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安忙完了萧羽凡交代的事情,又得了赞赏。
心情很好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娟儿麻利的上前来伺候,随即端上点心茶水,自觉对萧氏少夫人的位置已经势在必得,毕竟自己比前面的两位多出来了三日的时间。
用过了点心,泡了一个热水澡,取了些天然的水露,保养了自己的肌肤就要睡觉时,听到了外面好像有人寻来再找娟儿说话。
“娟儿,是谁啊?”外边的说话声停下来,她才唤道。
娟儿的脸不高兴的皱到了一起,上前行了却没有说话。
易雪安注意到她手上挽着的食盒正是先前去堵萧无尤送出去的那一个。
“萧公子的人将食盒送了过来?”以往送了吃食过去,萧无尤送食盒回来的时间不一致,有时候是没一会儿就送了回来,有时候会是晚上,还有些时候是第二天早上,没个定时。
这个时候见到食盒,实在没什么惊讶的,但娟儿这么不高兴,她就猜测了一下,道:
“难道是他没吃?”
如果送出去的东西被原封不动的退回,是够抹面子的。
“不是……”娟儿抬头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将头埋下去了,否认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扭扭捏捏的姿态终于让她无懈可击的温柔有些皲裂,沉声道:“你这么让我猜要猜到什么时候去?我很闲吗?”
娟儿抬起头,与她的目光对上,终于不再闪躲,道:“这个食盒不是萧公子那边送过来的!”
“方才那边巡查的萧氏弟子发现了歪倒在地上的食盒,认出了是我们的东西,他们碍着男女大防便找了一个女弟子给咱们送过来……”
易雪安终于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皱起的眉头却没有放下,亲自走了过去拿起食盒放到桌子上检查了起来。
食盒的周围都比较干净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划痕或则摔的痕迹。
她打开盖子,碗和勺都是完好的,上面还爬着几个蚂蚁。
心里头的焦虑要稍稍缓解了一些,“还好!至少证明不是他发脾气摔了的!”
从里面的痕迹看来,汤也多可能是被喝掉了,碗的外檐并没有倾倒出去的痕迹。
“既然不是发脾气,为什么会将食盒扔在下午咱们拦住他的旁边?”娟儿觉得事情不对头。
“在那附近?”易雪安问道,“那……”
会不会是他累了一下午太饿了,迫不及待的躲到旁边去吃了?
回想了一下当时萧无尤看见食盒的那一瞬间确实眼睛一亮,飞快就夺了过去。
易雪安现在担心的是,她们当时比较大意,以为他走了,就当场议论起了这桩婚事,那他扔下食盒是不是就证明他听见了她们当时说的话?
“不行!”易雪安越觉得心里不安,“我要去一趟!”
她要亲自去确认一趟。
“啊?!”
娟儿有点反应不过来,立在远处不太愿意动。
无论怎么说萧公子扔下食盒肯定不是因为喝完汤太高兴才忘的。
但易学安已经重新翻了一身衣服出来,一边招呼她上前去帮忙穿了。
“萧公子明摆着不安逸咱们,大半夜的,小姐何必要热脸过去贴冷屁股?!”
“其实咱们只消什么都不用做,等着那些弟子将今晚上的这事儿传开,自然会有人替小姐委屈!”
娟儿不满的嘟囔,“那位萧公子,英勇不足,阴柔过剩,一看也不是个大财,若不是托生在了一个极好的家庭,怎么能配得上小姐!”
易雪安转身摆脱娟儿不停摆弄的手,极为眼熟的正视她,缓缓道:“你也说了,他托生在一个极好的家里,所以,这样的话以后不可以再说!”
隔墙有耳。
今天已经吃了一回的亏,她们难道就学不乖要接二连三的栽在这上面?
天气回暖,白天已经暖洋洋了,但是一入夜还是会恢复严寒。
易雪安本已准备睡下,现下起来已经不早了,即便有真气护体,但一出门还是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了一抖。
萧氏的仙府聚八方来客,任何人都可以登门,看似门庭松散,实际上管理很有一套,松中有紧,别有用心的人要进来做个什么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
尤其是晚上,看管的很严。
她这个时候要出门,需要过三道关卡,层层通报,由指定的弟子护送,才能出自己的院子。
而她要去的目的地亦是如此。
萧无尤居住的青竹院看守的又比平常院落严密些。
正常程序她的求见请求是会先送到萧无尤手上,那边同意这边才会放行。
但她在萧氏住满第五日的时候,从萧羽凡哪里直接下了解除这个程序的命令。
或许是为了增加两个年轻人单独相处的时间,总之只要易雪安要去萧无尤的院子,自有那边的人一路同行引路即可。
弟子们也明白易雪安虽然是第三位候选人,但在萧氏住的比前面两位都长,胜算也要大上许多,说不定就是将来的少夫人,便都很客气。
一路上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青竹院外。
院门口两盏微黄的摇曳,易雪安捏了捏袖中的双手,长长舒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站到这门口竟然有了一些些的紧张。
青竹院她来过好几次了,倒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随即自嘲似的埋下头片刻。
引路的弟子见她停顿在门口,便道:“要不要我进去给无尤师弟先通报通报?”
他见易雪安柔柔弱弱的一个清秀女子,便以为她是害羞了,不好直接过去。
易雪安摇摇头,屈膝行了一礼,“谢谢师兄美意”
言罢,抬步往里走去。
整个青竹院的灯几乎已经熄灭,但萧无尤房间里亮着。
易雪安也不客气直接过去曲起手欲敲门时,忽然反应过来,让娟儿去敲。
娟儿敲了两下,微弓着背问道:“萧公子,您在吗?”
无人应答,她便又敲了两下。
“萧公子?萧公子?”
就在此时,房门里忽然传来一声极为缠绵的女人的娇喘,那女人一口气未出完,便又被什么捂住了似的,便激起一连串极闷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