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枚小小的竹筒,只有手指粗细,外面拴着细小的绳子。
师九矅拿起竹筒,往里看了一眼,萧楚音亦凑过去,只看到一圈白色的东西。
心里有些着急,便伸出手指想要去尝试拿出来一瞧究竟,结果手还未触碰到便一阵刺痛。
竹筒的外圈乍现出一圈光晕。
师九矅转头问道:“有没有大碍?”
萧楚音摇摇头,那一下虽然痛,但却如不小心被火灼了下一般,离开了火焰,疼痛便逐渐减弱了。
师九矅眼角一挑,给了个那就好的表情。
大约也猜到了这种程度的攻击不足挂齿,而后专心致志的‘对付’起小竹筒来。
竹筒虽小,但它表面明显是施了什么奇怪的法,师九曜尝试了许多种解除的咒法都是徒劳。
从胸有成竹到现在眉头已经微微皱起,脸色有了肉眼可见的青黑色。
“那个竹筒是用施了血咒的人的血气的保护咒,除非是同样深中血咒的人的血,否则你们用什么解除咒都不好使!”
跪在他们跟前的某个冷硬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拢过去。
安昊已从侧身侧脸演变成了将整个头扭过去,他们看过去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和大体向着前面的身体。
这种极度扭曲的姿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住口!”跪在最末尾的一个俘虏忽然出声道:“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叛徒!”
“我都替你爹娘害臊!怎么生了你这个窝囊废!!!”
那人目光阴冷透露这狠毒。
开口骂罢,就被‘土拨鼠’们当胸一脚踢倒。
他倒在地上哈哈哈大笑,“你们这群假模假式的伪君子!等着吧!”
“不久你们全都会匍匐在渠芙铭月的脚下瑟瑟发抖!”
“你们藏着的那些肮脏的秘密,全都会成为渠芙铭月的垫脚石!”
“渠芙铭月终有一天会一统天下,尔等皆是阶下囚!”
“杀光你们!我要杀……啊!!!”
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其他几个俘虏皆是头埋的很低。
挨了打那个,在地上滚了几圈,爬起来吐了一口血水和着牙齿,他骂过萧楚音和师九曜他们又气不过其他几个人视而不见的同伴,院子里再一次响起骂骂咧咧的声音。
师九曜听得厌烦,“把他嘴给我堵上!”
很快院子里就只剩下呜呜咽咽的声音。
“他叫什么?”师九曜手指着安昊,转头问萧楚音。
“安昊”
“好,安昊你上前来!”他说道:“既然你愿意说出这个竹筒的猫腻,我暂且可以相信你是想投诚?”
安昊被押解着提上了前,和那两个接头的人并列在一起。
他垂眸看去,那两个人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他们听见师九曜说的只不过是今晚的夜色真美这样的话。
“可以试试我的血!”他并没有回答师九曜的话,直接说道。
萧楚音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看着。
有人在安昊反绑着的手上取了血,滴在竹筒上。滴上去的那一瞬间,安昊忽然念起了一种奇怪的咒语。
音落,竹筒自动裂成两半儿,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稳稳的落在师九曜的手中。
萧楚音立刻来了精神,拿纸条的速度极快,立刻展开。
“萧无尤,确认无误!”
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所有的怀疑在这一刻都一锤定音,而她并没有得出真相的轻松。
是啊,萧无尤是真的被人盯上了,被人利用了,在她触碰不到的地方,这样的戏码极有可能还会重复上演。
如果没有今日师九曜及时将这些人截住的话。
跌落回椅中,手臂垂下,纸条顺着手臂的垂下方向飘落,师九曜立即截住,匆匆看了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将纸条装回去,重新封好!”他道。
安昊脸上现出些许的疑惑,沉默半晌后照做了。
“这些人分别在什么位置,你们清楚吧?!”师九曜又转头问陆商。
陆商点点头,一挥手,从后院走出几个和地上一模一样的人,不多不少刚好八个。
被堵住嘴的哪位,见到此情此景瞬间又激动了起来,呜哇呀呀的一通乱叫。
“怎么办?本来已经准备好你的替身了,现在你好像有投诚的迹象?”师九曜下巴一抬,笑着看向安昊。
他的话听起来有些为难,但脸上没有半分为难的迹象。
萧楚音听着一双手也都快掐出水来了。
尽管此时此刻该忐忑该焦急的人并不是她。
她也明白,这件事若不是安昊自己的决定,那她再怎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等等,他背叛了他们,背叛了萧无尤,现在又想凭借这些背叛的信息投诚,像颗墙头草一样,哪里有什么信誉可言?!
“等等!”她凝目抬眼,“你为什么背叛我们?”
“咱们是不是先要搞清楚他之前为什么会背叛我们,现在才能判定他的话是不是有可信?”
“一个没有任何信誉可讲的人,就不怕他来个碟中谍吗?”
安昊抿唇,低下头,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打算。
师九曜欲言又止。
“怎么了?”萧楚音十分不快,大家的眼神好像都有些一言难尽。
“刚才你看他用自己的血解了那个用血咒的血施过的术法有什么想法?”师九曜问。
萧楚音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消息是他传递出来的,东西经了他的手,他自己能解开有什么问题?!”
“额……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东西并不是他设计的?”师九曜温声提示,萧楚音脸上布满着疑惑,眉头已经皱的快要打结了。
师九曜忽然松了气,一瞬间明白了。
萧楚音这时候钻了牛角尖,多半是憋在心里的情绪在作祟,遂指了指跪在最左边的一个俘虏道:“你来说!说的好可免皮肉之苦,若说的不清楚,本君的夫人还是不明白,那就……”
他稍微想了想,歪着头仿佛很难的样子,“拔舌吧!话都说不清楚,舌头留着也没用!”
被点名的俘虏浑身一抖。
“陆商,等我们走后满一个月,选一个黄道吉日亲自送到他他们渠芙铭月的地盘上去!”
俘虏一脸菜色,全身已经抖动的非常有节奏了。
“我说!我说!”他哭丧着脸,语气中全是慌乱。
看来他们自己家折磨人的手法确实有一手,连被人抓住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相比,还是听说被足够猜忌以后回家更可怕一些。
捂住嘴的那位再一次亢奋了起来。
这一次按住他的人失去了耐性,直接一个手刀劈晕了。
亢奋了一晚上的兄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终于彻底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