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生气,用力从洛长欢手里拽来了口罩,分了个给关老。
“我们家小夫人做都做了,您给个面子。”点头哈腰,双手奉上。
他的生存原则,好死不如赖活着。
虽然,他不信洛长欢有医术,但她这防护措施做的让他很满意。
关老接过来,看了一看后,开口问洛长欢:"这是你做的?”
老人家温声细语,能有什么心眼?
洛长欢鲜有的腼腆,颇为难为情的摸了摸小鼻尖讪讪笑着说。
“长欢不才,针脚有些粗陋,还请老人家不要嫌弃。”
“甚好甚好,医者父母心,但自己的命还是很重要的防护非常必要。”
关老点头颇为满意,学她把口罩戴在了脸上。
见关老都戴了,容隐这便抽了个给南笙千寒,狗腿子似的呲这个大牙,皮笑肉不笑。
“爷,要不然……您也来一个?”
回应他的是某人一击有力眼神。
容隐骇然,心抽抽着连步倒退。
洛长欢看在眼里,冷斥一声:“好心提醒小侯爷,您待会要见的人,得的可是天花,最好还是戴着的好,省得到时候传染上了后悔。“
“你放心……本候……就算是……"
南笙千寒狠话没来得及放出来,关老抢了先。
“好了,小夫妻俩就别闹了,戴上!”
霸气凛然,明显是命令他的意思。
哎呀喂,这老头!
南笙千寒那个来气,妖孽般的桃花眼,顿时就瞪得浑圆。
刚才还对那女人温声细语的,怎到他变得这般冷酷无情?
“嗯?”
关老竖眉。
南笙千寒气的要爆炸,又不得不给老头儿面子的冷声。
“知道了。”
没脾气的一把从容隐手里抓过口罩,胡乱往脸上戴去。
第一次戴,七扭八扭,废了好大劲也没能戴上。
心头那个怒火,澎湃激昂,眼看要压不住。
肉肉实在害怕,指着其上面的两根带子,怯怯的用世上最卑微的声音提醒。
“小侯爷,看见那两根带子没,直接挂到耳朵上就行……”
南笙千寒闻声,阴鸷的眸子狠狠剜了她两下。
“瞎指教什么?谁说本候不会了,这玩意儿本候以前见的多了。”
骨节分明的手麻溜抓住两带子挂上耳朵。
然后傲娇昂头,雄赳赳气昂昂,背手大踏步进了厢房的门。
洛长欢都要笑疯了。
这男人有病吧?不会戴就不会戴,扯什么谎话?什么叫……这玩意儿他以前见多了?
屁!
我他娘的才穿越过来几天,这是我洛长欢亲手发明的,你以前去哪见去?
容隐无奈摇头:
“关老,您别见外,习惯就好,见面就掐,我早都已经服气了。”
“容隐!”
某人猛的回过了头。
吓的容隐'蹭'耷拉下了脑袋,叫苦连天,苦不堪言:“您看看,事都做了,还不让人说。”
“说什么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洛长欢又白了他一眼,欠身,对关老客客气气:
“这货就是个嘴子,您老见笑了,快里面请,当心脚下。”
肉肉紧随其后,不忘回头冲容隐吐舌头做鬼脸。
“略略略,嘴子。”
容隐那个郁闷,我他娘的招谁惹谁了我?
厢房内。
一室安静,趁关老替贤哥儿摸脉的时候,南笙千寒眯着眼睛四下打量。
本以为好些年没住人了,这里面会尘土飞扬。没想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家具成列擦的一尘不染,就连挂在中间的珠帘也被擦的亮晶晶的。
前头八角圆桌上还插着一束鲜花,香炉里熏着香,闻起来淡淡的,有股竹林深处的清香味,倒也让他能接受。
女人此刻就站在关老身侧。
她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关老看。
从南笙千寒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美得惊艳,绝对是倾国倾城。
“小侯爷,请喝茶,这是我家姑娘就地取材,用院子里的蒲公英煮的,去火避暑避瘟,虽然有点苦,但味道还不错,您尝尝看。”
肉肉上了茶,而后,毕恭毕敬的退居一侧。
南笙千寒没说话,向外看去。
那会他不是没注意到她们生火烧水的样子,回头再看洛长欢,他那好看的眉头挑了挑。
女人,不错嘛,还挺有骨气!
既然有本事自力更生,那就一辈子在这待着好了。
“没错,是天花。”
这时,关老说话了。
南笙千寒闻声,猛然回神:“那可还有救?”
紧张之下三步并两步过来,伸手就要触摸贤哥儿。
洛长欢捉急喊道:“你干嘛?不要命了,躲开!"
用力一把给他拉开。
南笙千寒重心不稳,差点没碰撞到屏风上。
冷肃容颜刹那间乌云密布,仿佛下一秒就要倾盆大雨来临。
他冷冷盯着她看,狭长的眸子寒冬腊月的冰。
加上与身俱来的王者霸气,压的洛长欢有点上不来气来。
"你看我干嘛?要吃人啊。”
纵然她怕的要死,可倨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他一等。
嘴上更是不饶人。
她高高抬起下巴对视他眼睛,空气中霎时泛起了噼里啪啦的火星子味。
战斗一触即发,就差鸣枪了。
“你先别急,这丫头说得对,这可是天花,你若是不小心沾上,可是,又要如何是好?”
关老站出来说话,分明维护洛长欢的意思。“别怒着个脸了,这丫头还不是为了你好?”
“就说啊,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见有人给她撑腰了,洛长欢傲娇,得理不饶人了。
“行了行了,你也少说两句,碍啵碍的,伶牙俐齿的,你不嫌累,老头子我听的还累。”
“我?”
“还说?”
“哼!”
洛长欢负气抱手。
话是不说了,可两人相互的斗气还没结束。
四目相对,哦不,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服谁。
关老夹在中间,实属难受。
“我说你们两还能不能行了?都给我好好的,再相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可走了。“
切!
洛长欢不屑一顾:“走就走,谁怕谁啊,好像您走了我就治不好这孩子似的?”
"喂,洛长欢!”南笙千寒彻底怒了,指着她的鼻子的喊。
奈何,人家就是不肯服软,踮着脚尖试图对视他眼睛。
"怎么样?我还怕了你不成,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