则城中一些建筑指定破损严重。”
"本候是这样想的,于是让大部分赣州城都积水,何不找个相对不太重要的地方,我们直接把所有积水引到那个地方去。”
“小侯爷的意思是,舍小保大,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但问题是,我们应该舍弃哪个地方呢?”
面对司南平的疑惑,左长安眉头皱了皱。
可不等他说话,南笙千寒便指上了沙盘上的一座建筑物。
“凉州,人烟稀少,建筑物不多,地域面积又大,主要是在赣州来说,它地处最低,又是最北头,这期间我查过了,有好些可直接拿来利用的渠道,是我们不理积水的最好选择。”
他这么一分析,大家还真觉得很有道理。
就在大家一致决定就这么办的时候,陈永峰闯了进来。
“小侯爷救命啊,恒王他要杀了卑职。”
陈永峰哭爹喊娘地跑进来。
他发丝凌乱,满脸黄泥,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的,他捂着的左手臂不停流着血,滴滴答答的,触目惊心。
大家一愣。
南笙千寒淡扫一眼,沉声:“怎么回事儿?”
“回小侯爷的话,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下旨让您全权处理防洪一事,但必须放了恒王。”
何沐紧随而至,拱手,毕恭毕敬:“何沐见过各位大人。”
何沐,工部侍郎何成之子,当年十八。
能文能武,深得太子等人欢喜,为此,小小年纪便得到官职,现在工部当职,此次,太子特意要南笙千寒带他而来。
他身着工部暗红色官袍,白玉簪,发丝高高耸起,身姿修长,可以跟南笙千寒并齐,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尤其那双漂亮的丹凤三角眼,映衬了他越发俊朗。
闻声。
在座的几个人脸色都不同层次地暗了暗。大家面面相觑,然后不说话。
气氛变得诡异,安静下来,死一般的安静。有的只剩下陈永峰痛不欲生地呻吟。
半晌。
钦差大人黄忠便走了进来。
“微臣黄忠见过小侯爷。”
黄忠正二品官,现任大理寺卿。
有着楼赫一样的阴狠奸诈,不一样的是,这人重感情。
又是武将出身,以前战场厮杀的时候,南笙千寒救过他的命,从此,他视他为救命恩人。
看见来人是黄忠,南笙千寒脸上的冷色略微敛了敛冷声:
“黄大人不必多礼,直接宣旨吧。”
两人足够了解彼此,黄忠看了看他,也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拿出圣旨。
“南笙千寒接旨。”
南笙千寒刚正不阿,冷冰冰的他最多也只是低了低头。
"臣南笙千寒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赣州城水患一事着实让朕头疼加上天花盛行,南笙千寒你能在重要时刻,带夫人洛长欢替朕排忧解难,又听说你为了老百姓身负重伤,朕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儿。
本想让恒王皇甫喏过去协助你成事的,没想他浑浑噩噩不成气候,朕很伤心,为此,朕决定把赣州城防洪一事全权交予你,让恒王皇甫竹喏速速归来!"
大体就跟何沐说的一样,防洪全权交于南笙千寒,放了皇甫喏。
“小侯爷,您看这?”
黄忠拱手,等南笙千寒接旨。
听后,南笙千寒久久保持沉默,他就跟站在了地上冷若冰霜一动不动。
黄忠见他不说话,下意识往左长安脸上看,用眼神求他。
“你倒是说句话啊,好歹让这祖宗把甚至接了再生气也来得及呀”。
左长安就当没看见,故意别过了头去。
气得黄忠杀人的心都有了。
气氛又一次变的诡异,够叫人心惊胆战的了,而这时候,偏偏皇甫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