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音顿时石化了。
也就在同时,后背瞬间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莫名就升起一阵诡异之感。
再顾不得捡什么珠子,一个箭步后退到圆盘子的边缘,久久不敢在动。
心跳如擂鼓。
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听见自己一个人的心跳声。
也不知是坐了多久,也不知是发了多久的呆。
萧楚音厌恶此时此刻自己的胆小却又被心慌搅得下不了决心。
不管是蛇妖还是什么别的妖,她身为仙门中人,除魔卫道是己任,若是不敌身死亦是自己学艺不精。
想想程文星,以一己之力从妖魔手中逃出来,才给了众人合力击破的机会。
从一个耀眼卓越的新起之秀,到今天脸生活自理都困难,也不见他有过片刻的后悔。
细究起来,她并不缺继续往前的勇气,待在此处,只要不贸然靠近圆盘子,看似没有什么危险,难道她就只能坐在原处等人来搭救?
若是没有救,岂非要活活饿死在此处?
道理太过于明白了,左右都是死,拼一拼或许还有希望呢!
只不过……
心底不断涌出的一股悸动让她心慌不已。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在星耀宫是也体验过,并且成为她很长时间的一个梦魇。
这股悸动里带着兴奋与当初前往炼妖堂吸收了三头地狱犬时一模一样,还有取银华剑……
因此萧楚音才拼命压制,举步维艰。
面对一再昭示自己就是个异类的事情,本来已经释怀的她打击很到位,实在难以平淡接受。
不过,想到银华剑萧楚音自然而然的想起它那通身泛着银色寒光的特质,在这种漆黑的空间里,倒是有另外一个妙用。
“银华!”
银华应声而出,像小狗一般,出来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凑到她的面前颤抖着剑柄撒撒娇。
“乖了乖了!”萧楚音稍稍安抚,“去那边!你进去先看一下,再出来接我!”
她一声令下,银华喜滋滋的弹出去。
只见一抹极强的银光在一条尚算得上笔直的洞穴中穿行,将前方的路照亮,萧楚音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银华所过之处,洞壁并无甚意外。
她站起身拍拍身后的尘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夜明珠依旧是如头两次一样,她刚走近就往前滚了一截,这一次她没有再退缩,它往前跑那她就比它更快,一把将其抓在手中。
“这下我看你还能跑到那里去?!”萧楚音扬起唇角。
夜明珠的光很柔和,比起银华温柔不知许多。
然而就是在这种柔光下,萧楚音发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细丝线粘在珠壁。
她伸手捏了捏,有些湿润,恩,还有弹性。
再曲指勾了勾,恩,韧性相当不错。
“诶!”
正歪头思索的片刻,忽然细丝线那头似乎也有人勾了勾,力道不算小,萧楚音被扯了一个趔趄,幸亏下盘稳不然就摔个狗吃屎了。
再看向自己的手,刚才粘在夜明珠上的那极细极韧的细丝也全数转移到了她的手上。
而且比粘在夜明珠上的范围更广。
萧楚音苦涩一笑,真是自作孽啊!她心道。
夜明珠壁光滑,本不好粘连,人的皮肤就容易多了,然后自己还一番骚操作又捏又扯,简直是担心这东西没有足够的机会完全粘上。
银华久去不回,这东西既然想吸引她走进去,那就随它所愿,进去会一会了。
洞穴似乎很深,脚下很湿,只有萧楚音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回荡在耳边,显的极为寂静空荡。
十足显示了一个‘妖穴’的气派。
一旦摒弃了自我怀疑的心里负担,萧楚音其实觉得自己心情还算放松,丝毫没有恐惧的感觉。
路时宽时窄,不知七七八八的拐了多少个弯都没有到尽头,或是找到手上粘着这个东西的巢穴。
手上的东西还算安静,只能说明萧楚音走的路是正确的。
也是,这里只有一条路,不正确还能咋的?
萧楚音怀疑银华这么久没有回来,根本就是这洞穴太大,路太长,没完没了,银华现在还没转完。
习惯了洞壁和着水反射的光,一时半会儿没有这种反射了还不习惯。
这么会没有了呢?
萧楚音心头一惊,当下停下脚步。
不错,有一段距离没近距离瞧见洞壁了。
此前的路,有时宽些有时窄些,会有一段距离离洞壁稍远些,她都习惯了,只是这一次的时间长了些。
将手中的夜明珠举远了些,发现其实她已经远离了狭窄的通道了。
只是自己未曾发觉。
目光移至脚下,更觉得惊险,她的足见距离断崖不过一步之遥!
若是刚才不及时发现并止步,那么她现在已经坠下去了。
心中暗暗为这惊险抹了一把汗,后怕的心跳加速。
将头伸出去一点点,萧楚音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种空空茫茫的感觉。
凭感觉应该很大吧!
“咦嘻嘻~”
一声极细极尖锐的笑声忽然在这极为空荡的空间里乍开,手上的粘连的细丝也频繁的抖动了起来,即快速的收紧,将萧楚音往前扯。
萧楚音以手为刀,一个转身将那韧性斩断,往后退了数步。
细丝斩断,但剩在她手上的那一部分与本体斩断却没有彻底坏死,又生出了新的头子,四处找寻断裂的部分。
萧楚音察觉并制止的时候已经晚了,它已经重新链接上了。
不但如此,此前极细的一根渐渐变的粗壮起来,力道也随之增大。
萧楚音之前还能应付的游刃有余,任它粘连,现在却有些吃力了,渐渐的便有些握襟见肘,体力透支之感。
特别是粘了细丝的右手。
等等,右手?
瞬间心下有个不好的猜测。
立刻挽起右手的衣袖,只见那细丝已经分化成无数根比之前细上无数辈堪比毛发的细丝,已经扎入她的血肉,透明的韧丝变的血红血红的,源源不断的汲取这她身上的血液和精气。
萧楚音大惊失色,手掌聚着灵气已经不能将那些吸满血的东西砍断,更莫说拔起了。
当下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