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欢很高兴,有笔生意上门。还是宇文家的生意。他乐呵呵地想:“原来扮小多男朋友不是白扮的,还有银子赚。”
到了宇文家的公司。他被带进了会客室。接待小姐对他很殷勤。李欢心里这个乐啊,就想看到宇文晨光对他低声下气。
过了会,他听到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一抬头。那天精品店里的宇文晨光的女朋友!今天穿得很干练,头发也盘了起来,短裙下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李欢看得有点移不开眼睛。就听到那个美女笑着说:“李先生,又见面了,我是宇文晨曦,晨光的姐姐。”
李欢一怔。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小的美女就是传说中精明能干的宇文家的大姐?那天故意扮晨光男友让小多不开心?
晨曦坐在李欢对面。温和地对李欢说:“今天先谈生意。”
李欢又是一怔。废话都没一句。
生意还是要谈的,李欢要赚钱。宇文晨曦很爽快,三言两语就和李欢谈妥交易。李欢有点疑惑了,宇文晨曦没有露出半点借着这个扯上范小多的事,仿佛就是一笔很正常的生意。条件也谈得很合理,没有多给李欢利益,也没有抠门得吓人。
宇文晨曦很欣赏李欢做生意的态度。谈好了,她对李欢说:“合同拟好我会叫人和你联系。本来是不用我和你谈的,但是我想你也知道原因。我是为了我弟弟想接触一下他的情敌是什么样的人。”
晨曦说得相当直接,李欢觉得这很正常。正经事谈完就露出油腔滑调的本性,笑着对晨曦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晨曦也笑:“我觉得李先生年轻有为,做事很精明,听说你口碑也很好,是个讲信用的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和范小多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宇文晨曦的话让李欢再也说不出来他和小多是男女朋友。他觉得宇文晨曦的直接是让他说实话的最好办法。而且态度非常诚恳。一副为了弟弟的好姐姐形象。
李欢笑着对晨曦说:“我其实也很想了解宇文晨光,怕他欺负了小多。这样吧,时间也不早,我能请你吃顿饭?边吃边聊?”
晨曦欣然答应。
李欢并不笨,宇文晨曦找上他是侧面了解详情呢,还是另有目的?他给小多打电话:“小多,今天自己回家,欢哥有事。”
小多说声知道了,挂掉了电话。
这些天都是李欢陪着她。李欢是个话多的人,几句话就能活跃气氛,让她很开心。吃过笑过回到家倒头就睡,没多余的时间想宇文晨光,她也不想去想。可是李欢今天不能来接她了。小多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该干吗来填满时间。
只要一空下来。她就会想起和晨光在一起的事,就会想起那个大美女。晨光那天亲吻大美女的脸呢。他真的不是只会吻自己。范小多心里空落落的。
无精打采走出单位。慢慢沿着街走,她不知道现在回家干什么。家里现在是吴筱和六哥的天下,早回去会打搅他们不说,吴筱还会拖着她问情况。范小多不想谈宇文晨光,更不想去想晨光身边的大美女。
走着走着,地上又有一个空可乐罐子,范小多抬脚一踢,可乐罐子飞了出去。小多突然想起第二次遇到晨光,就是踢这个踢到了晨光车上,引得警报器一阵呜呜乱叫。正想呢,可乐罐子叮叮咚咚又滚了回来。
她埋着头也没想怎么踢出去的罐子又回到脚边了。抬脚又是一踢,就听到一阵惨叫声。范小多吓了一跳,踢到人身上了,抬头一看。宇文晨光捂着脸站在面前大叫:“哇,我的眼睛!”
小多一慌,忙跑过去:“伤到眼睛啦?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站在面前,严重不?”
范小多小时候见到男同学玩弹弓,有个同学被打中眼睛差点失明。她很担心宇文晨光。着急得很。
晨光听到小多这么一问。呻吟得大声:“痛死我了。”
范小多急了,伸手去拉晨光的手,想看他伤成什么样了。晨光看小多这个样子,心里这个爽啊,放下手就哈哈大笑。
范小多见他又逗自己玩,白担心一场。哼了一声就走。
宇文晨光见小多生气了,就跟在后面道歉:“我逗逗你嘛,就开了个小玩笑,小多那会这么小气呢,谁知道你这么担心我啊?”
范小多撇嘴:“谁担心你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着急的。”
晨光心里高兴:“但是你刚才就只着急我一个人。”
“我是着急怕闯了祸,眼睛多值钱啊,我怕我付不起医药费!”
“没关系,伤着我我不叫你付医药费,我才不会对你生气呢。”
“你说的?”
“当然”
范小多猛的一脚正中晨光小腿:“你生气就是食言,食言而肥你知道不?你要食言你就会长成个大胖子!”说完就笑了。
晨光揉着腿看小多笑了,心想,这一脚真挨得值了!
他温柔地看着小多:“现在解气了?不和我赌气了?不拿那个李欢来气我了?”
范小多听到这句话突然想起那个大美女。怒气又冒了出来:“李欢是我找来气你的,可是这和我不理你没关系,像你这种四处拈花惹草的花心祸害,我才不想理会!”
宇文晨光想坏了,小多肯定误会他和他姐了。小多吃醋他高兴,可是小多一误会就不理他这玩笑开大了。就开口想对小多解释。
范小多根本不给他时间,闷了几天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转身就跑过街。
宇文晨光一看街上人来人往的,自己在大街上跟着小多追,以范小多现在的情况,没准儿她会大喊一声非礼,不知道有多少人跳出来收拾自己。
宇文晨光苦笑着看小多跑远。心想女人吃起醋来实在无理可讲。要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让姐姐出马为好。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是亲姐姐,要是随便拉了个女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宇文晨光不知道这会儿他亲爱的姐姐和李欢正谈得愉快,而且达成了一致协议。要把他推向火坑,要利用范小多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李欢请宇文晨曦吃饭,单刀直入地说:“你那个弟弟条件太好,我其实很担心小多会受伤害。”
晨曦笑着说:“所以帮着范小多给晨光苦头吃?”
李欢并不否认:“对啊,男人的心思男人最清楚。小多刚毕业工作,对社会险恶根本不了解,宇文晨光是她第一个遇着而且动心的男人,这么一头钻进去,要是宇文晨光感情不坚定,范小多还不抹脖子跳河啊?”
晨曦直觉地维护弟弟:“范小多可是我见着晨光第一次这么投入的女孩子。晨光条件是好,对他献殷勤的女人也多。可这个不代表他就花心。”
李欢看着晨曦想,这个女人生意上是强者,感情上怎么也这么简单?他耐心地对晨曦解释:“我不是说他花心,我是担心宇文晨光吃好东西吃多了,被女人捧坏了,突然见到清纯的小多,觉得新鲜,等新鲜劲儿过了,他就发现自己对范小多只是新鲜。他真的能确定他对小多的感情?”
宇文晨曦想,李欢说的还有几分道理。范小多看上去很普通。晨光又是这么优秀的一个男人,他会不会真像李欢说的那样呢?晨曦就问李欢:“那你以前喜欢范小多什么啊?”
李欢呵呵笑了,想起自己追小多那会儿的狼狈。他坦然地说:“刚开始很好奇啊,我听她哥哥说起范小多跟个仙女似的,我却觉得范小多不是看上去那么斯斯文文,一接触,发现她真的可爱。这和很多女人是不同的。”
“那么晨光也极有可能是这样啊?”
“我这样不见得宇文晨光也是这样!话又说回来,男人都是得不到的就想去要,要是他一追小多,小多就投怀送抱,就算他喜欢小多,以他这么横的性格,以后还不对小多呼来喝去,想咋的咋的?”李欢可能更多的是担心以后。
看李欢这么维护范小多,宇文晨曦竟有点羡慕了。范小多真是幸福,遇到一个追她失败的男人还能这样对她!晨曦想,有男人这样维护自己多好,女人做生意是一回事,终究还是要找个男人来疼的。晨曦摇摇脑袋,接着对李欢说:“可是我是晨光的姐姐,我总不能坐视不管!晨光既然现在喜欢范小多,我肯定是帮他的。我们立场不同,你帮范小多,我得帮我弟弟。你的顾虑我知道。咱们谈个交易?”
宇文晨曦不知不觉又露出商人的本性。李欢看着她眼中不时闪出精明的光芒,脸上却时不时现出女人的娇媚。心想,宇文家的这两姐弟真是尤物一双。男的俊,女的风情万种。听到晨曦说交易,来了兴趣。
“晨光从回国后都快一年了,就是不肯接手宇文家的事务。你看我一个人撑着我也累,范小多也喜欢晨光,帮她搞定宇文晨光,解了你的顾虑大家都高兴。可是我有个条件,就是得让范小多驯服晨光,让他乖乖地回公司帮忙。你看怎样?”宇文晨曦直言不讳。
李欢觉得可行,让有情人终于在一起没什么不好,只要能看清楚宇文晨光的感情,让他不能随便地欺负小多,这是好事情。要是范小多能驯服宇文晨光,叫他回公司帮忙就是证明。而且,李欢看着对面的宇文晨曦有点心疼,这世界让女人累就不叫事儿。
李欢欣然同意。两人又细细商量了半天,一顿饭吃得融洽痛快。心里都对对方有了好感。
这天李欢又去接小多下班,开着车带她出了城。范小多有些好奇:“欢哥,我们去那儿啊?”
李欢笑着说:“带你去看风景。”
车开到郊区一座度假山庄。山庄很精致。后面有一片树林草地。几幢别墅掩映其中。
范小多下了车,发现草地上竟有小鹿在吃草,还有几只孔雀。她高兴地想去逗。她悄悄走近小鹿,小东西一点不打生。范小多小心地把手放它身上,小鹿没有跑,站在那儿张着驯良的大眼睛看着小多。感觉到掌心下小鹿身上的温暖,她开心极了。
夕阳的光照在范小多身上,李欢觉得她和小鹿一样的可爱。他暗暗对自己说,要让小多幸福,一定让小多一直这么快乐。他觉得范家人做得对,社会复杂,为什么一定要让小多知道呢。能让她单纯能保护这份单纯又有什么不好?宇文晨光有这么好的条件,他只要是真心的,他就能保护小多。不过,前提嘛,得让他变成温驯听话的小鹿。
等范小多玩够了,李欢带她去吃饭。
餐厅里人很少,范小多走进去就看到了大美女。她正冲着自己和李欢微笑。本以为是巧遇,没想到李欢带着自己就走到大美女面前。
大美女露出一个让范小多惊艳的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小多,我是宇文晨光的姐姐宇文晨曦。”
是他的姐姐呀,范小多脱口说道:“原来宇文晨光那天故意骗我。他又逗我。”
晨曦伸手拉着小多坐下:“是啊,你不也和李欢一起骗了他?”
小多不说话了。
晨曦说:“其实晨光很喜欢你呢。”
小多脸开始红。
“你不也喜欢我家晨光。”
小多脸更红。
“可是你心里不平衡,每次都觉得是晨光在欺负着你,对吧?”
小多点头。
“姐姐帮你报仇,让他以后不敢欺负你。”晨曦温柔地对小多说。
范小多心情太好了。大美女不是晨光的女朋友。大美女说晨光喜欢她。大美女还要帮她报仇。天时地利人和,这会子老天爷真的是站在自己一面了。
想起晨光会四面楚歌,范小多脸上露出了笑容。
范小多吃过晚饭才回家,远远地看到宇文晨光站在前面花台前。
路灯照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宇文晨光瞧着她,眼神闪亮。
范小多想起和大美女李欢的商量,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他快步走向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和李欢跑那玩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质问。这可不是她喜欢的语气。范小多看着他:“你再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不会理你!”
翅膀硬了还是脾气见涨了?宇文晨光忍不住瞪她。
范小多又说:“你瞪人的时候这么凶!你再瞪我,我也不理你!”
宇文晨光倒吸一口凉气,范小多怎么突然变这么厉害了?他想起晨曦给他分析说,多半是他不让着范小多,小多才和他作对。他慢慢放柔目光,放轻语气:“我等你很久了。”
范小多心里一甜,牢牢记住大美女的话,翘起嘴:“你不去拈花惹草给你的美女朋友买衣物,跑来等我干吗?”
晨光想,果然因为这事吃醋,赶紧解释:“那是我姐呢。我当时不是被你和李欢给气坏了么。”
范小多继续臭着一张脸:“今天是你姐,明天又是谁?谁知道真的假的?你让开,我要回家。”
晨光哪肯让她,现在不解释清楚,这丫头以后怕是更不会听他说了。他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低声说:“你信我好不好。那天的事,我道歉!”
范小多在他怀里觉得晨光的怀抱很温暖,靠着很舒服,她低声说:“我一点不了解你,我连你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呢。”
晨光一听,对啊,范小多对他真的是一无所知,凭什么这么相信他呢。晨光捧起小多的脸轻声说:“那你想了解什么呢?”
范小多想笑,想大笑,拼命忍住:“我就是觉得你没诚意。欢哥说了,这社会复杂得很,别把我卖了都不知道。”
晨光暗骂李欢好的不教小多,把自己说的跟人贩子似的。听到小多又说:“我那天在家填了张你的调查表,结果好多空白,我都不知道。”
晨光笑了,觉得小多真是小孩子心性。就大方地说:“明天你把表给我,我帮你填空。”
小多很开心:“要实事求是?”
“绝不弄虚作假!”
“那明天见!”范小多想回到家往表上多加点问题。
可是晨光却不放手,小多仰起脸看他:“每次这样看你脖子都抬酸了,你个子太高,不符合我的要求,身高就过不了关!”
宇文晨光想,我身高一米八三,不算太高吧?是你太矮!好笑地看着小多,把她抱到花台上站着:“这下满意了?你和我差不多高了。”
范小多点点头:“这还差不多,不过,我现在要回家了。”
晨光扶着她的腰,看小多的脸在路灯下越发的柔和,显出一种美来。他轻轻地摸着小多的脸:“小多,你真好看。比吴筱还漂亮。”
在他心里,自己会比吴筱还漂亮。范小多怔怔地看着他。
晨光温柔的靠近,唇轻轻落在她的脸上,慢慢移到她的唇上。
第三次,范小多终于得到了她想象中的那种浪漫温馨深情的一吻。
她又一次迷迷糊糊飘回家。
范哲乐眼前的妹妹脸上带着晕红,一双眼睛里全是温柔的笑意。就像是自己吻过吴筱之后吴筱的模样。
范哲乐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
他小心地问小多:“小多,今天和谁吃的晚饭?”
“欢哥。”
“李欢?你叫他什么?”哲乐吃惊。
“欢哥啊。”范小多已经叫习惯了。
哲乐想,什么时候李欢和小多关系这么近了?已经用这么亲热的称呼了?难道李欢真要成自己的妹夫了?哲乐想到妹夫就想到小多以后就要搬离家住到李欢家去了。他看看屋子,他的小多住了二十二年的家啊,他心里万般不舍。
看着小多洗澡上床睡觉。走过他身边时,脸上还是那副快乐的表情。哲乐决定明天找李欢谈谈,他这个哥哥有权知道小妹的恋爱到什么程度了。
范哲乐没给李欢打电话。直接去了李欢的公司。
他还从来没去过李欢的公司。哲乐想看看,这个未来妹夫的地盘是啥样的。
事情就是这么巧。宇文晨曦开车送李欢到公司,临下车时,李欢还亲昵地凑在宇文晨曦耳边对她说话。看在哲乐眼里,整个一幅红杏出墙图。
车里的女人比小多漂亮了不知多少倍。李欢下车后望着远去的宇文晨曦脸上还带着偷香成功的窃笑。
范哲乐想也没想,走过去一拳就打掉了李欢脸上看了让他气得要出血的笑。
这一拳真重,李欢被打得倒在地上觉得半边脸没了。脑袋不知道是不是打成了震荡。隔了半晌才看到范哲乐气青了的脸,耳边回荡着范哲乐的怒骂声:“你就是这样待小多的?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油腔滑调,生意人简直就靠不住!”
李欢拍拍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他看范哲乐的手又捏得嘎巴作响,心想,小多,这次不是刀架脖子上,也差不多了,再来一拳我真的会挂了。他赶紧交代:“刚才那个是小多男朋友的姐姐!”
范哲乐晃了晃脑袋:“你姐姐?”
李欢拍拍衣服上灰没好气地又说一了遍:“小多男朋友的姐姐!”
“你姐姐?”范哲乐又确定了一下。心想坏了,李欢和他姐姐亲昵地说话,自己怎么就误会了呢?。他看到李欢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忙说:“要不要去医院?”
李欢摇摇头,领着范哲乐进公司,边走边说:“我不是小多男朋友了。”
哲乐说:“我是误会了。你别抛弃小多。我可告诉你,你要让小多伤心,我还打!”
李欢想,还好我不是了,不然一朝背上范小多男朋友的牌子,想分手都不行。他扶着脸,进了办公室让秘书去找点冰块来。
哲乐心里很是内疚:“真对不住呵,李欢,你咋早没说你有个姐姐呢?还那么漂亮!跟你就不像一个妈生的。”
李欢用冰敷着脸,总算舒服一点了。这才慢慢对哲乐说:“小多喜欢的人不是我,她的男朋友也不是我,是宇文晨光。刚才那个是宇文晨光的姐姐宇文晨曦。”
李欢的话跟颗炸弹似的轰得范哲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他觉得陷入了一个情况相当复杂,且当事人隐瞒了主要事实的案情中,误导了他这个律师做出了偏离主线的辩护。
范哲乐看着当事人之一的李欢恨不得再打上一拳。
李欢瞧着被他一句话震晕的范哲乐赶紧把范小多的好友,范哲乐的女朋友吴筱拖了下水:“吴筱知道得比我还早还详细。”
范哲乐彻底晕了。掏出电话打给吴筱:“吴筱!你现在下班没?没有就请假。马上,现在给我到李欢公司来!老实给我说清楚,小多和那个宇文啥啥是什么关系!”
说罢把电话递给李欢:“给她说地址!”
李欢说完挂掉电话,心想,还好多了一个知情人。大家有难同当,我一个人可顶不住范哲乐的拳头。
完了,李欢肯定招了。吴筱心惊胆战。她从来不知道范哲乐发起火来这么可怕!她想给范小多打电话,想了想还是决定见了哲乐再说。
吴筱赶到的时候,李欢已经大致把情况给范哲乐说了一遍。
范哲乐瞧着吴筱,眼睛里有深深的痛:“你就是这样骗着我瞒着我让小多随随便便交了个莫明其妙的男朋友?你就是这样教唆着小多让她做出拿李欢来顶缸的事儿?你们俩在家里在电话里叽叽咕咕有着说不完的体己话,瞒着我就说这些?!”
吴筱给吼得一愣一愣,吓得脸色苍白,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欢苦笑着拉开哲乐:“是小多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
“她说不要就不要?!吴筱!老公重要还是朋友重要!”范哲乐口不择言,已经把怒火全对准了吴筱,上升到吴筱对他的忠诚上去了。完全忘了这句话听起来他是在吃小多的醋。
吴筱这下哭笑不得:“哲乐,小多是你最疼的妹妹!”
范哲乐瘫倒在沙发上:“小多让你们知道都不让我知道!”
哲乐伤心得不行。
吴筱和李欢赶紧安抚他。
等到范哲乐终于平静下来,他恢复了律师的精明和严谨:“把案情详详细细给我说一遍。”
李欢和吴筱于是争先恐后添油加醋竹筒倒豆子把范小多出卖得干干净净。
范哲乐听明白了。小多不知不觉因为意外,因外意外的意外喜欢上一个范家人都不熟悉的陌生男人了。
李欢为表白心迹又邀功似的多嘴了一句:“我和宇文晨光的姐姐晨曦商量好了要让范小多驯服宇文晨光,绝对不让他欺负小多。”
范哲乐瞟了他一眼说:“小多不愿意让家里人知道那是她还不肯定。现在,李欢,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你拿下宇文晨曦,进他家做卧底!以后万一宇文家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是内应!”
李欢一个踉跄差点倒地,范家人对小多的宠爱已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以无情地把他推进火坑。虽然这个火坑他跳得心甘情愿。
哲乐又对吴筱下命令:“你现在的任务是盯紧小多。随时汇报她和那个宇文晨光的消息。我要提前做好准备。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子敢对小多下手!”
吴筱觉得范哲乐现在不像律师,像行刑的刽子手,他已磨刀霍霍准备一刀砍了宇文晨光的头。
范哲乐看着簌簌发抖的两人,勉强地笑了笑:“现在就不告诉我哥我姐他们了,我先考察!”
二人才呼出了胸腔里的一口气。觉得对范小多终于有个交代了。
范哲乐如同飓风横扫李欢办公室的时候,范小多正喜滋滋的拿出表格交给宇文晨光。表格上写满了需要他老实填写的事项和他必须遵守的规则。
宇文晨光接过表格,看到是否处男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那项问小多:“你真想知道?”
这项是吴筱提议,她忘记划掉了。范小多涨红了脸,嘴里却不退缩:“当然!要是以后有几个小孩跑来叫你爸爸我好分清是真是假,连亲子鉴定费都可以省下!”
宇文晨光大笑,拿起笔刷刷开填。
工作一栏填写的是待业。范小多分外惊奇:“原来你是无业游民啊?看来以后我得养你了。”
晨光乐:“真的?”
小多想起晨曦的拜托,叹了口气:“我当然希望我的男朋友事业有成,无业游民嘛,我家人肯定不会同意。”
晨光笑着抱小多:“那好吧,为了养你,我下周就回公司上班去。”
小多高兴地跳了起来:“好啊,晨曦姐姐肯定很高兴!”
“你见过我姐了?”晨光问小多。
说漏了嘴,范小多不吭声了。
宇文晨光想,好啊范小多,你藏得深啊。勾结我姐算计我!想着就把那张注意事项扔开不再看。
小多急了:“这些你必须看!”
晨光说:“你瞒着我害我以为你吃醋生气,结果早知道了来算计我,注意事项没有了,不遵守!”
范小多嘴一翘:“谈判破裂!现在起不理你!”
“谈判?没得谈!你不理我我理你就是了!”晨光不吃这套。
小多幽幽地说:“欢哥,你姐,筱筱她们都说你对我弄不好是图新鲜,不是真心的,筱筱说你是吃多了大餐换我这道小菜开胃。你以后肯定会欺负我。不用等以后了,现在你就是了。我不要和这样不讲理的人在一起。”说着眼泪花就冒出来了。
范小多觉得自己真是拿宇文晨光没办法了。只有他欺负自己的份儿。如果那天他不喜欢自己了,她也没办法。她越想越委曲。眼泪滴滴答答往下掉。
在她眼里,自己竟然这么没有安全感。宇文晨光内疚了,搂着小多轻声哄她:“我不会欺负你,永远不会。你不用写那些注意事项,你说的我都顺着你。”
“真的?”
“嗯。”
凡是有过美好恋情的人会明白范小多现在的感觉。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一想起他,她会情不自禁地笑。
晚风带着温暖扑面而来,雨丝轻柔在路灯下飘飘扬扬,可以瞧得痴了,看得呆了,范小多伸开手抬起脸让雨轻落在脸上,她快乐得想要大叫。