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正要迎出去，唐素兰却已经冲了进来。
“一会儿客人就该来了，都准备好了没有？可不能大意……”
话说到这里，唐素兰怔住了。眼神一下子由焦虑变成了嘲讽，还有丝毫掩饰不住的厌恶。
嘴上刻薄又凉毒：“唯唯来了呀，最近真是稀客，以前请都请不来的人呢。”
顾唯低着头吃东西，充耳不闻，当唐素兰不存在似的。
“你……”唐素兰火气升腾，“顾唯！你没听见我跟你说话吗？”
“太太。”
吴婶赶紧出声，赔着笑脸。
“都准备好了，您放心，一会儿一定不会怠慢客人。”
瞬时，唐素兰把苗头对准了吴婶，朝着她发泄。
“你在这里干什么？客人都还没来，这就吃上了？”
吴婶一怔，知道她这是借题发挥。揪着围裙下摆，并不敢反驳。
唐素兰越说越过分。“当了十几年下人，一点规矩都不懂！竟然背着主人家在这里偷吃！”
“我……”
吴婶张了嘴要反驳，脸色发青。
她偷吃？长着眼睛，也知道她这是做给顾唯吃的！
“哼。”
唐素兰眼角一勾，“这是被我看见的，没看见的，还不知道你占了沈家多少便宜！”
说完，转身要走。
呵。
顾唯睫毛动了动，唇畔划开无声的笑意。“站住。”
唐素兰充耳未闻。
“唐素兰，我让你站住。”
顾唯开口，十足嚣张。
唐素兰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
“就是你。”顾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动作不疾不徐。
唐素兰觉得好笑，“叫我有什么事吗？”
“当然。”
顾唯抿了下唇，微微一笑。“要没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跟你说。”
“！”唐素兰一滞，表面也维持不住了，“顾唯……”
“道歉。”
顾唯指了指吴婶，恬然的脸上是飘渺的笑容。果真是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现在，马上给吴婶道歉。”
有几秒的寂静。
不止唐素兰，就连吴婶都怔住了。
吴婶有些害怕，伸手去拉顾唯，“唯唯……”
顾唯拍拍吴婶的手，示意她放松、放心。顾唯眸色淡漠，撩起唇角。
“我给你个忠告，现在马上给吴婶道歉，否则，你会后悔。”
说着，抬起手腕看了下腕表。
“时间不多了，马上道歉。”
“哈！”
唐素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顿时笑的乐不可支、花枝乱颤。手指指着吴婶直摇晃。
“要我给我她道歉？你疯了吧？我堂堂沈总太太，给一个下人道歉！你倒是问问这个下人，她承受的起吗？我不过是骂了她两句，怎么，我还骂不得一个下人了？”
“下人？”
顾唯唇角勾起凛冽的弧度。
吴婶在沈家做了二十几年，连沈伯昭都要给她几分尊重，唐素兰算什么，竟然这么说她。
“好。”
顾唯眉目未曾动，淡淡道。“机会给过你了，很显然，你已经浪费掉了。”
莫名的，唐素兰心上一震。怎么觉得这样的顾唯有几分瘆人？
“莫名其妙！”
但她没有多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而已，能把她怎么样？
“我还要招待客人！可不像你这么清闲！”
唐素兰一扭身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